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还真是一模一样。想到这里他眼眸里越发的冷了。
冯封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他的不喜,和强行按压的愤怒。他不解,却也只能憋在心里。
作者有话要说:盖楼老二:别杀马啊啊啊留给我骗媳妇也是好的!!!
秦萱:养不起还是做火锅好了!
小白:鱼唇的人类总是想害朕!!
冯小哥:老板……加工资么……加鸡腿也成啊
☆、盗窃
外头还黑乎乎一片,室内安静的只有人的呼吸上,天冷天亮的也晚,秦萱睁开眼睛好一会,意识才回笼。
姐妹两个到这地方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时间真的过得飞快,尤其是眨眨眼,一下就过去了。
秦萱躺着动了动,察觉到秦蕊把脑袋枕在她怀里,她今日不能起晚了,还要和盖楼家的两个小子和几个乡人出去凿冰捕鱼。
这个也是辽东常有的项目,每年隆冬里来一回,雷打不动。大雪封了山,猎人进不去,但是人还是要吃饭的,那么就干脆打鱼的主意。
她小心翼翼的把妹妹的脑袋给放到那边的枕头上,这段时间秦蕊似乎要比以前要好多了。两人的屋子和贺拔氏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鲜卑人没有男女大防,说起来这会就连汉人都不怎么在乎男女之防,只存在于嘴上说说而已。
秦萱起来穿衣,将动作放轻,头发也梳整齐,带上鲜卑人的帽子。这地方胡汉杂居,自从中原的汉人迁徙过来之后,很多汉人为了适应这里的寒冷天气穿上鲜卑人的衣帽来。
取过炉子上的热水,洗面漱口,完了之后擦了一层面脂,这地方冷得很,不擦面脂的话,皮肤皲裂会相当难受,又疼又痒。
那边盖楼虎齿和盖楼犬齿已经收拾好了,他站在门口正打算敲门,门就从里头开了,门口有厚重的帘子,防止门口有风钻进去。
“好了?”盖楼虎齿问道。
“嗯,”秦萱点头。
那边盖楼犬齿打着哈欠,把两条大狗栓在秦蕊房门口。猎户家里多养狗,那几只狗平常也没少打出去咬兔子咬狍子,野性十足,对付不认识的人说不定就扑上去了。
哪怕有贺拔氏在,秦萱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让狗看门好点。
几个开始忙活起来,她将捕鱼要用的东西在前一天夜里都准备好了,直接就往车上放。
小白大早上的被吵醒很不耐烦,但是这两三个月来,它没少被秦萱“折磨”,一开始嫌弃豆粮不合口味,结果被饿了三四天,闹脾气就拿马具锁着。
一来二去的,白马渐渐老实下来了。
小白瞧见秦萱,鼻子冲出一股白雾来,带着点儿看不上。秦萱完全不在意,倒是盖楼犬齿凑上去,从怀里掏出一块盐块来,笑嘻嘻的给小白舔。
结果小白一蹄子踹过去,差点把盖楼犬齿给踹翻在地。
“怎么他能靠近,我喂个东西都不行了!”盖楼犬齿从地上爬起来,瞧着小白鄙视的小眼神顿时觉得自己自尊心受创了。
“这个你去问马。”盖楼虎齿把马肚子上的扣带扣紧,再三确定依据扣稳之后,回头瞧着弟弟,“再说这匹是秦萱的,也不是你的,不听你的话,不是很正常么!”
