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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课

造梦游戏 春日新酒 6246 2024-06-30 06:23

  江声再次进入造梦游戏在一周后的周六,只是这次醒来的地点不再是任何一个房间,而是一个拥挤的人潮涌动的庭院。

  几乎是在江声睁开眼的同时,系统的广播声就响起了。它说:“欢迎来到末日逃亡游戏。”

  “本次游戏一共七天,成功存活下来的玩家就可以被判定为完成任务。不过不要太过于轻视哦,毕竟,在充满丧尸的世界里存活七天还是挺难的。”

  话音刚落,人群中就爆发了一阵激烈的讨论。有人在惊呼,有人在哀叹。江声则一言不发地听完介绍,然后他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讲个笑话:某人告诉他说游戏里的设定都是从死者的记忆里提取的。请问现实真的会有人死于丧尸潮吗?不过他暗自的嘲讽并没有持续太久。

  系统在留给玩家片刻的反应时间之后又补充了一个设定:“当然,本游戏也有隐藏捷径可以走。”江声洗耳恭听。

  “已知本轮游戏共有一百个正式玩家,其中有一个特殊的玩家是被系统强行拉进来的‘上帝的宠儿’,找到他,在地板上写下他的名字即可判定游戏成功。”

  “那么,他会是你们当中的谁呢?”它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异样的兴奋,似乎是在等好戏登场。

  它说:“每个玩家都只有一次机会。猜错了的玩家,捷径的大门就不再为他开启。另外,如果‘上帝的宠儿’宣告死亡的话,则全员逃离成功,而猎杀他的人则可以获得特别的游戏奖励。”

  “另外,拯救游戏幸存npc可能会掉落特别馈赠。所以,要对他们好一些哦。最后,我们将为各位发放上个游戏的结算奖励。”

  江声看着自己手里突然多出了三张道具卡,有些意外。心想自己什么也没做还能判定第一?结果翻过来,有一张纸条上写的是npc的馈赠。

  三张道具卡里有一张和江声第一局送的道具卡重复的:角色扮演。

  另外两张卡则分别是刀枪不入和时间停止。前者在这个游戏里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至于后者,写着是npc的赠与。江声想,这大概是那个小屁孩的爱吧。

  “系统奖励发放完毕。顺带一提,由于本轮玩家众多,最终一共会产生十名优胜者,奖励的丰厚程度请玩家自行掂量。希望大家都能努力地生存下去。”

  “现在,游戏开始。”

  围栏外原本静止的丧尸开始躁动起来,不断地有人把手伸进栅栏间的空隙。有些丧尸甚至妄图从那狭小的缝隙中挤进来。他们的身体被铁栏杆挤得变形,却仿佛浑然不觉。

  周围的一些人似乎被系统那句“十个优胜者”和“丰厚的奖励”给打动了,也不管这个游戏是多么的危险,脸上都闪着奇异的兴奋。

  江声踮起脚来环视四周,企图在人群中找寻秦争和陆时雨的身影。紧接着他就感觉肩膀被拍了一下。江声回头,两张令他心安的脸映入眼帘。

  陆时雨的脸色如常,穿着一件卡通卫衣,还不忘露出个大笑脸。秦争的脸色则似乎不是很好,穿在外面的风衣也被挤得皱不拉几的。

  江声看着秦争有些臭的脸忍不住笑了。他想,真好啊,还能相互做个伴。

  他伸手戳了一下了秦争皱着的眉,然后转过头去夸陆时雨:“你这基佬紫的卫衣还挺好看的。”

  结果陆时雨的嘴角也耷拉下来了,肉眼可见地开始摆臭脸。他有些忿忿地:“什么基佬紫,这是香芋色!”

  江声失笑:“好吧,是我错了。”顿了一下,语气有些像哄小孩,“你这香芋色的卫衣真好看。”

  陆时雨听着他憋笑的语气,还想再说点什么,被秦争打断了。他的眼神盯着院子边上停着的几辆车:“我想我们得先去抢一辆车。”

  江声点头表示同意。他看向眼前偌大的别墅,说:“或许我们还应该去房子里搜索点必要的生存物资。”

  三个人一拍即合,决定让三个人中间看起来最手无缚鸡之力的陆时雨去占车,另外两个进入到屋子扫荡。

  周围的许多人似乎还没怎么打开思路,直到他们看见两个进入别墅大门的身影才意识到要去里面抢东西。

  结果令人意外的是,看着那么大的一个房子,结果里面根本没多少吃的,除了一些零食和速食产品之外,还有一堆是生的。

  至少对这把客厅都挤满了的一百个玩家来说,实在是太杯水车薪。

  江声不知道从哪找了两个黑色的大塑料袋,把他能抢到的食物全都一股脑地塞了进去。秦争拎着两个满满当当的超市购物袋,想要去帮他分担一些。

  结果江声突然力气max地把他手里的两个购物袋也接过去了。他用眼神瞥了一下厨房的角落,示意秦争扛两桶保命的桶装水走。

  秦争会意,两个人回到庭院里的时候几乎是满载而归。是时陆时雨正趴在车窗那儿向外张望。江声把手里的东西都扔进后备箱,坐在宽敞的汽车后座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陆时雨迅速地把驾驶座让给秦争,翻到副驾驶上,转过头去对江声说:“看不出来啊,你还挺有劲。”

  江声翻了个白眼,觉得有些好笑,秦争也弯了一下嘴角,给他找场子:“是比你这张脸看起来有力气一点。”

