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到钥匙,拖着行李箱低头往家门走。
感应灯应声而亮。
她一抬眼,就看见靠在她家门口的高大身影,男人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没打领带,衬衫领口松松地开了两颗扣子,高冷禁欲的模样,那双略显刻薄的单眼皮正凉凉地盯着她。
陆时勉朝她走过来。
丁蜜愣愣地抬头看他,呐呐道:“你怎么来了……”
看得近了,才发现他的眼神并没有那么冷,表情里似乎在忍耐什么。
忍耐什么?怒气?
陆时勉没回答,忽然按住她,把人抵到墙壁上,低头吻住她的唇。
第60章
啪――
钥匙掉落。
丁蜜在他靠近的那一瞬,闻到了淡淡的酒味儿。
背后是冰冷的墙,身前是陆时勉宽阔坚硬的胸膛,温暖如昔。
她被紧紧地禁锢在其中,一动不动。
陆时勉的吻如狂风暴雨般猛烈,吻得又凶又狠,几乎不给她喘息的机会,每一下都极用力,仿佛要将她拆骨入腹,唇舌激烈地侵占。
丁蜜从来没有承受过这样的吻,比几年前分手那次吻得更狠,像是带着无尽的恨意和怨念,全数发泄在这个吻里。
她有些害怕,伸手去推他,被他抓住,反扣到身后,按在她后腰的手重重往前一压,两人密不透风地紧贴,吻得一下重过一下。
胸腔气息已尽,渐渐喘不上气,整个人都是软的。
脸红,眼也红。
陆时勉盯着她泛起雾气的眼睛,轻轻闭了闭眼,吻变得轻柔缠绵。
丁蜜沉溺在这样的吻里,慢慢回吻他。
没了声音,声控灯暗下。
两道黑影在黑暗中痴缠,只有彼此的喘息在耳边浮沉。
许久,他贴着她的唇,叹息一声:“丁蜜,你真是好本事。”
让他又爱又恨。
折磨入骨。
可丁蜜误会了,她以为他意指裴奕,睫毛轻颤,低下头,避开他的吻。
整个唇都是麻的。
她抿抿微肿的唇,低声解释:“我跟裴奕不是那样的,他只是顺路送我回酒店,以前……”
“不要在我面前提他。”陆时勉打断她的话,嘴巴抿成一条线,眉头紧蹙,侧头看向别处。
丁蜜僵住身体,缓缓低下头。
陆时勉深吸口气,松开她,往后退一步。
踩到掉落的钥匙。
挪开脚,弯腰捡起,看着手中的钥匙,轻笑出声。
丁蜜咬了咬唇,看向他手里的钥匙,手伸过去,“给我吧。”
陆时勉把钥匙收在手里,垂眸盯着她:“丁蜜,你老实告诉我,你回来,到底有没有想过我,我们。”
或者说,你回来是不是因为我?
丁蜜一愣,想不到他会问得这么直白。
她老实回:“想过啊……”
怎么能不想?
将近六年,两千多个日夜,没有一天能控制自己不去想。
陆时勉舔了下嘴角,嘴角轻轻勾了勾。
“叮咚――”
电梯门忽然开了,一对年轻情侣亲密地挽着手从里面走出去,一拐角就看见对门站着的男女,男的帅得特别有魅力,女的也很漂亮,正转头看他们,嘴唇红肿,一看就知道刚才在做什么。
四人面面相觑,那对情侣也没想到半夜12点多还有人在楼道里……
可能他们撞破了什么好事。
丁蜜认出是隔壁的新租客,站在门口终归不好看,她低头去抓行李箱,手伸到陆时勉面前:“钥匙还给我。”
陆时勉手伸进裤兜儿,没动。
对面的情侣好像也不着急,慢悠悠地找钥匙。
男的说:“钥匙不是在你包里吗?”
女的说:“我不是在找吗?”
“谁叫你他妈包里全是护肤品,放那么多能当饭吃?”
“关你屁事。”
……
丁蜜也有些急了,抬头看他:“钥匙给我啊,我们先进去再说……”
陆时勉瞥了眼暗红色的门,手抽出裤兜儿,进去就不是说说的事儿了。
他把钥匙给她。
对面的情侣总算找到了钥匙,关上家门之前还看了他们一眼。
丁蜜忙接过钥匙,脸色通红,拖住行李箱走了几步,把钥匙插进钥匙孔,心跳得很快,转动钥匙,打开家门,转头看他。
陆时勉还站在原地,盯着她微红的脸,以及掩饰不掉的疲倦,“早点休息吧。”
丁蜜哦了声,眨了下眼睛。
不……进去了吗?
陆时勉走过去,在她脑袋上揉了揉,“丁蜜,早点儿回来。”
话说完,高大的身形一转,按开电梯,走进去。
留下丁蜜愣在原地。
就就这样吗?吻完就跑。
早点儿回来?
这一夜睡得昏昏沉沉,梦里全是陆时勉凌厉强势的吻,丁蜜被撩得浑身发软,小腹一阵阵地抽,最后,蜷缩着身体,疼醒了。
她爬起来,一脸苍白,梦里那些旖旎画面全散了。
翻出卫生棉,捂着肚子走进浴室。
中午,沈佳在微信建了个三人小群,在里面问:今晚出来玩吗?我要请你们吃饭!
杜明薇:你有喜了?
沈佳发了个害羞的表情:讨厌。
杜明薇发了个震惊的表情:真的啊?张伦可以啊,今晚还是我请客吧,丁小蜜呢?出来吱声。
丁小蜜正在床上躺尸,刚好醒来看见消息,回复个惨兮兮的表情:大姨妈到访,疼得半身不遂,过两天行吗?过两天我请你们。
杜明薇:怎么回事?以前也没见你疼得这么厉害。
丁蜜那两年并不好过,出来后身体就不怎么好,加上前几天配音师环境所致,熬了几天,这次疼起来比以往还要命,她抱着暖水袋贴到肚子上,回:前几天在北京太冷了,又感冒这次就疼得厉害。
沈佳:你要不要去看中医?张伦他们医院有个老中医很厉害。
嗯对,张伦是个外科医生。
丁蜜:真的很厉害?
去年她也试着喝过中医调理,用处不大。
沈佳把地址甩给她:你试试,真的很不错,我让张伦帮你要个号,明天行吗?
丁蜜说好。
第二天就拖着身体去看老中医,老中医配了药,医院帮忙煎煮,下午才能拿。
她只好先回去了。
经过16栋,丁蜜忽然想起陆时勉的话,手按在包里。
钥匙和门卡还在。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回自己家。
下午六点,丁蜜提着一大包煮好的中药走出医院,两个星期的药量,一天三包,特别沉。
天气阴沉沉地,快下雨了,她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都没打到车,渐渐有些焦躁。
直到一辆黑色奔驰停在她面前。
陆时勉降下车窗,看向她被风吹乱的头发,“上车。”
丁蜜愣了下,连忙拉开车门坐进去,把沉甸甸的中药放在膝盖上,手指都被勒红了。她揉了揉手指,看向他:“你怎么会来这里?”
陆时勉看着她腿上的一大包中药,她一上来,整个车厢都是中药味儿,沉声问:“怎么回事?”
“这个啊,中药。”
“我是问你为什么要喝药。”他眉头深蹙。
丁蜜连忙说:“就是那个肚子疼,调理身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