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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宠后 第64节

金枝宠后 藤鹿山 7471 2024-06-29 22:26

  不过往日众人都不操心她这个,毕竟能保住命健康长大已经不错了。

  癸水这事儿懂医的都知,并非是不准便不能有孕。相反有疾,体虚、体阳、年幼的人都容易如此,更有人生来体质便是如此,也算不得什么。

  玉照却有些紧张起来,她虽然稀里糊涂,却也明白,癸水没有规律,可大可小,放在宫里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又听说先帝的第一任皇后,没有生养子嗣,便是因为这上面不太准......

  还没入宫时,太医就已经给她仔细调养了,她也听话的做了,可如今还是不准,这能叫她怎么办?

  玉照心里正在难受呢,倒是那老太医没再过问什么,听了清宁的话,往自己带来的文册上洋洋洒洒记了许多,才朝玉照道:“皇后娘娘脉象平稳,并无大碍。”

  赵玄听完便摆摆手,让他退下。

  他下榻牵着玉照往右间圆桌上落座吃饭。

  膳食倒是不算隆重,比起动辄数百道菜肴,如今非早非晚,御膳房也没大肆开灶,他二人用膳的也非主殿,次殿也只是一张圆桌,上边摆满了大大小小二十八道菜。

  荤素均匀,还有糕点和汤水,碟子都不大,小巧精致,色泽诱人,到叫人看起来颇有食欲。

  繁多却不豪奢,这般便是天家夫妻日后两人间的相处模式,倒是叫玉照欢喜起来。

  原来道长说的没错,他们就宛如寻常夫妻一般,住的房子比旁人家的高大上一些,伺候的人比寻常人家多一些罢了。

  赵玄方才见她走路姿势僵硬,人前怕这姑娘窘迫也不敢问,到底是心疼。

  这会儿屏退了左右两人如同一对寻常人家夫妻一般,赵玄将她抱到腿上,问她:“饿了?”

  玉照心情低落,她搂着赵玄的脖子,难受道:“有一点饿了,只是为什么你不疼呢......”

  赵玄一听,若是可以,他自然愿意疼在自个儿身上,可天不遂人愿。

  他揉了揉玉照的腰,含糊道:“朕找太医拿了药,晚上给你涂。”

  玉照扭捏的在他怀里靠了靠,只她知道自己担忧的不是这个。

  她情绪低落,赵玄并非没有察觉,只摩挲起她纤细的脖颈,眉眼间神色莫辩,却是承诺起来:“今夜叫你好好休息,可好?”

  玉照“嗯”了声,而后又觉得不太对劲,什么叫今夜叫你好好休息?难不成原本打算不是这般的吗?她都疼成这样了,道长还有那心思吗?

  玉照苦着脸,心里有些后悔,又有些为了日后害怕起来,说什么第一次后便不疼的,她昨晚就是这般被骗了......

  赵玄失笑道:“又再胡思乱想什么,菜都不吃了?”

  玉照从他怀里退出来,郑重其事:“我要跟你说个非常严肃的事儿......”

  “嗯,你说。”

  赵玄做出认真倾听的样子,只是眼底却含着笑意,似乎是在看一只小猫儿给自己讲课。

  “我们以后可不可以少点做那事儿?”

  她真的好难受,一点都不舒服,被这么一疼,她连孩子都没那么想要了。

  侧边一排三交六椀菱花窗透着日光,小姑娘又是这么一副娇艳欲滴,摄人心魂的模样,昨夜折腾了一宿,今日却娇艳的不可方物。

  他却不想回答她的这个问题。

  玉照搂着他的脖子,继续哼哼道:“你不喜欢我了吗?”

  赵玄实在是哭笑不得,将狗皮膏药一般的她从身上取下来,将碗碟推倒她面前,勒令她吃饭。

  玉照虚捧着碗,嘴里没滋没味的吃着一块赵玄喂给她的菜,开始控诉起他来,“道长你竟然骗了我,你昨晚骗了我,我以后都不会再信你了......”

  赵玄耳尖微微泛红,昨晚没伺候好这位,原以为她转头就忘了,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

  可能怎么办呢,他只好妥协:“这两天叫你好好休息,那事日后再说,好不好?”

