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哥拉.纽曼的尸体还没落入下方黑泥,就化为了灵子消失不见。
晶宇的眼前闪烁了白色的光芒,他略一闭眼,再睁开时,已经又是外界了。
天还是那样的血红;背后的五个女人,表情也没有太大的变化;近在咫尺的黑泥,还没有漫到自己的脚……这一切都告诉他,他的意识恐怕只离开了这个世界一瞬。
血魔重剑似乎也才与他一起回归。开始释放出红莲迷雾,侵蚀‘此世全部之恶’形成的黑泥。凡是被迷雾覆盖住后,黑泥中就会溢出无数由怨念与诅咒形成的恶灵。
它们惊慌失措地想要逃走。但是,红莲迷雾就像是它们的克星一般,几乎无孔不入地涌入它们的身体。一旦被完全侵蚀,变成红色的灵体,就会发了疯式地撕咬、吞噬它们以前的同类。
黑泥少了这些怨念与诅咒之后,变成了青色的灵液。原本在空中不动的金杯,发出耀眼的光芒……灵液仿佛受到了召唤,化为灵光向着金杯飞去。
它们进了杯子之后,立刻又化为了液体。从杯底开始,缓缓地增多着。
真的很缓慢。本来只相当于普通器皿大小的杯子,地面上一个池塘的灵液进去后,也是填不满它的十分之一。而且,还有部分灵液,正在按照晶宇的期许改造着金杯。相信等今晚过后,它一定能够符合收容人灵魂的宝具之名。
大黑洞仍旧是不断地溢出黑泥。缺少了安哥拉.纽曼的控制,大圣杯这是不吐不快了。
晶宇手握剑柄,将魔力注入剑身,支撑它血色迷雾的消耗。
这个过程有些缓慢、艰难,比起不被黑泥黑化,要难上一些。
不过,以吉尔嘉美什为首,女人们都放松了下来……
一直到天边出现朝阳的色彩时,大黑洞与黑泥消失了。留在地面下的,是十二个凝如实体,五官只有嘴巴存在的血人。
“今天开始,你们是十二魔将,回来吧。”晶宇一点血魔重剑,十二血人化为十二团血光,飞向了剑身,并融入了其中……血魔重剑更红了一些。
金杯这时候也吸完了全部的灵液,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小圣杯。
“晶宇,这些灵液莫非就是可以用来许愿的力量吗?”爱丽丝菲尔谨慎问道。
因为此时全部之恶的存在,她以及其他的女人们都心有余悸,不敢随便使用这灵液。
晶宇执着血魔重剑转过了身,一边抚摸着剑身,一边笑着道:
“是啊。不仅如此,我还告诉你们,大圣杯我这次没有回收哟。过些年,同样的许愿能力,还可以再度搜集。不过,相对的,此世全部之恶,能够出现一次,也就能够出现第二次啊。”
那可不仅仅是安哥拉.纽曼的效果了。人类的心里有阴暗的一面,这是不可避免的情况。
“那你这次打算许愿什么?”吉尔嘉美什有些好奇道。
晶宇收起了血魔重剑,摸着下巴想了想。眼睛又在暗青色的夜幕,以及橘红色的朝阳之间来回扫视了一次。
“女神为了抑制‘此世全部之恶’,消耗了不少的力量。这一次,就帮助她们恢复神力好了……能够恢复多少算多少。”
晶宇说出了个让众女意外的愿望,金杯则立刻响应。以杯口为底,锥形的光幕向上拉开。清澈而无色的灵液,幻化出七彩的神奇,漫向了虚空。
晶宇仰望着它们消失的地方,“我在此,代替‘制世双王’的领导者吉尔嘉美什提案……在制世双王内部设定长老席位,邀请两位女神加盟。若是同意,请在制世双王遭遇破灭危机时,出手相助。同时,型月世界的危机,我们也不会置之不管。”
‘目的……是这个吗?’吉尔嘉美什惊诧地望着他平静的侧脸。
制世双王,目前能够拿得出手的战力,除了他们两人外,就只有重力果实的安吉拉与雪雪果实的莫奈。还有一些其他人,能力范畴只在维持共同体的运营上。比如维持共同体的环境、耕种农作物、保障水源、制作商品贩卖等等。
这一次回去后,通过发放邀请函的形式,可以招募到罗蕾莱雅。她的实力虽然目前还不高,成长的可能性还在……吉尔嘉美什有些期待她将来也能成为支撑共同体的一员。
是的,毕竟也在箱庭待了不短的时间,吉尔嘉美什能够明白——只靠一个人的共同体,根本不会有太大的成长以及存在太久的时间。
她也许不怎么愿意,同伴却是需要的。
这样的话,这个‘同伴’的素质,就不能低了,否则也只会降低她与晶宇的格调。
女神,无疑是有资格的。
但是,吉尔嘉美什的脸色变得有些复杂了。她本身可就是因为憎恶神,才导致没有取得神格,在箱庭内的实力显得并不高。
晶宇,是知道这一点的啊。
就像是感觉到了她的心声,在等待天空传下回答的时间里,晶宇看过来了。
温柔地笑了笑——并不是要强迫她改变以往根植的看法,也不是要以形势迫使她去认同。
你是洒脱的王,不要被过去所拘泥;而我作为男人,会站在你的一边,哪怕对手是神。
吉尔嘉美什有些明白了。他是想说,她没有必要把所有的神,都当成了敌人。最起码的,她的母亲,不也是一位女神吗?她难道要连自己的母亲一并去憎恶?
“随便你了。”不愿认输的女王,侧了身子,抄着双臂,一副不打算管的态度。
晶宇的目光又回到了天空。他也有着自己的尊严,如果在灵液完全消失之前,女神还是没有回答的话,此事将就此作罢。
但是,随着金杯中灵液越来越少,在天空中,有两团卵形的光团逐渐成型。当灵液全部消失时,光卵也变成了实体,飘到了晶宇的面前。
“呃……”在五女表情古怪地盯过来时,他挠了挠自己的脸颊,“不会是想让我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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