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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魂之彼岸

邪王的绝色狂妻 孤行月 8083 2024-06-30 06:30

  传说盘古诞于混沌,而灵王则是生于洪荒。灵王是灵界之主,灵界处于天地外,不在六界中。有人说灵界的入口,就在天界和冥界的交汇处,三生石忘川河边,那里开满了彼岸花。

  太古时代,逐鹿之战,蚩尤大败。因满身煞怨,戾气冲天,灵徘徊于天界和冥界之间不肯散去,搅得天界和冥界不得安宁。女娲于是派遣阴瑶上神于彼岸处,驱散蚩尤之灵。

  阴瑶受天帝旨意,返回天界,因大败蚩尤有功,被封为九天玄女。蚩尤之妹,为了复活蚩尤,逆天改命,强行闯入灵界,致使六界大乱。女娲再次派遣阴瑶入灵界,以镇妖瓶收服了蚩尤之妹。

  也就是这时,阴瑶上神遇上了灵王,后来他们相爱了。

  神魔不能相恋,上天降下了诅咒,让灵王和九天玄女生生世世永不相见,阴瑶被迫被带回了天界。灵王率领灵界众兵攻上天界,终得见阴瑶,却因灵力耗尽,其灵被天帝封入了灵界,并且封印了灵界的入口,让他们相念不得相见,相爱不得厮守。

  阴瑶的眼泪和灵王的血,融合在了一起,变成了彼岸花,成为了第一朵盛开在天界的彼岸花。

  人死后,魂魄会进入冥界,命魂是天地间灵力自行生成的,以命魂为枢,天地五行灵力形成的聚集体是魂魄,可以入轮回,每次轮回都会洗去其他魂魄,只留命魂去轮回,人的记忆途经幽海之顶最后汇入天河之中,而灵却是不入轮回。

  有的灵在人死后会消失在大地之上,而有的灵因为某些特殊的因素,会进入灵界彼岸。可灵界的入口已被封印,灵无法再进入其中。未免这些无法散去的灵祸乱人间,女娲便将拥有阴瑶和灵王之灵愿的彼岸花带到了彼岸,在那花开遍野。

  彼岸花在那儿大批大批的开着,远远就像是血所铺成的地毯,红的似火,似河流。因而被喻为“火照之路”,彼岸花是这长长彼岸唯一的风景与色彩,灵便藉由着这花的指引,走向灵界。

  阴瑶和灵王二人身负上天的诅咒,缘分却不散。由他们血泪凝结而成彼岸花,一直彼岸穿过灵界的封印开到了冥界的忘川河三生石边,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所以这朵唯一盛开在天界的彼岸花,拥有着天界、冥界和灵界三重灵力,威力无边。

  江流月听完了这个故事,心中震荡,久久不能回神。

  荼蘼是花季最后盛开的花,开到荼蘼花事了,只剩下开在遗忘前生的彼岸的花。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

  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在某些人看来,彼岸花的存在,是有着上天的诅咒,有着无与伦比的绝艳与毒烈般的唯美,很凄凉,正如阴瑶和灵王不被受到祝福的爱情一样。

  彼岸花太美,看后总会让人心中涌起莫名的悲凉。在旁人看来,彼岸花的美,是妖异、灾难、死亡与分离的不祥之美。其实它们承受了太多不公平的指责,缺少太多真心的祝福……

  花和叶的永不相见,就像命中注定错过的缘分。那一团团看似妖艳的火红却让人感受到死亡的气息,完美的外表却无法掩饰惨淡的灵魂……

  它守护的永远只是一次又一次的错过,彼此相知、彼此相守、却彼此永不相见。纵然悲哀,也是见证了最真挚情感的存在...

