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武侠仙侠 三弃公子

三弃公子 第88节

三弃公子 丹青手 6713 2024-06-29 21:20

  苏幕:“我的胭脂唱戏真好听。”

  胭脂:“……………………”

  丹青手:“谢谢小精灵们卖肾雷~么么哒~ ~(≧▽≦)/~

  明天晚上更新,戏文取自牡丹亭”

  第141章

  胭脂微一僵硬, 再一细看,楼上那处位置却什么都没有,可她确定自己看见了人, 这次绝对不是眼花。

  胭脂心中疑惑渐升,怪道总觉不对劲,她还以为是自己疑神疑鬼想得太多,却没想到还真有人, 这若不弄清楚是何人,岂不是叫她寝食难安。

  她眉头紧锁,忙快步下了戏台, 顺着楼梯往楼上跑去,待到了廊里,前头毫无遮掩之物,一眼望去根本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夜深人静, 整座楼里静悄悄一片, 冷风呼呼吹过, 风平后又归于寂静, 越显阴森诡异。

  胭脂站了许久,才极为警惕推开了一旁紧闭的房门,冲着里头面色平静道:“出来罢, 我已然看见你了, 又何必再躲?”

  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像是根本没有人,胭脂等了许久才抬步走进去。

  里间微有月光透进来, 胭脂借着月光环顾四周,没看见人便往里头走去。

  里间的窗户是敞开的,屋里空空荡荡,胭脂探出去看了看街上,清冷寂静,空无一人。

  胭脂心中越发焦急忐忑,灰衣人许久未曾出现,这次若是他,又该如何办?

  这人于她来说就像如鲠在喉,一日不拔掉就一日不得安生,可她根本没法子去拔,只能任其卡着,痛不欲生。

  胭脂越想便越发心事重重,伸手关上了窗,摸索着往回走,颇有几分心不在焉,没走几步便被椅子绊倒,重心不稳往前扑去。

  身后突然有人从梁上轻轻落下,伸手拉住她往回一拽,才没让胭脂磕着脸。

  胭脂被拽了一下,猛地撞到身后那人身上,一时心中惊慌失措,忙伸手为爪抓去,那人微微一侧轻松躲过。

  胭脂在一片漆黑中越发胆战心惊,手胡抓乱打,那人被弄得颇有几分束手束脚。

  胭脂荒乱中扯掉了他腰间坠着的东西,正要丢开那人却突然靠近,伸手握住她的手,想要拿回她手里的东西。

  那手掌的大小和力道让胭脂越觉熟悉,她微微一顿,忍不住握紧手中的东西,轻轻唤道:“苏幕......”

  那人像是微微愣住,也没再来拿她手中的东西,只静静握着她的手不放。

  屋里鸦雀无声,忽听“笃、笃、笃”敲打木筒声,又听更夫扬着嗓子拉长着声儿喊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一路敲打声从戏楼下而过,渐渐离远。

  二人相对无言,只静静站着默然不语。

  过了许久,他忽然低头在她唇瓣上轻轻落下一吻,似带了几分小心翼翼地接近,又如蜻蜓点水般一碰既收。

  胭脂忍不住眼眶一热,泪水扑哧扑哧落下。

  若他不曾做过那些事,不是那样的人,该多好……

  苏幕默了许久,才慢慢伸出手抚过她的脸颊像是要确认些什么,待指腹微感湿润水意,他微微一僵。

  随后便忙转过身,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快步走到窗边,推开窗一跃而下,片刻间便消失在胭脂眼前。

  胭脂静静站了许久,喉头发涩,吐不出一句话来,心里头一阵阵发苦,他越是这样,越让她冷不下心肠来。

  她忍不住走到窗边,看了眼街上早已空空荡荡,没了他的踪迹,夜半寒风越发荒凉孤寂。

  她慢慢拿起手中的东西,上面一个小小的胭脂盒,是她每日都绣着荷包。

  荷包扁扁的,胭脂隔着布摸了摸,里头像是丝线。

  胭脂轻轻打开荷包口子,摸出里头的丝线一看,却是两缕发丝结在一起。

  她微微一怔,忽想起有一日起来梳头时,发现有一缕发丝短了一截,她那时还奇怪,弄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这原来是被他弄去了……

