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被照顾的人是自己的儿子,离恨天就会产生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他分不清那是什么感觉,也许是骄傲,或者是满足,他有儿子,还能亲自照顾。
曾经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为方便文曜吃面,离恨天是跪在他面前的,他夹着面,吹凉了之后送到文曜的嘴边,文曜就这么一口一口的把筷子上的面吃到嘴里,这面是什么味道,文曜根本不知道,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离恨天身上……
男人全神贯注的喂着他,他们离的很近,每到他把面送过来的时候,离恨天整个人都靠了过来,他盯着自己的嘴,生怕汤汁溅落一滴,他张嘴时,男人有时也会下意识的跟着张开嘴……
牙齿间,舌头若隐若现,那样子,像是待人采撷的果实一般……
文曜身上只披了一衣服,感觉比以往要清晰的多,男人就在他身上磨蹭着,许久没碰到过他的文曜,被他蹭的心猿意马的,如果不是情况不对,他真想直接把男人扑倒,狠狠的疼爱一番……
文曜的心,跳的越来越快,也许是心脏脉动的关系,他觉得他的伤口撑的生疼,他很想碰他,想到浑身都疼,文曜就这么一直看着男人的嘴,看着他微垂的眼睑,还有睫毛扇动的样子,文曜的眼睛,都看红了……
一碗面很快就见了底,男人扶着文曜喝了口汤,这时他的才发现文曜的表情有点不太对,他以为他是躺累了,男人把碗一放就要帮他躺回去,可他一碰到文曜的肩,文曜突的就搂住了他……
他是跪着,文曜坐着,这个角度,文曜一抬胳膊就刚好碰到他的腰,文曜直接把男人拉到了自己怀里,他很激动,身上的肌肉都纠结起来了,文曜的样子有点像发狂的野兽,充满危险……
离恨天从没见过这样的文曜,让他害怕。
“让我碰碰你,我很难受。”
文曜没有说谎,身体受制的他不能随心所欲,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慰藉自己,文曜的声音带着哀求,以及压抑的痛苦,还有一点欲求不满的味道,这声音,这腔调,不知怎的,让男人手腕一软,本来挣脱的动作就这么顿了一下。
“我好想你。”
文曜用脸颊蹭着男人的额头,他眯着眼睛,那浓密的睫毛搭在一起,他那若星耀般闪亮的眸子,星星点点的带着光亮……
文曜的表情很认真,这话也说的十分动情,男人就觉得他的胸口发胀,有点酸酸的感觉,但却很满足,这和照顾文曜的感觉不一样,他还是能分的清楚的……
“想什么,不是每天都看着。”文曜就搂着他,没做其他动作,但贴在腰腹处的手掌的热度,让男人感觉到了大脑**,这种氛围让人窒息,他推着文曜的手,企图改变些什么……
“那不一样,我就是想你。”文曜固执的重复,他像闹脾气的小孩一样,他一把抓住了男人推着他的手,用自己的手包裹住,并热情的揉了起来,“想你想的都要发疯了……”
文曜用左手把男人的脑袋按到了自己的肩膀上,离恨天怕他拉到伤口,文曜却说,你不动,让我搂一会儿,就没事……
男人觉得文曜在撒娇,就像他小时候生病了也想让妈妈抱一样,文曜受伤了,男人决定不和他计较,就顺他的了意思……
他就靠在文曜肩上,被他抱着,被他牵着,听文曜低声呢喃着,重复那只有一句的,我想你……
没有情欲,没有争辩,没有痛苦,也没有哀伤,柔和,平静,仿佛能洗涤人的心灵,安抚一切躁动……
从没有过的平静。
他们就一直这么坐着,直到文曜倦了,但他躺下了,还一直握着离恨天的手,看着他,直到眼睛慢慢合拢……
那天之后,离恨天觉得他和文曜间有点不太一样了,明明和以往没什么区别,一样的照顾和对话,可他就觉得,有什么变了……
让他有点不敢看文曜那一直热烈追随着他的眼睛。
而他们的变化,更是看在其他人眼中,如果不是文曜还没好,木涯真的就想把他从马车上拖下来了,也因为这件事,钦墨在离落的提议下,‘好心’的改变了路线,他们准备先去最近的城,把文曜的‘病根’彻底治愈了……
就当商队向附近城镇进发的时候,某天夜里,男人一睁眼睛,就看到文曜在看他,用那闪着光芒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怎么了?不舒服吗?”男人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他直接就要去喊钦墨,可文曜在他爬出被窝前一把抓住了他。
“是不舒服,你帮帮我就可以了,不用去找钦墨。”
离恨天刚想问文曜怎么了,他的手就被文曜拉到了被子下,然后直接按在了一个火热的东西上……
很硬,像棍子一样,却带着脉搏……
文曜的裤子都解开了,他直接就碰到了。
文曜说他不舒服,原来是这里……
男人一时间慌了手脚,完全不知该怎么应对了。
第九十七章 使计谋了
“除了你,我没碰过别人……”文曜的眼瞳,和常人无异,却似装着满天星斗,闪亮,迷人,他就这么看着离恨天,压着他的手,不让他抽回去,“自从离开帝都那个小窝,我就没碰过你了……”
文曜指的,是他们当初‘私奔’时住的民房,离恨天一直不觉得那是私奔,他只是和他其中一个儿子去度假,去享受生活,可离落和木涯就一口咬定,他和文曜私奔了,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我很难受,靠你这么近,却什么都做不了,爹,这么下去,我会憋出毛病的……”
紧贴着掌心那灼热的东西,像在验证文曜的话一样,突突的跳了一下,离恨天想责备文曜,说什么胡话,赶紧睡觉,可看着文曜略显绯红的脸,他又说不出来,文曜不是在开玩笑,他真的很难受,连鼻翼上,都沁出了一层汗珠……
他是在极力忍耐,但实在是太辛苦,按理说,就算有这种想法和冲动,也不该是这种表现,最多是胀的难受些,忍忍就过去了,文曜为什么这么难受……
这样子,简直就是欲火焚身了。
说话间,文曜的呼吸逐渐变得沉重,他转过头,看向马车顶棚,他的右手搭在额头上,眼睛也因痛苦而眯了起来,不过文曜的另外一只手还按着离恨天,他们就保持这个姿势静静的躺了一会儿,可文曜的情况,似乎一点都没有好转……
“钦墨的药,最近很补……”
钦墨给文曜配的,大多是补血健体的药,文曜这个年岁,正值壮年,本来就血气方刚的,再吃这么多补药结果可想而知,钦墨精通药理,他知道吃什么药能让文曜尽快恢复,但是他显然忘记了文曜的年纪。
有点补多了。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
“爹,你还记得,我碰不得杜仲的吗?”
杜仲是一种滋补的药材,但文曜吃不了杜仲,他小时候一碰那东西就流鼻血,所以文曜的补药里都没有杜仲。
离府有专门炖补品的膳师,有一次新来了一个膳师,他不知道文曜不能吃杜仲,他按正常剂量下的药,就是这一次,文曜差点被心火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