  陆时雨也不生气,笑嘻嘻地想接茬,结果被外面敲车窗的声音打断了。他缓缓下降车窗,探出头去,看着外面两个拖家带口的人沉默了。

  秦争和江声也看到了,后者无声地叹了一口气。现在这种情况下敲车窗无非就是想蹭车的。

  但是不是陆时雨不乐意,实在是他自己都没办法保证能对付门外那乌压压的一群丧尸,何况这对夫妻还拖着个小的。

  至于江声……大概是真的有些自私吧。害怕别人拖后腿,也不愿意看见别人在他面前死去。

  那对夫妻像是看出了他们在想什么,连忙说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的孩子,不需要他们费心,只要搭个顺风车就行了。

  那个男人扬扬自己手里满满登登的袋子,示意他们自备了食物,也不会麻烦他们。

  江声回头和秦争对视了一眼,大概明白他的态度了,认命地拉开车门,往边上坐了点:“上来吧。”

  那对夫妻忙不迭地说着谢谢,先后上了车,那个女人让小女孩坐在了自己的腿上,大概是怕挤到江声。陆时雨是个自然熟,很快和他们搭上话了。

  那个女人拢了一下耳边的散发,自我介绍道:“我叫陈晨,耳东陈和早晨的晨。”

  她指了一下旁边的那个男人:“这是我爱人,刘奇。奇妙的奇。”她提及陈奇的神色有些羞赧。她搂着的那个孩子则执意要坐在位子上,毕竟是长途跋涉,估计坐在腿上让她觉得不舒服。

  江声见状又往边上退了一点,挤着门坐,陈晨带有歉意地冲他笑笑:“不好意思。”陆时雨打了个圆场,说:“嗨,没事,小孩子嘛。”

  秦争不置可否,自我介绍道:“我叫江川。希望我们接下来几天能相处愉快。”

  陈晨和刘奇看出来他们之所以能上车是因为秦争的态度,冲他感激地笑笑。

  陆时雨则顶着两个酒窝笑着问那个小女孩:“你好啊,小朋友,我叫陆衍,你叫什么。”

  说是小女孩,大概也有十一二岁了。她睁着她的大眼睛,笑着回答:“陈欣怡。”

  “噢。陈欣怡小朋友你好,今后的七天咱们互相关照啊。”陆时雨的语气熟稔的仿佛是在幼儿园任教过。

  陈欣怡这个名字却在江声心里转了一个圈,他感到有些奇怪,和妈妈姓的?他出于礼貌没有问,只自我介绍道:“我叫徐漾。”

  陆时雨看着他有些别扭的坐姿,主动提出了和他换个座位,江声说了声不用,最后还是盛情难却,磨不过陆时雨那张巧舌如簧的嘴,换到了副驾驶上。

  陆时雨没骨头似地挤在位置上,呼出口气,活跃气氛:“早知道我就抢那辆牛车了。”

  大家的脸上都露出点笑意。江声原本有些不明所以,直到他看清了窗外的停着的那辆“牛车”,也有些哭笑不得。

  说话间,秦争已经发动了汽车,机器的轰鸣声响起,直驶向街道,两侧的街景和丧尸们可怖的脸从窗外飞速掠过。

  秦争专心致志地开着车,注意眼前和后视镜里的状况,叮嘱江声和陆时雨注意一下街边是否是可以补充物资的商店或者药店。

  一时无话。江声靠着座椅,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却突然想起来什么,问秦争:“不是说游戏里的故事背景都是真实存在的吗?”

  秦争回答:“可能是黑死病之类的大面积的灾瘟吧,在某个不幸者的记忆里不断扭曲加工之后就变成了这样。”

  江声语塞:“居然还能这样?”

  陆时雨笑嘻嘻地:“说不定是系统招新人了。还是那种就喜欢套电影团灭梗、要往自己的游戏里塞一百个人的新人。”

  江声从他笑着的语气中察觉出点不满,岔开了话题:“进入这个游戏是可以组队的吗?怎么我们这么巧总能在一起?”

  秦争冷不丁地反问:“不好吗?”

  江声叹了口气:“也不是不好。”相反,还挺好的。“就是太巧了,感觉怪怪的。”

  陆时雨突然变了个表情,故意压低了声音:“你不知道吧,其实我和江川都是已经死了很久的玩家。但是呢,我们还没被吸纳到哪个副本里去做npc,所以就随机挑选幸运玩家帮助他。”

  江声无语,心想我信你个鬼。面无表情地口头接戏:“哇,那真是谢谢你们俩帮助我了。”

  陈晨笑了一下,用手掩住嘴,说:“你们真有意思。”

  陆时雨嘿嘿笑了江声,似乎把这个当作是夸奖。然后冲江声正经解释道:“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彼此心里想在一起,系统就能把你们排在一起。”

  “对。”陈晨赞同,“我和我的爱人、孩子就是这么进入同一个游戏的。”

  江声点头,撑着脸,没说话,却在心里把“彼此心里想在一起”反复咀嚼了几遍。想吗?他侧过头去看秦争那张脸,服气了,大概是想的吧。

  他又看了一眼倒映在车窗上的隐约的某个叽叽喳喳像只小麻雀似的半个身影,叹了口气,再次肯定了这个答案。

  和他们在一起过游戏,确实很安心,也不怕冷场。只是不知道“彼此”的另一面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和那么无趣又对这个游戏一无所知的他组队。

  江声看着窗外倒退着的树木,换了个问题:“那为什么你们不和穆城一起?”

  秦争和陆时雨的表情都有些奇怪,另外的三个人不认识穆城,自然也都是一脸茫然。

  秦争回答:“没什么,他更喜欢独来独往罢了。”

  陆时雨补刀:“而且我和他不是很对盘。”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而且他在这种极限生存游戏里就是个疯子。”

  江声点头,没有问出“那为什么选我”,适时中止了这个话题。

  后座上的陈晨把座位上闹腾的孩子揽得紧了一些,她问:“你们对系统说的那个‘上帝的宠儿’有什么头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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