  当彼岸花都流泪时,悲哀定已泛滥成海,还有谁会在乎那曾经的泪水,还有谁会回首那曾经的美丽。

  “彼岸花开,花开彼岸,生生世世,永不相见。被诅咒的爱人,无尽的爱情,悲伤的回忆。阴瑶和灵王经过了上万年的爱恋,不愿意遗忘对方,所以将二人的记忆注入了彼岸花中,使彼岸花拥有了可以唤醒人生前记忆的魔力。”龙刑天缓缓说道。

  江流月听到这里时,已经泪流满面,“相爱却不能相守,最爱的人,关于她和他的爱恨情仇,只能魂牵梦萦,是不是太过悲哀了?”

  “傻丫头,这只是个故事。”龙刑天无奈又疼惜地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千万年相伴,看尽人间尘缘,悲欢离合,生死轮回,这未尝不是一段刻骨铭心的爱。”

  江流月握紧了手中的彼岸花,上面仿佛传来了阴瑶和灵王至死不渝爱的灵愿,那股力量无比的强大,冲击着她的神经,她的头更痛了。

  “唔。”她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吟。

  龙刑天神色一惊,“月儿,你怎么了?”

  “我头疼。”江流月捂住头,试图运起玄力去抵挡彼岸花的力量。可是她越是抵挡,那股力量就越是强大。

  “这朵彼岸花的力量过于强大,你无意间解开了封印,以你现在的修为是承受不住的。所以,以后不要再轻易动用它的力量了。”龙刑天双手置于她的后背,用玄力替她疏导她体内残存的彼岸花的力量,沉声说道。

  “怪不得师傅说彼岸花的力量邪门。”江流月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快要炸掉了,那股力量竟然将龙刑天的玄力挡了回去,不断地涌向她的脑海中。没过多久,她就在神识中看见了一点漂浮着金色光点,感觉到似乎受到了某种召唤,神识在突然之间被扯入了那无限的黑暗中。

  她心头猛然一惊,她不过是用神识窥探了一番,竟然就陷入了彼岸花的力量形成的空间中。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她的眼泪,不小心滴溅到了手链上,无意间激活了彼岸花中潜藏的悲哀,所以将自己的神识锁入了悲哀的力量之中?

  龙刑天觉察到了她的异常,眸光变得深暗,看着她逐渐闭上的双眼,摇晃着她,“月儿,不要睡,千万不要睡,睡了就没法再醒过来了。”

  痛,无法形容的痛,痛到了极致!她咬紧了银牙,钻心的痛意瞬间淹没了江流月的意志,她的灵魂甚至都开始抽离身体。

  江流月停留在了彼岸花力量形成的结界中,空间里黑漆漆一片,好似没有边际的。她的玄力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受到了限制,无法施展。

  整个空间的气息紧绷而神秘,冥冥之中有一种东西在召唤着她,她突然觉得有些压抑。

  眼前出现了幽幽似火的绿光,她屏住呼吸。

  “月儿……你终于回归了……”

  低沉古老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万古的沧桑悠远,回荡在空间里,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熟悉而陌生的气息包裹着她。

  她的神识已经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跟随着那团隐藏在黑暗中的神秘之物越行越远。

  “你……是谁?”

  ……

  龙刑天抱着江流月,看着她额头渗出了细汗,表情露出挣扎的痛苦之色,他的眼神愈发冷澈。他没有想到彼岸花的力量如此之强大,连同他的神识都挡了回来。

  江流月强撑着意识,半梦半醒间,轻声仿佛呢喃梦呓,“我的枕边有一本《残幽秘录》,你快把里面的控心咒念给我听。”

  龙刑天凤眸中闪过亮光,立即找出了《残幽秘录》,将上面记载的控心咒的心法念给她听。

  江流月艰难地张口,一句一句的念出龙刑天所说的咒语,手中变换着繁复的手印,灵台之上逐渐萦绕上了一层清灵之气。

  彼岸花中闪烁着微微的金光,那股浑厚神秘的气息逐渐减弱,金色的光芒也不似之前那般诡异。光芒越来越弱,缓缓从江流月的身体里抽离。

  须臾之后,江流月终于睁开了眼睛,她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浑身像是被抽光了力气,剧痛无处不在的弥漫在她四肢百骸,她心里震撼不已,好险,她差点就陷入了自己的神识中醒不过来了。

  龙刑天看着她,紧张地问道:“月儿,你感觉怎么样?”

