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晓萌回去的时候,陆皓阳已经回来了。看见她的时候,他深黑的冰眸里暗藏着一丝阴鸷的戾气,她没有察觉到,她好累,心累,只想躺着睡一觉,连饭也没胃口吃。
“去哪了?”他的声音维持着平静,像海啸前的那股伏流,缓慢而凝重的流动着。
“出去转了转。”她轻描淡写的回了句,就往楼上走。
陆皓阳跟了上去。
房门一关上,他就猛力一推,把她推倒在了床上。
他的神色阴沉无比,眉毛凶恶的拧结在一块儿,眼底闪烁着像野兽般冷冽的光芒。
她仓皇的退到了床角,想不出自己又是什么时候得罪他了。
“我累了,想睡一会,可以吗?”她瑟瑟抖抖的问道。
他死死的瞪着她,胸腔沉重的起伏,呼吸像鼓动着的风箱,他粗暴的抓起她的裙子,猛力一撕,裙子就被撕成了两半。
她惊惶而恐惧的望着他,微张着嘴,欲言又止,她想不出来自己做错了什么。她的眼底深处,一种受伤的,难堪的,几乎是瑟缩而卑微的表情慢慢浮现出来。
在她面前,她就像一只羔羊,没有能力去反抗,只能被迫去承受他的各种欺辱。
当眼角的余光飘到床头柜上的协议书时,她似乎明白了,赶紧拿了起来,“你是在为这个生气吗?我没有不签,只是想看清楚条款而已。你们家的钱,我一个子都不稀罕。还有你的租金,我也不想要,我只想求你放过我,可以吗?”泪珠从她的眼角不断向下滑落,让她看起来梨花带雨,又可怜兮兮。
”这是什么鬼东西?“陆皓阳愣了下,一把将协议书夺过来,扫了眼,暴怒的撕成了碎片。他手指一扬,纸片满天飞扬,如雪片一般,“以后不管妈咪给你什么,都不准签。”
景晓萌怔怔的点头,“那你为什么生气?”不是因为这个,又是因为什么,死也要让她死个明白吧。
陆皓阳从牙缝里吸了口气,拿出手机丢给她。
看见里面自己和秦俊然在一块的照片,她剧烈的震动了下,“这是哪里来的?”
陆皓阳抓住了她的后脑勺,强迫她抬起头,“这话应该我问你,早上我们还在讨论你的旧情人,他就出现了,真够巧的。”他的声音里翻涌着怒浪,还有森冷的寒意,让他吐出的温热气息都被瞬间冰凝了。
在医院的时候,他收到了这封附带照片的匿名邮件,一眼就认出了照片里的男人,刹那间,他怒火中烧,连杀人的冲动都快有了。
难怪这个女人突然像开了窍,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原来是为了去见旧情人!
景晓萌咽了下口水,坦然不迫的看着他,“学长刚从国外回来,我们见了一个面,仅此而已。”
“见面需要这么亲热吗?”他咬牙切齿的质问。
“我们没有亲热,是偷拍的角度问题。”她平静的解释。
“你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他,是不是?”他冷冽的目光像利箭一般直射进她的眼睛,仿佛要把她的瞳孔穿透,望进她的心里,把里面窥探个清楚明白。
她垂下了眼帘,浓密的长睫毛遮住了乌黑的大眼珠子,在白皙的眼睑投出两道悲哀的阴影。她咬着唇,没有说话,沉默蔓延在他们之间,无声的回答了他。
他的胸中莫名的怒火再次熊熊的燃烧起来,烧得他头晕目眩,烧得他失去理智,烧得他不知所云,他捏住了她的下巴,一个字一个字沙哑而凛冽的说:“只要我们的婚姻关系还在延续,你的心里就只能有我!”
她的脸上有了一丝古怪的笑意,仿佛是在讥笑他,觉得他的话很滑稽,莫名其妙而不可思议,“这是不可能的,合约第九十九条,我绝对不能爱上你,我的心里要是有了你,岂不是违约了?”
陆皓阳狠狠的震动了下,这话就像是塞了一块大骨头到他的嘴巴里,让他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很好,你记得就好。”他放开了她,转身一脚踢在了床头柜上,他用力很大,柜门“啪”的一声裂开了。
他感到了莫名的暴躁,莫名的烦闷,还有莫名的气恼,就像是搬起一块石头砸在了自己的脚上,最可恨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些情绪,从来没有人能影响他的心绪,能左右他的感情,更没有人能令他失控。
但这个不起眼的小女人却全都做到了。
刚才一脚还不足以令他泄愤,他攥紧手指,又是一拳凶猛的击打在墙壁上,整个房间似乎都跟着震动了下,墙壁上的瓷砖裂开成了一道雪花状,然后一块块掉落下来。
景晓萌吓坏了,觉得下一个就轮到自己了,她鼓足一股劲,从床上跳下来,想要逃出去,一块瓷砖绊住了她,她踉跄一下,向前栽去。
他本能的伸出手,要去扶她。她像被针刺一般,一下子跳开了两米远,贴着墙壁惊恐的瞪着她,那模样就像是被追捕到无路可逃的驯鹿,在看着即将捕杀她的猎人。
陆皓阳的心里有了一种莫名的、从未有过的沮丧。
“你就这么怕我?”
她头点地像小鸡啄米。
“我会吃了你吗?”
她又点头,抱住了露在外面的身体。他会,他兽性大发的时候,简直就像要把她生吞活剥。
陆皓阳的眼风扫过她被撕裂的长裙,一个箭步上前,把她壁咚在墙边,“景晓萌,现在你只需要记住一件事,你是我的妻子。”他的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融化,变得柔和了,柔和的让她有点不适应。
“我们只是租赁关系,不是真正的夫妻,到时候就要离婚的。”她极为小声的纠正道。
“夫妻该做的事,我们可是都做过了。”他薄唇划开邪肆的冷弧,扛起她,走回到床边,扔了上去。
他会时时刻刻提醒她,他们之间的关系。哪怕他们还剩下一天的夫妻关系,他也要让她终生难忘。
景晓萌闭上了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你想来就来吧,反正我都已经这么脏了,不介意多脏几次。”她早就已经破碎不堪了,不仅是身体,还有尊严,全都被他无情的践踏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