陆阡陌这几天几乎把自己泡在了药房,反反复复的配药试验,还是没有头绪。
一屋子五个人围着桌子团团坐,陆阡陌懊恼的抓抓头发:“喂,小子,你也是皇室的人,你们璇玑不会没有秘医吧。”
穆天凌皱眉,极其不满陆阡陌的称呼:“有是有,但……来看过的秘医也没有把握。”
陆阡陌叹气,会出现这种结果一点也不奇怪,即使同是秘医,也不一定能解了别的秘医的药,那些个刁钻古怪的毒药,通常很难让人参透,也基本上都是独一无二的。
气氛有点沉闷,卫名轻轻拍了拍手,弯着眼睛笑,在桌子上写:没事的,有毒药就一定有解药,慢慢找,总有一天会找到,不着急的。
陆阡陌揪揪头发,冲过去抱着卫名蹭:“名名名名,笑得太可爱了。放心,你师傅是天才,一定会把你的嗓子治好的。”
说完便风风火火的走了,门板都被他撞得哗啦啦的响。卫名捂额,昂……他怎么有这么个脱线的师傅。
无比同情的看向夜鹰和烈焰,烈焰微微一笑,追着陆阡陌走了。夜鹰挑挑眉毛:“我们家陌陌一向都这么可爱。”
然后抓了穆天凌离开:“走了走了,这么晚还留在名名房间,你难不成想动什么花花肠子?小心陌陌一副药下去,让你不举……”
声音渐渐远去,卫名的笑还挂在脸上。有师傅们在,这几天的心情也是格外的好,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小一,小二还有琉璃看见卫名房间的灯熄了,于是便也各自洗漱去睡了。
“门主。”
斜倚在树上的人摆了摆手,单膝跪着的人影起身,恭敬的站到树边。
一张纸递到眼前:天仓摄政王的情况怎么样。
“回门主,天仓摄政王之前身受重伤,昏迷不醒,但……但明明伤势已经好转了,人却一直不醒。”
寂静的夜里只有虫鸣声声,靠在树上的人一动也不动,沉默了良久。
就在黑衣人以为会这么站上一夜的时候,又一张纸递到眼前:有打听到是怎么回事么?
“好像是摄政王丢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扑哧――”一声,靠着树的人笑起来,随后浅浅叹息。第三张纸外带一封信递出来:照信上说的去做,记住不要露出马脚。
“是,属下告退。”
黑影一闪,人已消失不见,卫名看了会儿晕着淡淡月晕的月亮,拍拍衣服准备回去睡觉,明天可能会起风吧。
“信里写了什么?”黑暗里突然冒出一个声音,但卫名显然没有被吓到。
来人从回廊的柱子阴影里走出来,浅淡月光下,夜鹰挂着一脸揶揄的笑,看向卫名
卫名挑挑眉,不理他。
夜鹰不死心的跟上来,“名名不要那么小气嘛,你做记号都不瞒着我了,现在干嘛要装神秘吊人胃口,名名,告诉二师父吧。”
继续往房间的方向走。
“名名……你不说,我自己去问了哦。”
卫名停下脚步从怀里掏出那块前不久才被夜鹰从未名居带回来的血玉晃了晃,在纸上刷刷写到:令牌在我这里,我是门主,你还要去哪里问。
夜鹰无语,原来名名也很腹黑!
看夜鹰一脸的郁卒,卫名心情大好:想知道?
点头点头。
不告诉你!一个人想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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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仓,楚寒情的七王府。
钟叔突然来禀报,说外面来了个江湖术士,自称能治好摄政王的病,让王爷醒过来。
楚墨砚沉吟,拿不定注意该不该让人进来。思索半天,死马当活马医吧。
来人是个中年道士,长须飘飘,倒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道士给楚寒情把了把脉,随后摇了摇头,楚墨砚忙问:“请问这位道长,皇兄他……”
“唉,恕贫道直言,王爷的病在心上,心病还需心药医啊。”
和徐太医的结论差不多,但是……
“道长,真的没有别的方法了么?”
道士摇头:“所有的病症都需要对症下药,如果想救摄政王殿下的话,还请问十三王爷是否知道摄政王殿下的心病在哪里?”
思量再三,楚墨砚决定放手一搏,结果再差也不会比现在更糟。
“道长请借一步说话。”
内室详谈一个时辰后,道士出来,用银针在楚寒情的几个位上扎下去,缓缓开口道:“王爷,过错是需要弥补的,既然丢了就应该努力找回来。”
顿了顿,道士沉默一会儿,忽然摇了摇头叹息道:“本来这些话不该我说的,但是……算是我多事吧。只有一句是请王爷记住的,那个人……或许没有死。想要挽回就要尽快,言尽于此,王爷保重。”
小路上一个道士飞快的赶路,嘴里还在碎碎念:“哎呀哎呀,再叫你嘴贱!门主明明吩咐只是给个模棱两可的提示,看能不能把他激醒,这下好了,明明是肯定的透露消息了嘛。这下死定了,会被门主骂死的……”
突然停下脚步,道士回头望了京城的方向一眼,又笑了:“不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门主心那么软,不会生气哒,说不定还会夸奖我,呵呵呵……”
一转身,撕掉自己下巴上的假胡子,飘啊飘的就走了。
数日后,天仓摄政王苏醒,半月后发出通告:
摄政王殿下的爱人,卫名公子因与摄政王闹别扭,离家出走,行踪不明。特此告示,若有知情人士,望告知,必有重赏。
另:不得伤害卫名公子一分一毫,违者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