  冬日的太阳,落的总比往日早些。

  二人用膳时窗外还是一片刺眼的日光,他们也不叫人来侍奉用膳,如同寻常夫妻,你喂给我吃,我喂给你吃,磨磨蹭蹭吃了足足一个时辰。

  好在暖阁里四处通炕,更留置炭火在角落里,也不叫菜肴冷了。

  若非怕干燥,暖阁非得暖和的如夏日一般。

  等两人吃完,天都暗了半边,朔风一阵阵吹来,带来了丝丝寒意。

  玉照身子薄,昨夜更是损了身子,有说女子初经人事,如同做小月子一般,骨头缝是开的,万万不能见风,不然日后会落下病根子的。

  赵玄听了这么个说法,自然是宁可信其有。

  便也不准她出去逛,吃完了两人往罗汉床上依靠着说了会儿话,又去沐浴。

  等沐浴出来,天幕都黑完了,一日只剩个了尾巴。

  日头过的太顺,玉照平白生出了几丝不安来,自己入宫的第一天,只睡醒了又吃了个饭,就没了。

  两人早早的在宫人伺候下去上床并排躺着,床上新换了被褥帐幔,仍是一片喜红,却是干净清爽的,不似昨日皱巴成什么一般。

  等宫人们放下帐幔,轻手轻脚地撤了下去,玉照察觉到身侧人动了动,男人气息凑近,不紧不慢道:“朕给你上药。”

  玉照紧张的动了动,赵玄的手却是掀开了红被,一点点褪去她的衣裳。

  玉照肌肤盈盈暗中泛着一层珠玉光泽,她咬着贝齿,眼中水光潋滟,感觉非常的微妙。

  觉得害羞,纵使罗帐内光线昏暗,玉照也不愿意被人看到。

  可是那药膏凉飕飕的,不一会儿甚至还透出些暖意来,片刻功夫疼痛全被消融了个干净。

  她索性将头埋起来不说话,也不敢睁眼。

  赵玄气息微重,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躺回了床上,两人贴的极近,他忽的伸出手臂环过玉照。

  玉照总是缺乏安全感的,她小时候睡觉时,是有贴身丫鬟陪床的,后来大了外祖母觉得这般不成体统,便叫丫鬟去侧边安了张床,好方便她晚间起夜有人照料。

  可这般她总是睡得不熟,觉得身侧空荡荡的叫她害怕,总要围着许多枕头在自己身侧,如此裹着被子才能睡得着,哪怕夏日里生出一身的汗,她也要盖着被子。

  如今她不一样了,冬日里,屋外边料峭寒意,身旁的郎君胸膛温热,滚烫的手掌贴在她肚子上,比她那些枕头更能伴她入睡。

  玉照本以为今天睡了那么长的时间,晚上定然是难以睡着的,可不想靠在赵玄怀里,床头两侧喜庆的嵌玉花鸟宫灯还没来得及撤下去,她又打起了瞌睡。

  她带着困意,语气软糯缠绵,还不忘提醒他正事儿:“明日一定要记得唤醒我,去给太后娘娘请安......”

  赵玄伸手捏了捏她粉红的耳垂,再是坚硬的心遇到她都软作了一团,一团天上飘荡,却又有归处的云。

  他在她光洁的前额上落下一吻:“安心睡吧。”

  第58章 朝见

  是夜,信安侯府里仍是一片灯火通明,宝烛燃了一日一夜,仍是没有撤下。

  大齐素来办婚宴的习惯,是男方家里大办,四处宾客都请来吃上流水席三日。女方家中小办,私下请亲眷过府来吃酒,也不叫正经办席,只宴请亲眷告知婚事,叫出阁宴。

  这日信安侯府自然不会小办的,出了皇后娘娘这种大事,他要是办的小,也说不过去。说不准还被人骂得了便宜还卖乖。

  府上婢子仆妇喜不自禁,这两日银钱得了不知多少,哪怕是累断了腿,众人干活也有了力气。

  连五服之外的许多连老太太都叫不出名号的人都上门来吃酒,院子里更是连夜置办了几十张团桌,撤了许多物件才将将摆放好桌子。

  外头到底是嫁闺女不是娶亲,不好吹奏,可人声鼎沸,吵起来比吹啦弹奏来要热闹,林氏在偏远院子里都听得一清二楚。

  如今府里是二房夫人当家,三房夫人帮衬,这宴席也是她们二人一门心思摆弄起来的,请了许多外府的厨子进来,不管价格,只将味道做到最好,什么山珍海味都想尽办法淘弄进府邸来。

  两方的夫人都受了林氏多年的气,也都不是个以德报怨的性子,不知是不是刻意吩咐的下人,那大红高烛,喜字连林氏如今偏居的院落都摆满了。

  外头人叽叽喳喳,像是有说不完的话,过了会儿林氏房门被从外边推开,林氏的嬷嬷气的挡住她们。

  “你们这是干什么?一声不吭的就要闯进夫人屋子里头来?还有没有规矩!?”

