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果然如太子殿下所说,你倒是个识礼懂事的丫头啊!”
沐情笑了笑,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便留下来吧!”
春苑显然有些吃惊,她抬头看向沐情,眸光里写着几个大字,怎么把我留下来了。
沐晴挥退身边的所有人,包括阿娇。
阿娇虽然有些不太情愿,可见到她家小姐表情严肃的很,便不再继续滞留。她点点头,然后领着其它的丫头退下了。
房间里只剩下沐情和春苑两人。
春苑的表情显然已经没有了刚刚那样的尊敬,她抬头看向沐情:“奴婢本以为太子妃若是个识趣的,便该随便找个理由将奴婢给赶走才是,而不是这样将奴婢留在身边,名为保护,实为监视!”
“你如何晓得我不愿意留下你,让你监视我呢?”
沐晴的这番反问反倒将春苑给问蒙了,正常人应该也不会这样讲,大家都心知肚明欧阳轩安排她过来,定然是为了监视。又何必在这样多此一举,她不屑于留下来保护或者监视她,而她也可以免于这种烦人的关系,又有何不可?
“反正不是你也会是别人,我对你还有几分兴致,就想留下你,怎样?若是你对我不喜,大可以去求欧阳轩,他自然会决定你的去留!”
“你明白知道太子殿下不会”
春苑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到沐晴冷着眉头,一副清冷疏离地模样看着她:“那是你的事情,于我无关!”
“你,你――”
“怎么,是不是觉得我很胡搅蛮缠,刁蛮无礼,不想就在我的身边,让你伺候我?”
春苑虎着脸,心情不是那么美丽。可多年的教养逼迫她必须得听从主子的吩咐,留在沐情的身边,听从她的吩咐,保护和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只是她见不得那张脸,跟慕云黛一模一样的脸蛋而已。
“太子妃既然知道奴婢的心思,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春苑抬头看向沐情,直言不讳地说道。
“恐怕你不是不愿意见到我,是不愿意见到我的这张脸吧!我来猜猜看,你对欧阳轩有请,对我的这张脸的主人心存忌讳,不喜欢,也厌恶看到。所以就不想来伺候我,在你看来觉得你家主上来照顾我这个将死之人根本没必要对不对?”
春苑没料到沐情会全部知晓,但即便如此,她也未见任何的慌张:“你确实很聪明,但太过聪明了并不太好,这样会让你自己过得不那么快乐!”
春苑能这般直言不讳,可见欧阳轩平日里对他的属下倒是宠的无法无天了。她嘴角淡淡地一笑:“我们心知肚明,正因为如此,我才选了你,我这是在帮你不是吗?若是我退了你,你确定你家主子不会责备你办事不力吗?”
“什么意思?”
“看来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你那么聪明难道想不到,若不是你,还有可能是别人,而现在我和你家主上是合作的关系,若是我出了差错,你的住上能绕过你吗?或者你以为的单纯监视,是否思考问题太过简单了?”
沐情冷淡地一笑,眸光淡淡地从春苑的身上划过:“虽然欧阳轩是好意,想让我教导教导他手下的这些人,但我对你确实也不太喜欢,看来我们终于可以达成一致了,你走吧!告诉欧阳轩,是我要求换的人!”
这边是典型的你看不上,我也看不上你了。
春苑虽说年纪轻些,一身的傲骨,也从未被人这般打击过。她先听沐情这样讲,随后又将她给退了。这倒让她的脸面没法搁下去了。她僵硬着表情跪在沐情的面前:“太子妃娘娘,方才是奴婢心高气傲,瞧不起人,希望太子妃能给奴婢一个机会,让奴婢伺候在太子妃的身边!”
“虽说我现在是你们主上的阶下囚,但未必我就永无翻身的可能。若是我有一日真的成了你们的女主子,就凭你这一件事,我便是杀了你,你家主上也未必会责罚我半句话吧!”
“奴婢知错了!”
春苑总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位太子妃虽然瞧着人畜无害,看起来比慕云黛要稍显温和许多,但实际上手段和慕云黛同样厉害。
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何她家主上会安排她过来‘照顾’这位太子妃了。
“现在后悔了未必有用,说出让我留下你的理由!”
“奴婢,奴婢”
春苑完全没料到沐情说话会这样决绝,令她完全没有办法反驳她的话,只能静静地跪在地上,一副沐情不答应,她就不离开的架势。
春苑一直跪在沐情的面前,大半个时辰过去了。来往阿娇进出好几次,都只见到沐情只是躺在床塌上正静静地在看书。
她几次有些疑惑地想问春苑到底犯了什么事情,都被沐情给推拒过去。
在阿娇看来,即便这个春苑确实目中无人了些,但到底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人,这样对付到底也不太好。
无论春苑是不是犯了错,小姐也都该给太子殿下几分脸面才好。
只是阿娇也明白她现在当着春苑的面自然是不能拂了沐情面子的,所以她也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转身离开了。
欧阳轩站在城门口目送欧阳霆离开,虽说送别的人马浩浩荡荡的,可见宁皇为了全欧阳霆的脸面费劲了不少心思。
可惜欧阳霆却并不懂得韬光养晦这一招,有的时候被捧得越高往往摔的也就越快,欧阳轩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到欧阳霆惨败,跪在他面前求饶的样子。
若不是欧阳霆,他不会重伤,自然也不会和慕云黛分开来。现在他们分开了这么久了,他连慕云黛的下落都找寻不到,都是拜欧阳霆所赐。
这笔账他决然是要同欧阳霆算清楚的。
欧阳霆离去时也发现了欧阳轩落在他身上阴冷的眸光,这种感觉令他浑身打了个寒颤。早几年的时候他宁国的堂堂四皇子,风光无限好,欧阳轩那时候也顶多就是个令父皇感到贴心的三皇子罢了。
可现在也不过转眼一两年的功夫,也就物是人非。他从天堂一下子骤降到脚底下,趴在欧阳轩的面前,尚且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