  江流月虚弱地靠在他的怀里,摇了摇头,“我没事。刚刚我只是陷入了自己的神识中,好在你及时念了控心咒给我听,否则我可能真的就醒不过来了。

  龙刑天皱紧了眉头,“彼岸花已经渗入了你的血泪,它的力量已经和你合二为一,可是以你现在的修为根本控制不住这股力量,反而会遭到反噬。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用。”

  “其实你第一眼就看出了我的这条手链的来历是不是?”

  龙刑天颌首,“起初我也只是以为那是一个传说,毕竟千万年来,没有人能够真正启用彼岸花的力量。都是我不好,若是我早点告诉你,你就会多留心,也不至于如此。”

  江流月扯了扯嘴角,师傅为什么不告诉她这条手链的威力这么大,现在痛得她连笑得都笑不出来了,“不怪你,怪我自己不小心。”

  忽然,一阵劲风吹开了窗户,一道气息雄浑的灵力携带者凌厉的杀意破空来。

  龙刑天眼眸眯起――来人竟是青玄境的强者!他看了江流月一眼,幻音笛加上彼岸花,这两样都是不世出绝世法宝,一经面世,必然引起巨大的轰动。

  不只是此刻来的强者,恐怕整个京都的强者都感受到了两样法宝强大的气息。

  众人纷纷惊惧:好强大雄浑的灵力,到底是什么绝世法器面世了。

  江流月坐直了身体,彼岸花的力量竟然引来了此等高手。她感觉到了洌洌的杀气越来越近,幻音笛感受到了主人情绪的波动,在袖中微微颤动着,紫金色的光芒微闪!

  她刚刚损耗了太多的玄力,一时半会儿还恢复不过来。

  龙刑天轻握了一下她的手,沉声说道:“你待在这里,我去会会来人。”

  他挥手,布下了一个结界,将江流月保护在了其中。

  强者的气息逼近,一道浑然的玄力瞬间充斥在了整个房间里。

  龙刑天眸光一凛,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中。

  强者对上强者,危险一触即发!电光火石间,整个将军府都陷入了能量瞬间爆发的剧烈颤抖中。

  两股强大的能量波动越来越远,看来是龙刑天已经和来人打到了别的地方。

  江流月体能耗损太严重,她正准备躺下歇息时,眼角快速的闪过一个黑影。

  她挑了挑眉,一抹寒芒迅速飞处,直直飞向黑影所在的方位。

  “嗯哼。”一个人重重跌了进来,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声。

  江流月定睛一看,看清了此人的面容,“江姗,你偷偷摸摸地在我房间外面做什么?”

  江姗有些吃惊于她出手的速度,她并没有下杀手,咬牙忍着痛拔出了银针,从地上爬起来,直勾勾地看着江流月,“那日你让我三更来找你,可是你不见人。所以,今天我就过来碰碰运气。”

  那日江流月走后,她的那些话一直在江姗的脑海中回响。一直以来,她受够了江雪的欺凌,想到那些日子,她总是会在梦中惊醒。幼时她不懂事,面对江雪的欺压,她会愤怒地还击,换来的就是江雪更加狠辣的拳打脚踢。柳絮儿掌握着将军府内府大权,没有一个人敢得罪她,替她出头,更没有人敢告诉江卓。她无依无靠,久而久之她就学会了隐忍,学会了阿谀奉承江雪。可是,她却深深地厌恶着自己。她在等待,在蛰伏,等待着一个时机彻底将江雪踩在脚底下!

