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摆摆手:“皇上请听哀家说完,太子乃国之根本,哀家知你并不喜欢阿嫣,可是承煜是嫡长子,无论如何,他都必为太子。再说,皇上早前便答应哀家,现已是开春,哀家别无他求,此事了了,哀家也有脸下去见列祖列宗。”
赵佑棠知她也是为此事:“朕答应过祖母,自不会食言。”
太皇太后欣慰:“趁哀家还有力气,也想共享盛事,皇上,”她顿一顿,“也非哀家逼你,只立下了,景国方才安稳,上下才能齐心,兄弟间也有个秩序。”
赵佑棠听到此,轻声问:“朕知祖母苦心,一心维护祖宗遗训,只祖母若有选择……当年真不会考虑三叔?”
太皇太后大惊,嘴唇微张。
那是大逆不道!
“先帝当初既是太子,如何能换?”太皇太后斥道,“哀家从未想过!”
即便她心里知道大儿子并不是个治国良才,比起赵伦,实在是差远了,却依然没有更改决定。
赵佑棠皱了皱眉,虽然他对立太子一事并无犹豫,但对将来却甚有疑惑。
但现在他知道了,太皇太后并不能给予他答案。
太皇太后也有所警觉:“皇上为何会问起这个?”
“朕只是可惜三叔罢了。”赵佑棠站起来,“祖母还请好好养病,立太子一事,朕自会下旨。”
到得二月十二日,赵佑棠立赵承煜为皇太子,大赦天下。
宫中也是一派热闹,张灯结彩。
太皇太后打起精神在寿康宫摆下宴席,一家子用了顿饭,方嫣因儿子被立太子,此刻自然是笑容满面,就是见到赵佑桢,赵佑梧,态度都好上许多。
她想得到的终于得到了,自己的儿子成为太子,乃是将来的帝王!
以后她自会好好抚育赵承煜,让他成为一个合格的储君。
赵佑棠这会儿与太皇太后提起,要派赵佑桢去睢阳跟曹大人学习水利,太皇太后怔了怔,问道:“还不去就藩?”
“才十几岁,总是要等到成亲再说。”赵佑棠笑道。
方嫣一听,这总比留在宫里好,帮着道:“是啊,既是喜欢的,学一学也没坏处。”
太皇太后便看看赵佑桢:“你自己想去?”
“是,祖母。”赵佑桢道,“将来孙儿想为此出份力,造福百姓。”
太皇太后虽然觉得有些奇怪,毕竟没有先例,不过也没有阻止:“既然如此,便去罢,凡事小心些,可不像在宫里,到处有人照应着了。”
赵佑桢大喜,自然答应。
离开寿康宫后,赵佑桢叮嘱赵佑梧:“我走了,你也不要害怕,有事便同皇上说,现在也无人敢欺负你,你到底是宁王呢,他们敢乱来,你就打他们板子!”
赵佑梧点点头:“我知道,那哥哥何时回来呢?”
“我也不知,可能两三年罢。”
赵佑梧想起一事,又笑:“哥哥还要成亲呢,肯定要早些回来的。”
赵佑桢脸一红:“你懂什么!好好听课,我回来了要考你的。”他伸手摸摸弟弟的脑袋,“要有什么想告诉我,也可以写信,我把银钱都留给你,你别乱花,知道吗?”
“哥哥不带些去?”赵佑梧问。
“我有一些就够了。”
赵佑桢道:“哥哥也不用记挂我的,我也不是小孩子了。”
兄弟两个说着往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