  外头几个不只是那个院子里过来的仆妇,一脸漆黑,身上穿着粗布衣裙,油烟气息不用走进都能闻得见,想必是前院大厨房里的仆妇。

  仆妇二人各端着一方案,冲着林氏的嬷嬷笑起来:“你这是错怪我们了,二夫人怕夫人屋子里没东西吃,还记得叮嘱给你们院子里送吃的来。二夫人一番好心,到嬷嬷嘴里竟然成了没规矩......这可真真是恶人先告状。”

  林氏的奶嬷嬷帮着林氏管了府邸上下十几年,何曾被一个外院烧柴的仆呛嘴?

  “一群没规矩的,退出去!我家夫人缺你们那点吃的?!各个没眼见的!”

  孙嬷嬷就要将人往外赶。

  那两个仆妇立刻与孙嬷嬷推搡起来,孙嬷嬷一个踉跄,一屁股摔倒在了地上。

  “哎呦!不得了了......反了天了!”

  林氏院子里现如今除了孙嬷嬷只剩另一个贴身婢子,林氏同婢女闻声从内室跑出来,曾经的侯夫人如今一身清简,发髻上什么都没簪,才两月功夫,人就瘦了一大圈,尤其是脸颊两侧,瘦的厉害,青里透着白。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夫人可是错怪我等了,我等好心来送吃得,这可是今日皇后娘娘出阁宴上的好酒好菜,多么贵重的东西,送来给您吃,却又那作死的仆妇不知好歹拦着!”

  “你们这群不知尊卑的贱奴!”林氏贴身婢女实在受不得此等侮辱,气的浑身发抖。

  倒是林氏拦住她,冷笑起来:“倒是你们二夫人有心,还记着我这个长嫂,既然送过来了那就端进来便是,我倒要看看是个什么好东西也值得她特意眼儿巴巴的来送!”

  “夫人!”林氏奶嬷嬷与婢女见林氏这般委曲求全,简直要落下泪来。

  只有她们知道,自家夫人出身如此显贵,又是府上嫡长女,闺中时便要强。虽因家中儿郎牵连婚事受挫,却也是顺顺当当嫁入了信安侯府,做了正二品的侯夫人,从未如此受过欺辱,如今却叫她这般对着两个仆妇忍气吞声,委曲求全......

  林氏却坚持道:“端过来——”

  两个仆妇互相看了一眼,忙将从厨房拿来的菜碗往林氏跟前炕桌上放下。

  还不忘细说起来:“这可是皇后娘娘出阁宴上的酒菜,何等尊贵,咱们二夫人都说了,每道菜都要是八珍,其他的配菜也要是珍品,不然如何配得上?要我说普天之下再也没比这菜这酒水尊贵的了,就说这道广肚竹荪,高汤都是拿参鲍吊着的,席上的人都说好吃,本来没得留的,还是二夫人特意吩咐下来给侯夫人送过来的。”

  林氏目光移到那盏广肚竹荪上,金色的汤汁瞧上去就如同这府上日后一般喜庆光明。

  却也是她的一片无底的黑暗。

  二夫人与她明争暗斗多年,岂会真如仆妇说的这般,还想着她?不过借着机会来刺刺她,好叫她日日夜夜不得安生,林氏又岂会叫她如意?

  林氏抬抬眼皮,皮笑肉不笑:“不过是一道广肚竹荪罢了,没见过世面的婢子,既然这般名贵,便赏赐给你二人吃了。”

  林氏这般不上道果真叫得了吩咐故意刺她的仆妇二人心生恼火,立即嘲讽道:“我等是不敢吃这般名贵的菜肴,您不吃,便给您的丫鬟吃了罢,左右入了你们院子里人的肚子便是了。毕竟下月便是府上二姑娘下聘,二姑爷家门第也不算高,日后外放出去二姑娘势必是要跟着吃一番苦的,二夫人还不是想叫您吃了这席,好沾沾喜庆,给您生的那二姑娘那边也沾沾喜庆。”

  林氏听了,一双深凹进去的双目犹如一双毒钩子,死死盯着眼前二人,终于忍不住气急败坏道:“滚出去......一群贱婢!都给我滚出去!”

  广肚竹荪被她端起丢往了屋外,顿时一声脆想,金汤撒了满地,还是热乎滚烫的汤汁许多落在林氏腿上,她似乎毫无所觉。

  那二名仆妇见此,也有几分害怕,更想早日回去跟二夫人说,她二人也算是完成了任务,顿时手上的酒都忘了放下,匆匆忙忙就走了。

  林氏踉跄做回椅子上,手边是一地狼藉,衣服上更沾满了污渍。

  她自那日之后再也没与玉嫣见过面,得知她订了婚,下月就要出嫁的消息,那丫头竟然也真不来见她,如今就连恪哥儿都来的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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