  胭脂忽然泪如雨下,一阵摧心剖肝,甚至越发怨恨起他来,若不是他这般为人,他们又何必这般视如仇敌,相互折磨。

  她想了很久,总是下定了决心,回屋收拾了行李,趁着天还没亮便离了戏楼。

  她无法将他过去所做揭过不提,更不能在往后的日子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既然做不到无视所有,倒不如早些离开。

  胭脂提着自己的鸟儿,走在寂静无人的街上,高高悬着的半轮明月,洒下淡淡光芒,落在青石板上耀着微微光泽,微显周遭昏暗。

  胭脂一步步走着,却发现一盏孔明灯在半空中悠悠扬扬落下,天边飘来星星点点的孔明灯,如漫天星斗坠下。

  孔明灯明明是往上升,可现下确是往下降,仿佛整个世界颠倒逆行。

  胭脂脚下微微一顿,神情未变,任由漫天孔明灯慢慢落下,幽暗冷清的街上忽如白昼。

  胭脂抬眸看了眼堪堪落在眼前的孔明灯,忽心跳一顿,瞳孔骤缩,满眼地不可置信。

  ‘夫子,何日归回,弟子甚念。’

  稚嫩的字迹,一笔一划极为用心。

  胭脂连忙环顾四周,每盏孔明灯上皆是这一句话,那字迹各样,渐显她往日看过的字迹。

  皆是一人所写,从小到大,由稚嫩转为成熟。

  这天下叫她的夫子只有一个人……可他早就不在了……

  胭脂忙转身看遍周围,却不见灰衣人的影子。

  忽听沙哑的声音在周围响起,“放了这么多孔明灯却求不来自己的夫子,真是可惜……他的夫子早把他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胭脂闻言心口一疼,手都微微发颤起来,“你究竟要干什么?”

  “本仙游历在外,见惯生死,只实在看不过一只阴物乱人命数,才出手管上一管。”他似微微一顿,又问道:“现下可悟到我为何让你受那般苦楚?”

  胭脂默了半响,才低哑回道:“是我放任不管,冷眼旁观……”

  沙哑的声音似暗含叹息,终道:“是你牵起祸端,你的出现本就乱了那些人的命数,是你一手造出了杀器,如果没有你,根本不会出现这些事。

  你的弟子一世连着一世越显偏激暴戾,你当真以为与你半点关系也无?”

  胭脂闻言越显怔忪,想起往昔种种,才发现若不是自己,那些人其实不会死,他每一次变化都是因为她。

  若是她没出现,这一切显然不会如此……

  她但凡是有尽到一点责任,也不至于将他推入那般万丈深渊,让他造了杀孽,步入万劫不复。

  她收了他为弟子,却全然不把他放在心上,数以万计的孔明灯,他放了多少年,又等了多少年……

  耳畔忽隐隐约约响起他少时稚嫩的声音,对着她恭恭敬敬道:“见过夫子。”

  胭脂忽然泪流满面,泪眼朦胧间看着漫天落下的孔明灯,半响,才涩然开口,“是我祸害了人......”