这白马,兄弟两个莫说骑了,连摸都没有摸过的。这马性子烈的很,之前被人服侍的太好,在马厩里瞧见黑马靠近立刻就踢,马都这样了,别说人。
“……阿兄,你还是我阿兄么?”盖楼犬齿郁闷道。
“就是你阿兄,所以才讲实话。”盖楼虎齿将东西收拾好,将最后一套渔网收好。
一切准备妥当,几个上了车,小白心不甘情不愿,也被扣上了皮带和黑马一起拉车去。
车上的人手里拿着灯照明,几个人都是把自个包的只露出一双眼睛。捕鱼这种事就得赶早,不赶早指不定就被哪家给占了先机。
前几年,盖楼氏兄弟都还小,在这上面老是吃亏,后来盖楼虎齿长大了才好点,现在又多了一个秦萱进来,只觉得底气足多了。
小白哼哧哼哧的,老大的不满。
秦萱坐在车上,两只手揣怀里,只当是看不见这小家伙的烦躁。
原本的河面上已经结成了厚厚一层冰,两人带车还有马在上面跑过都没有任何问题。
到了原先就选定了的地方,他们来的都很早,这会四周都还没有人,火把点起来,然后把带来的驽马蒙上眼睛一圈一圈的开始推锥。
河边上的冰层甚厚,想要将上头的冰凿开,没有一定时间是不成的。
从天黑到天亮,终于锥子打了进去,盖楼兄弟把上头的锥子给移开,秦萱将马给牵好,渔网从打出来的眼儿里撒进去,等到过那么一会才拉上来。
这都已经做好了,不远处有人赶着马一路飞奔过来,瞧着那边已经有人了,声音立即远远的传过来。
“你们懂不懂规矩!这地方是我们先看上的!”
“阿兄,来不要命的了。”盖楼犬齿嗤笑一声,这会谁还管你谁先看上的,先到者得!
“你们是甚么人!”盖楼虎齿自小就在乡里打滚,小时候没少受人欺负,到了大了一把的好力气,也知道怎么样才能把人给吓走。
他这一声嗓音洪亮,中期十足,远处都能听得清楚。
秦萱手里拉好黑马和小白,黑马对着小白犯花痴,磨磨蹭蹭想要靠近,结果一蹄子给踹了回去。
小白对黑马非常不客气,秦萱拉了一把马缰,“摆明你就没可能了,还是老实点吧。”
黑马哀怨的去看小白,结果小白看都不看它。
“我们是须卜家的!”那边也扯开了嗓子喊起来。
“你们来晚了!”盖楼虎齿半点都不想搭理他们。
那群人的车到了跟前,从车上跳下来,气势汹汹就要和盖楼兄弟对掐。
“这明明是我们先看上的!”
“屁!你自个来晚了,还说啥是你先看上的!”盖楼犬齿一口浓痰就吐到了冰面上,“冰到处都是,你自己去凿个洞去!”
“你怎么说话的!”顿时两家人就纠缠到一起,瞧着这架势是要打起来了。
“你才怎么说话的呢,有本事你去喊地上一声,看它应你不应!”盖楼犬齿说话更绝,那个须卜家的汉子立刻气红了脸,一拳头挥过来。
盖楼犬齿年岁小了点,力气也没眼前人那么大,一时不察就吃了拳头。他鼻上挨了一拳,连连向后退了好几步,等到站稳了,摊开手掌一看,殷红的血顿时让他呼吸粗重起来。
秦萱在那边看着盖楼犬齿操起拳头就冲着对方打过去。
“你又是哪个?”来人众多,已经有好几个去纠缠,盖楼兄弟,有人瞧见秦萱站在那里,过去和她说话,言语里很是不善。
“我是他们的表弟。”秦萱瞧见人已经找上门,她眉头轻蹙。
那人上下打量她一番,瞧见她身量虽然修长,但是看起来清瘦,似乎一推手就倒。见到她身后牵的白马,那人立刻就笑了。
“这鱼被你们给抢了,那你们就拿这匹白马来还吧!”
小白似乎听懂他说什么,立刻转过头马头,想要拿着屁股对着他。
“那鱼你喊它一声,它应你么?”秦萱没想到出来捕鱼都不安生,不过她也只是在心下感叹一下,“想要拿走我的马,那也得问问我的拳头。”
“打的你满地滚叫阿爷!”