  她还记得那年杏花微雨,皇上带领众人春季围猎,她跟着江雪和江英睿却一不小心跟丢了,差点被一只猛虎吞入腹中。那只老虎形体巨大,张着血盆大口,恶狠狠地朝她扑来。她吓得双腿发软,只能眼睁睁看着老虎扑向自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是岐王殿下,从猛虎的爪下救下了她。

  那一幕到现在她仍然记忆犹新。岐王一身银色的铠甲,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中。细碎的光芒穿透了树林,洒下斑驳的观点。他就像是她的救世主,丰神俊朗,英姿不凡,踏着七彩的祥云一步步走向了她,朝她伸出手,拯救了她。

  从那时她就下定了决心,要加倍努力,做一个可以配的上他的王妃。她怕引起江雪的注意,刻意地收敛了锋芒,暗中偷偷努力着。可是岐王的眼中只有江雪,没有她!

  还有江梦,同为庶女,凭什么她就有资格嫁给岐王殿下为妃?她苦苦隐忍了这么多年,若是江梦没有回来,说不定成为岐王妃的人就是她。她好不甘,可是又有什么用。她没有傲人的资本,也没有背后为她撑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岐王另娶他人。

  岐王殿下,只能是她的,是她一个人的,谁也不能和她抢。可是,她又能如何呢?江卓只喜欢江雪这个女儿,江天苍看重的是江梦,而她什么都没有。

  当江流月的话戳中了她的心思。她虽然只有一个江家嫡女的身份,可是她的师傅是大祭司,又得君上恩宠,只要她愿意帮她,她何愁没有出头之日!

  江流月侧首,半撑着身子,嘴角勾起一抹深沉的笑意,看着江姗,“所以,你想清楚了?”

  江姗咬住了下唇,眼神中闪过挣扎和狐疑,抿紧了唇,试探性地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她可不相信,她会如此好心地帮她,一定会有别的什么目的。

  “我并不是出于同情的想要帮你,而是你恨江雪,我也一样。你想成为岐王妃,而我要江雪、江英睿和柳絮儿身败名裂,目标都是一致的。”江流月语调薄冷,直接明了地缓缓说道。

  她也不和江姗绕弯子,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江梦联合巨剑门的人欲暗中害她,这笔账她可一直记着。

  她是个有恩必报,有仇也必报的人。他们都已经出手了,她要是不做点什么,反而让他们以为她好欺负。

  可她,偏偏就不是个让人欺负的主儿。

  “是吗?”江姗还是有些相信。

  “你不恨江雪,不恨江梦?我知道你这些年吃了很多的苦,你也是江家的小姐,过得却连江雪身边的下人都不如,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江流月一字一字都是戳着江姗心中最深处的怨恨,只有往她最痛的地方重击,她才会有感觉,才会激发她心中最浓稠的恨意,“江雪压了你这么多年,是该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我帮你成为岐王妃,你帮我扳倒柳絮儿,你也不吃亏。”

  江姗被她的一番话说得有些心动,可是还是有些顾忌。在她看来,江流月的城府手段怕是比柳絮儿和江雪还要深。她只要一见到她,就会有一种莫名的害怕和畏惧,她怕一个不留意,反而被她算计了。

  江流月看得出她的犹豫,她笃定江姗肯定会答应,她现在摇摆不定,心中的顾忌她完全可以料到。她不在意的笑笑,“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当我没说过。其实你答不答应,对我来说都没有多大的损失。扳倒柳絮儿,对我来说只是时间问题。”

  听江流月有算了的意思,江姗心中一慌,怕她反悔,她深知错过这次机会,她可能永远都没有机会了。像是下了某种决心般急急说道:“好,我答应你。”

  “很好,相信我,你做了一个非常明智的决定。”江流月勾唇浅笑,半垂的眸中闪过一抹冷峭的寒芒。

  沐殇告诉她,孤月山庄被灭,很有可能和柳絮儿和柳毅有关。虽然现在还没有明确的证据指明就是他们所为,但是一旦真相大白之日,就是柳家灭门之时!

  她要用他们的血,来祭奠孤月山庄无数无辜的亡魂!

  江姗脑海中浮现出她成为岐王妃的那一幕,再想到江雪江梦的脸,她心里就一阵痛苦。她要让他们体会到爬到高处,却又重重坠到深渊,那种感觉才会让她们一辈子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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