  许久,天边又悠悠远远传来声音,“罢了,你往日所受已偿清弟子犯下的命债,往昔受得牵连之人本仙自会一一将之投得好胎,你二人九重天上不会再有过,往后自去找你想找的人罢。”

  胭脂闻言如蒙大赦,再也不敢看那些孔明灯,连忙往前疾步而去,避开周围浮浮沉沉的孔明灯。

  她这个所谓的夫子将他害得这般惨,如今又有何颜面再看他的灯,再见他的人。

  一瞬间,满街如漫天星斗的孔明灯接连消散,街上恢复了冷清幽暗,仿佛一切都不曾出现过。

  天已经蒙蒙发亮,码头也早有人起来,头船陆陆续续进人,正准备开船。

  船家见得胭脂一直站着不动,像是要坐船,又像是不要,便扬声问道:“姑娘,你要去哪儿,不走这船可就开啦。”

  胭脂眼眶微微润湿,终究哽咽回道:“走,随便去哪儿都好。”

  那船家似有些听不懂,一脸不解看着胭脂,见她一步跨上了船,便也不再多问,冲远处船家吆喝了一声,便开了船渐渐往远处驶去。

  胭脂站在船头静静看着码头渐渐变小,扬州在她眼前慢慢消失,满心苦涩悲凉,一时泣不成声,泪湿衣裳。

  作者有话要说:

  丹青手:“谢谢小精灵们卖肾雷,么么哒,

  终于等到灰灰了,喜极而泣,啊,虐得我肝疼

  我不管,我要看小夫妻甜腻腻,甜腻腻!!!

  温馨提示,手残接下来两天要囤存稿喔~”

  第142章

  临水的露天戏台子正敲锣打鼓地唱戏, 半人高的石台子,翘角单檐遮下,台左右用大木柱架着, 柱上有木雕彩画,台后头用屏门隔着,台下坐着成排听戏的人。

  外头热火朝天,后头更是忙得脚不沾地。

  “胭脂~荷花刚头崴了脚, 下一出戏上不了,班主要你一会儿代场戏~”

  戏班里的四麻子捧着荷花的戏服一路飞奔而来,一边嚷嚷着, 一边往胭脂这处跑来。

  胭脂正在后头撩开帘子看台上的戏,闻言忙转头应了一声,“好嘞!”伸手接过戏服,穿上戏衣, 收拾头面, 紧赶着准备下一场戏。

  待闹轰轰唱完一出, 戏台子下还依旧热闹, 你一言我一语聊着戏,摇着蒲扇唠着磕。

  胭脂和戏班子里的众人一道收拾完,便慢悠悠往自己住的小院子走。

  曲溪镇环水而小, 唾沫都喷得到的地方, 镇子里的人自然都是相识的,一路回去的也有不少看戏的街坊四邻一道走。

  刘婆婆见得胭脂在后头慢慢悠悠的走着,便停下几步对胭脂由衷道:“胭脂, 你刚头唱得可真好,比荷花那丫头会唱戏,那丫头唱戏总是心不在焉,唱着唱着竟还崴了脚,叫老婆子好生扫兴。”

  胭脂闻言还未开口,便被一旁钱家婶子抢话,一脸‘刚头看到了不得了的大事’模样,一手摇着蒲扇笑着道:“刘婆,荷花那心思可不在唱戏上,您是没瞧见那小眼儿全往台下俊书生身上呢~”

  前头儿的陶家婶子闻言忙神秘兮兮的挤了过来,“莫不是两人看对了眼,往野地里钻过?”

  胭脂闻言眼儿刷了一下发亮,忙兴致勃勃听着。

  这巴掌大的地儿,蒜大点儿的事儿也没有,好不容易出段野史,叫她如何能不兴奋?

  钱家婶子一听,捂嘴一笑,幸灾乐祸道:“哪能啊,我瞧得可仔细了,那书生倒是正经听戏的,根本就没接荷花的秋波。”

  出话一出,众人皆笑起,其中一个和钱家婶子要好的,直调侃道:“钱家的,你怕是一下午都盯着人书生看了罢,这般事都晓得。”

  钱家婶子闻言也没反驳,又另起一头道:“你还别说,那书生长得可真是真好,我在镇上从来就没见过这般好看的人,据说是上过京的,后头也不知怎么就到了咱们这里教书,在咱们镇上的可是抢手得很,反着请媒婆上门的也不少。”

  “我琢磨是看上了荷花,否则一个教书先生怎得每场戏都来听戏,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