话语才落,秦萱首先一拳头就挥了过来。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这话不管在那里都适用,她化掌为拳直攻其面门。
面前那人生的高大,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快就出手,下意识间伸手就来挡住自己脸前。手还没来得及完全挡住,就觉得手掌一麻,力道从两人身体接触的地方冲窜而来。
腿上一疼,秦萱保持着出拳的姿态,攻其下盘,几步上前,反肘重重砸在他的鼻子上。
大汉轰然倒地。
“这一下是作为方才我表兄的谢礼。”秦萱道。
她原本是想屈膝给他下面重重来一下的,男人那地方脆弱的很,踢一脚都能疼的他们满地打滚,但最后一刻又改了主意。
听到那边厮打的闷哼,和拳头落在身上的响声,秦萱赶着过去把人解救出来。
她对付一个还好,那边盖楼虎齿和盖楼犬齿已经和人打成了一团,以少对多,时间一长肯定吃亏。
她大步走过去,一把抓起压在盖楼犬齿身上的家伙。盖楼犬齿身形还是有些单薄,不如兄长那么魁梧,几下就被人压在了身下。
秦萱抓起他身上的男人,一拳砸在他的侧脸上
那人重重摔在冰面上,还在冰上滚了几圈,趴在冰面上噗的一口,吐出口血,血里头还有颗牙。这一下子全场安静下来了。
“还要打么?”秦萱冷酷狂霸拽的看着那些人。
这一日,三个人带着几篓子的鱼回到家里,三个人都没有甚么大碍,只不过盖楼犬齿嘴角青了一块,不过他很高兴,回来的路上对秦萱是勾肩搭背。
“以后我们都是好兄弟!嘶——”盖楼犬齿说话的时候,扯到嘴边的伤口。
“原来不就是么。”盖楼虎齿道,他瞧着秦萱从鸡窝里头摸出一个鸡蛋到庖厨里,过了一会出来。
秦萱将手里煮好的鸡蛋递给盖楼犬齿,“拿去在淤青的地方滚一滚,有好处的。”
“要是凉了呢?”盖楼犬齿问。
“冷了就吃掉啊。”秦萱觉得奇怪。
少年憨憨的摸了摸脑袋,正要开口说话,门外响起了拍门声,盖楼虎齿去开门,门一打开,外头就站着好几个气势汹汹的人。
那些人看上去都是鲜卑人,而且腰配环首刀,手里拿着棍棒,看起来十分不善。
“有人说你们盗窃!”来人大声道,“和我们走!”
“盗窃?”在场三人面面相觑,秦萱下意识的瞥了一眼在马厩里不情不愿吃粗糙豆料的白马。
作者有话要说:秦萱:送来个麻烦!
娇花:……我不是故意的……
小白:快给朕来一段百年人参!
☆、加重
秦萱头一回被人押走,原因竟然是为了一匹马,真的是哭笑不得。瞧着那些人,就算是不问,她也能够猜到是怎么回事。
一片冰河的鱼,一般也只有那么多。上一家已经占了先机,那么下一家再来也没能捞得着什么了,至于下细网去捕捉小鱼,他们倒是没有那么细密的网。
为了捕鱼的事,鲜卑人自己也要打上几架。只不过这一回,被打得落花流水心里实在是气不过,干脆就拿了那匹白马说事。毕竟那马的样子,也不像是平常人家能够养得起的。
辽东原先说是慕容几部鲜卑的集聚地,但是也有晋朝的官吏和军队驻扎,但到了天下大乱那会,也不知道驻守在辽东的汉人官吏是怎么想的,挑拨段部和慕容部打仗,后来慕容部的单于半点都不客气,直接发兵将段部和那些汉人官吏给打败了。
从此之后,大棘算是没有任何晋朝的残留势力了,甚至城中巡逻管事的都是鲜卑人。
秦萱瞧了瞧手上捆着的粗糙绳子,心里吐槽这地方简直是穷的可以,拉人直接用绳子捆,而不是用枷锁。不过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浑身上下好过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