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电话铃声的另一边,每一声都是那么的漫长,漫长到让夏栀身后的车子越来越近.....
“喂.....”
电话里,传来了男人低哑冷淡的嗓音,甚至还有些不耐烦。
夏栀张了张唇瓣,几次想要开口发出声音,但是却发现,几乎一个月没有讲话的夏栀,再加上刚刚的火海烟雾呛到了嗓子,这会儿嗓子痒得厉害,竟然没有发出一个音。
其实,也是有的吧,只是那声音太小,微弱到身后的鸣笛声直接盖了过去。
另一边的男人似是蹙眉看了看手机,见没有声音,又问了一句,“我是江怀城,你又什么事吗?”
夏栀用力的用手指点了点话筒,有了几个声响,呼吸有些急促,而江怀城却觉得耳朵有点不舒服,将电话移开了耳朵,就在夏栀想要再试着开口说话的时候。
她的耳边却听到了电话另一边传来的声音,“江总,我们的人,终于找到秦小姐了,她在那边,看上去身体没什么大碍.....”
江怀城冷淡的低声说道,“嗯,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而男人没有看见的是,此刻满手是血,握着手机的夏栀,娇颜苍白,发丝被汗珠粘在脸上,狼狈而又脆弱,她看着晃眼的路灯,忽然有点耳鸣,眼里的光亮就这么暗了下去,唇瓣轻颤着勾了一下。
她在笑,她发不出一丝声音,可却笑到了脸上一片冰凉,讽刺而又绝望,耳边似是响起了男人曾经的话,‘夏栀,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受到一点伤害。’
这句话,却逐渐跟‘秦小姐找到了’逐渐重叠.....
所以,她拼命努力的逃出来,护着的宝宝,孕育着男人的骨血,她深陷危险,孩子突然早产,向他发出求救的时候.....
他只是在跟另一个女人在一起,在找另一个女人,关心另一个女人。
而那个女人,恰好是想要杀死自己还要孩子的凶手。
夏栀忽然觉得自己很讽刺可笑,可笑到眼眶发酸,怎么也止不住呢.....
夏栀的肚子一阵剧烈的抽痛,痛到人近乎晕厥过去,这会儿连站着都站不稳了,她的手松了,这手机顺着她的手直接滑落到了地上。
她往前走了两步,却终究没有站稳,整个人晕倒在了草丛里。
她的瞳孔有些放大涣散,隐约中看见了前面刺眼的光亮,还有身后传来的声音。
“快,人在那里!就说她命大逃了,里面压根就没有烧焦的尸体!”
“把人带回去!”
.....
夏栀身后的那辆车停了下来,里面的人冲了出来,然后都跑了过去,就在他们要靠近夏栀的时候,却听见了对面传来的枪声。
“嘭――”
几声枪响过后,那几人应声倒地.....
对面跑过来的是一个极为好看而又娇俏的女人,女人打扮的极为好看,在她看见倒在草丛里的夏栀的时候,连忙一声惊呼。
“丽莎宝贝,你怎么把自己折腾成了这个样子,心疼死我了,呜呜.....”
陆薇直接指挥着身后的保镖一起,她抱住了夏栀,将夏栀送到了车上,在看见夏栀的血迹的时候,她此刻也慌了神.....
“糟了,丽莎的孩子要出生了,我们也没带个医生过来,快点送夏栀去医院.....”
随后,这辆车子就消失在了这条街道上 ,至于那几具尸体,修斯的保镖留下了一人,站在这里。
“boss,都处理好了,薇薇安小姐已经将丽莎小姐带走了,只是.....丽莎小姐的孩子马上要出生了,这里也死了几个人.....”
另一边,男人的嗓音冰冷,还咳嗽了几声,声音有点虚弱,似是受了伤,“嗯,我知道了,好好处理妥当。”
.....
临城海岸。
“喂?”
“嘟嘟嘟――”
江怀城看着手机忽然暗了下去,眉心蹙了蹙,也不知道这个陌生的电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耳边听见了温秘书的声音,正要走过去一起去看看秦菲,然而,他的脚步却顿住了。
他眉心紧蹙,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个陌生的电话,他没由来的有些心慌,似是要发生什么让他后悔莫急的事情似的,就算是秦菲跳海失踪了几乎一个晚上,也没让他有这种心慌的感觉。
反而,因为这个陌生的电话,让江怀城有些焦躁。
江怀城拿着手机,又对着刚刚的电话拨打了回去,然而却只听见了关机的声音,并没有其他的回应了。
“江总?秦小姐还有秦家的人,还在那边.....”
温秘书提醒了一声,江怀城点了点头,然后走了过去。
不远处,只见秦菲披着一条浴巾,整个人似是被海水浸湿,长直的头发此刻湿透了,她的脸色也是苍白的,一阵风吹过来,似是还抖了抖,一看就冻的不轻。
而秦承还有秦升看着秦菲,也说这话。
“姐,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啊?这可算是将你救了回来,不然我跟爸爸可怎么办?”
“小菲,你就为了这么一个男人而轻生?你好好看看他,就算是你死了,恐怕他都不会为你难过的,你早点绝了那个念想吧,免得以后遭罪难受.....太不值得了.....”
秦承并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只是作为一个父亲,这会儿觉得自己最爱的女儿差点死了,还是因为江怀城,他确实是恨得,但是江怀城这人,他们秦家招惹不起。
江怀城这样子,说取消婚约就取消婚约,明显是不把自己女儿当回事,既然心里压根就没有秦菲,那么,即使强求结婚了,秦菲也不会幸福的,他们秦家又不是找不到其他豪门联姻,只要秦菲想开点,不要再走死胡同。
“怀城.....怀城.....呜呜.....”
秦菲此刻木纳的看着秦承还有秦升,明显没有什么情绪波动,空洞的很,就仿若是已经有点神经失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