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做什么？”姬汉平看到来人，本来的喜色荡然无存。
“我？我就是来看看，再怎么说，我也是姬家人，不忍心看着你们这样被姜小山一个人给毁了。”姬汉堂惋惜地看着姬家大院，“依我说，你现在已经是宗师境界，不如就把姜小山赶出去，咱们跟他有什么关系？现在没他咱们不是活得更好？”
“滚出去！”姬文昌老爷子顿了顿拐杖，“我说过，从走出这个家门开始，这辈子都别想再回来了。”
姬汉堂无奈：“爹，你就别这么固执了，我都是为了姬家好啊，咱们明明可以过得好好的，为什么非要为了这么一个小子，就把偌大的姬家都给毁了？祖宗有灵也不带同意这么干的。”
姬文昌气得都有些哆嗦了：“祖宗？你也配谈祖宗？我姬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一个不仁不义不孝的逆子，现在你立刻马上滚出去，否则我怕我忍不住一巴掌抽死你！”
说着他真的往前走了两步。
步子有些蹒跚，可还是吓得姬汉堂急忙退出了大门：“别急，我走，我走成不？以后啊，您就知道我说的是对的了。”
姬家大院之外，已经被摆下了偌大的擂台。
周围还被鬼域弄来了大片的观点台，为了这一场“为徒报仇”，外加“镇压江南武道”的盛会，鬼域可是下了不少的心血。
两天前，为了表示自己大度，鬼渊还撤下了包围姬府的弟子。
这些人从明转暗，表面上看不再约束姬家人的行动，但是若是有核心成员想要离开金陵，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江南的武者几乎全都跑来观点，有些是见过姜小山强大的，有些是不想江南武道被外人压一头的，有些则是从前苏家的盟友，想要亲眼看着姜小山被鬼渊打死，好能出一口气的。
这里面自然也少不了苏锦荣，他正跟在童秋平的身后，期待地坐在观战台的最高处。
这两天，他每天都战意满满，把十二分的热情倾注在童秋平的身上，因此童秋平的面色也显得格外滋润。
身为女人，她很满意这两天苏锦荣的状态，这让她也感觉自己的魅力提升了。
与他们相对的另一侧高处，则是坐了已经恢复修为，并且实力更上一层楼的龙向天，以及孙女龙星儿。
巧的是，在龙星儿的身边，还有一个姜小山也认识的女孩儿，正是刘燕那个丫头。
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听说了消息，竟然也跑来观战。
此刻她的脸色有些难看，显然是听过了周围人的议论，认为姜小山非常得危险。
约定的时间已经快要到了，两个主角却还没有登场。
众人等得都有些着急。
这本来就是百年难遇的一次高手决战，能看到先天境的高手出手，有时候对于武道的提升也是很有好处的。
而像龙星儿这些人，则是担心姜小山会不会来。
他不来让人担心，要是来了，就更让人担心。
“爷爷，你说姜小山会来吗？”
刘燕正在焦急中，就听旁边的女孩子突然小声地开口问道。
“怎么说话呢？”龙向天皱眉训斥了一句。
龙星儿撇撇嘴：“哎呀，反正人又没有在这儿，你就说他会不会来吧。”
“当然会来。”龙向天倒是没有再纠结称呼的问题，“他要是逃了，整个姬家都会因他而死，他不是那种让别人为他而死的性格。”
“那他不会出事吧？”龙星儿也略有些担心地问道。
“呵，那怎么可能，他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人，我敢保证，他肯定会全身而退。”龙向天自信道。
龙星儿却撇了下嘴，低声咕哝了句：“您要是这么有信心，就不会非要亲自来看了吧？”
“咳咳……我只是有点儿闷，想出来走走而已。”龙向天欲盖弥彰地解释着。
要说不担心，那自然是假的。
姜小山是有天赋，可是面对的是一个先天境，这是实力上的差距，不是天赋能弥补的。
若是再等上两年时间，甚至是一年，半年，以姜小山修炼的天赋和速度，说他有可能碾压鬼渊，龙向天一百个相信。
可是现在就打，实力的差距可是真实存在的啊！
先天境一成，全身护体罡气，宗师境界想要打破罡气都费劲，更何况是想要打赢呢。
这就像是一边是个全副铠甲武装的成年人，另一边是个十几岁，赤手空拳着单衣的少年，根本就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比赛啊。
要说少年是否有可能杀了那个铠甲的成年人呢？有！但是未免也太难了，条件也太苛刻了些。
“这位小姐姐，你们是说姜小山可以打赢是吗？”旁边的刘燕听到声音，也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龙星儿扭头看了一眼，见对方目光灼灼地期待着，本来想说不知道，此时却不忍心了：“嗯，我和爷爷都相信他能打赢！”
“嗯，他一定会打赢的！”刘燕握紧拳头紧张道。
龙星儿不禁暗叹一声。
转念一想，忍不住又要暗自鄙视一下那个姜小山，这女孩儿大概是他惹的风流债吧？
不是说姬家家主的女儿是他老婆吗？哼，渣男！
活该他被鬼渊……还是算了，还是打赢鬼渊的好。
龙星儿突然觉得，姜小山那个家伙，除了平时看着不怎么正经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可挑剔的。
而且他再怎么不正经，也似乎从来没有对自己有过什么过分的地方，就算是从前不认识爷爷的时候，也没有。
她不漂亮吗？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正在回忆着之前的点点滴滴，忽然听到周围一片惊呼声。
鬼渊来了。
他不是从平地来，而是自不知何处的天空中，一步一步地踏着虚空。
那空气就像是一个平静的水面，在被他踏上去时，让人感觉微微泛着涟漪。
仅此而已，只几个呼吸间，鬼渊已然走到了擂台之上。
先天境，果然是先天境才有的本事。
宗师高手可以踏水而行，而先天境则是可以凌空虚步。
换个说法就是，宗师可以浪，还不能飘，但是先天就可以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