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夏栀只是把他当成朋友,那么,今晚他也希望能够当她的骑士。
林澈的声音很轻,并没有让其他人听见,而且是一种好朋友的解围,没有负担。
这就是他现在唯一能给夏栀的。
“没关系的,林澈,你不用因为我而做到如此,你知道的,我从来都不会在意这些。”
其他人的眼光,她没有在意。因为对于夏栀来说,整个临城,包括她现在的身份,一切都不是真实的,所以,既然如此,又跟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在意些什么呢?
林澈清澈的双眸看着夏栀,“可是,我想跟你跳舞。”
夏栀从林澈的眸子里,能看出真挚,并没有其他的想法。
她倏尔一笑,作为欧洲名门贵女的典范,淑女当然愿意跟绅士一起跳支舞。
“那好吧。”
夏栀想着,等她开始调查秦承,找到姐姐失踪的真相之后,被欧洲家族的人找到,那么这边的人和事,包括她出现在这里的一切,想必都会被人刻意抹平。
所以,想来跟林澈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就当是提前离别的舞曲好了,就在夏栀要将手放在林澈的手上的时候,不远处舞池中央的男人,原本冷淡疏离的脸上,此刻桃花眸似被浓墨晕染。
在看见女人将手放在其他男人手上的时候,江怀城整个人的气势一变,是一种骨子里透着的冷意,冰人彻骨。
“怀城,你.....你在看什么.....”
秦菲咬着唇,她不是没有察觉到,从两个人开始跳舞,江怀城的注意力就没有放在她身上过,哪怕是片刻,都没有.....
即使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还看夏栀吗?为什么.....
就在秦菲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江怀城忽然松开了手,随意的停住了,没有继续跟她跳舞。
“无趣,不跳了。”
江怀城冷淡的扔下这么一句话,整个人却往门口的方向走去,门口那边刚好就是夏栀跟林澈的位置。
秦菲抬头看着江怀城,整张脸白了一分,双眸满是不甘心还有嫉恨。
是舞曲无趣让他不想跳,还是因为.....
只是不想跟她跳舞?不想跟她跳,那又是想跟谁跳呢?夏栀吗?!
秦菲提起礼服裙摆,踩着高跟鞋,脸上看似温柔平常,实则心里焦急的很,她寻着江怀城的方向走了过去,心跳如鼓,生怕江怀城会跟夏栀有什么交集。
夏栀将手放在了林澈的手上,刚要跟林澈一同步入舞池中的时候,忽然肩膀被人用力擦肩而过,撞了一下,原本她就穿着高跟鞋,这会儿被人一撞,直接一个踉跄往后仰着,那只是虚放在林澈手上的手指,抬起在半空划过一个弧度,很自然的跟林澈的手分开了.....
夏栀堪堪跌倒在地上,还好地上铺着地毯,让她并没有很狼狈,而与此同时,夏栀眼前出现了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伸向了她,夏栀抬头,逆着水晶灯光,看见了江怀城那张冷淡疏离的俊颜.....
他的桃花眸此刻正看着她,浓如泼墨,暗如深海,让人摸不透情绪。
夏栀抿了抿唇瓣,却没有伸手递过去,而是侧颜转头,原来刚刚撞了她的人是江怀城,他这会儿伸手是要扶自己起来吗?
呵,可是,她不屑用他刚跟其他女人跳过舞的手,拉她起来。
可是江怀城却抬手直接将女人的手臂抓住,一把将人拉了进来,夏栀没有站稳,跌进了他的怀里,江怀城的鼻息间再一次萦绕着她熟悉的甜香味。
夏栀的手臂被江怀城拉扯得生疼,蹙眉恼怒的看向江怀城,“江怀城,你想干什么?”
男人的桃花眸攫住夏栀的娇颜,骨节分明的手指倏尔将女人的下颌捏住抬起,他可以清楚的看见她羽睫的轻颤,还有女人在灯光下,极美的这张脸。
他的俊颜低头靠近,薄唇轻勾,就这样漫不经心的,给人一种错觉,仿佛随时他都会落下一个吻。
晚宴的人看见这一幕的时候,都倒吸一口冷气,全场震惊!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看着夏栀,江少这是.....又要犯贱,重新追夏栀了?
之前夏栀‘背叛’抛下他的事情,就这么翻篇了?那秦菲又算是怎么回事?
夏栀蹙眉,下颌被捏着想要躲开,被全场盯着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尤其是对上男人的桃花眸 ,还有越发靠近自己的俊颜,都让夏栀觉得不自在,在他差点贴在自己的唇瓣上的时候,她的心跳得飞快,甚至脸颊都染上了红晕。
两个人不是没有亲密过,只不过,还从来没有被这么多人盯着亲密.....
就在夏栀以为江怀城会无理取闹发神经病的时候,男人却倏尔低笑出声,嗓音低哑又薄凉,满是讽刺。
“夏栀,你不会以为我想吻你吧?”
江怀城冷哂之后,骨节分明的手指松开了夏栀,不甚在意的,推开了刚刚撞进自己怀里的女人。
他的桃花眸清冷,丝毫没有情欲,当着众人的面,漫不经心的说道:“可惜,我玩腻了的女人,从来不会再碰第二次。只是向你伸手拉你一把,出于礼貌而已。难不成你以为我在邀请你跳舞吗?”
这一番话说完,全场先是安静如斯,随后却又一阵唏嘘,什么‘不自量力’,‘自作多情’等词语,都一一落在了夏栀的身上。
仿佛在说着她刚刚的愚蠢行为,还有自取其辱。那可是临城太子爷,多少名媛千金都心动的江少,江少那样的人,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啊?
确实,不会再对一个玩腻了的女人,感兴趣呢.....
夏栀的脸色微冷,面对江怀城的羞辱,五指攥紧,可是,生气也只是转瞬即逝。
只是无关紧要的人,也没有资格来波动她的情绪。
夏栀并没有如所有人预料中的那样难堪到无地自容,甚至捂着脸哭泣离开,她从头到尾都眉眼清冷,仿佛一个置身事外的人,她们窃窃私语的对象,并不是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