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戚尧心想,她也不能非要怎么样。
既然自己这次有惊无险,那么以后对付周氏的机会还多着呢,何必急于一时。
“父亲,女儿不愿意让您为难,若是父亲觉得如此惩罚二夫人已经足够安抚女儿,那么女儿只能遵从父亲的意思。”
戚诚邦心里隐隐的愧疚,戚尧如此设身处地为他这个父亲着想,而他却这么自私,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了周氏。
“尧儿,有女如你,父亲真是三生有幸啊。”他忍不住感慨一声。
戚尧嘴上微微笑着,内心里却滴溜溜想着往后该如何对付二夫人,才可以一解心头之恨。
对于二夫人来说,戚言幸福不幸福对她来说挺重要,但是更重要的是,戚威。
戚尧心想,总有一天,她要让周氏尝尝像今天这样惊险刺激的感觉。
“不早了,为父先回去,你也早点休息。”戚诚邦站了起来,温柔的笑着。
戚尧轻轻点头,说:“父亲慢走。”
戚诚邦转身离开了戚尧房间。
他才离开,碧荷就贼溜溜的进来了。
坐到床边,稀里哗啦的又开始哭起来。
“碧荷,别哭了,小姐我不是好好的么?”
“小姐…要不是、要不是凤师父,小姐您现在能好好的么?”
戚尧深吸口气,确实是,如果这次没有凤归茹的出现,她就一生不如死了。
“碧荷,师父呢?”
“凤师父伤了赵颖之后,就离开了。”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说要去半个月的么?”
“奴婢也不知道,凤师父突然出现,还好他突然出现,要不然,奴婢该哭死了。”
“傻丫头,小姐福大命大。”戚尧说着,却忍不住心有余悸。
“这次是我大意了,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小姐,那赵颖只是无后,老爷并没有杀他,可是奴婢不甘心,他那样对小姐,老爷竟然就那么放过他了,还有二夫人。”
“小姐我也不甘心,不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碧荷看着戚尧决然的眼神,就知道她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赵颖跟二夫人。
“小姐,今天还好小姐完好无损,要不然奴婢也就不活了。”
“傻丫头,就算小姐不小心死了,你还能跟着小姐去死吗?”
“那是肯定的,奴婢跟小姐生死相随。”
“那可不行,若是小姐死了,你也死了,那七宝酒楼怎么办?那可是小姐的心血啊!”
“这……”
“所以,就算小姐真的不小心死了,那你还是得帮小姐把七宝酒楼经营好的嘛。”
“奴婢可没小姐的脑瓜子那么好使,小姐还是好好活着自己经营吧。”
碧荷说着,扶戚尧躺下。“小姐快些休息吧,今夜奴婢在这儿给您守夜。”
“碧荷,不用守夜,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咱们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碧荷犹豫了一下,不过心想,戚尧让她回去肯定是有理由的,她便不再多停留,为戚尧拉好被子之后,就转身出了房间。
戚尧房内的蜡烛没有熄灭,她睁着眼睛看着床顶的蚊帐,静静的等待。
一阵风吹过她的脸颊,她回过头一看,凤归茹已经站在她身边,关切的低头看着她。
“师父……”
戚尧忍不住,眼泪就掉落下来了。
凤归茹坐在床边,看着戚尧委屈的落下眼泪,伸手用食指手背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花,宠溺关切的说:“别哭,为师…不是在这儿么。”
“师父,今天若不是你回来,可就再也见不到尧儿了。”
戚尧不知道为什么,在凤归茹面前,她才有勇气这么毫无顾忌的哭。
凤归茹看着戚尧流泪,嘴角忍不住轻轻上扬,说道:“下次,可千万不要再轻易相信任何人的话。”
戚尧点着头,说:“有了这次经历,尧儿心如明镜,从此不会轻信别人说的话。”
“懂得成长就好,为师…甚是宽慰。”凤归茹淡淡的说着。
刚刚他并未离开,只是躲在暗处没有出来。
看着戚诚邦把她抱走,他恨不得那时抱着她给她安慰的人是他。
只是,他不能露面,不止是因为他的身份,还因为她的名声。
“师父,我不甘心就这样放过赵颖跟周氏。”戚尧目光狠厉的说:“当初我说过,如果赵颖敢乱来,我定拿他整个赵家陪葬,我要让赵家,为赵颖所做的一切承担后果。”
“你放心,亦水已经去办了。”凤归茹云淡风轻的说。
对于他来说,灭一个两个门是眨眼的功夫,但是这对赵颖来说,绝对会是痛不欲生的。
“师父,赵家在衢州是太守。”
凤归茹站了起来,背着手背对着戚尧,仰着头淡淡的说:“太守又如何,就算是皇帝老儿,本宫主,也绝不会有丝毫手软畏怯。”
戚尧无比感动的看着凤归茹,她想,凤归茹对她的宠爱,可以跟戚诚邦相比了。
“师父,您老人家,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凤归茹身体一僵,眉头微微皱起,然后低下头,背对着戚尧缓缓说道:“你是的此生唯一的徒弟,我若是不对 你好,那该对谁好呢?”
戚尧沉默着想了想,觉得也对。
她是幸运的,有戚诚邦这么宠自己的父亲,还有凤归茹这么宠自己的师父,她可以无法无天,她一句话可以灭了一个人满门,这样的殊荣,任谁有?
“师父,你不是说要去半个月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戚尧突然想起这茬。
凤归茹转过身来,重新坐回床边,看着戚尧无比宠溺的说:“为师怕去得太久,你的七宝酒楼会垮掉,所以事情办完就回来了。”
戚尧破涕为笑,嘿嘿笑着说:“师父估计是贪恋七宝酒楼的红酒吧!”
凤归茹挑挑眉,说:“你这样说,也有点道理,为师确实想念红酒的味道了。”
“那得扩建酒坊啊,要不咱们自己来开家酿酒坊吧!把为七宝酒楼酿酒的那个酒坊收购过来,师父觉得如何?”戚尧眉飞色舞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