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按捺住不悦的心情,问道:
“不知道母妃从何处听说?”
郑贵妃却没有正面回答:
“小五,你既然没有否认,那就是真的了?”
五皇子平静的说:
“虽说侧妃也要上皇谱玉册,但毕竟不是正妻,皇儿以为可以自己做主。何况萧氏也是有身份的人家的女儿。”
郑贵妃连忙说:
“那是自然的。母妃问你,并无反对之意。只因萧大人是读书人,恐怕最是讲究礼法,如今又因功起复,万万不可让他觉得将女儿送入王府做侧妃,是有损颜面的事。所以母妃想若皇儿有意,母妃当亲自派人下定才好。”
五皇子的脸色这才有所和缓。
“母妃放心,皇儿自然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只是皇儿方才迎娶了灵儿,萧家小姐身上也有祖母的热孝在,所以还不是提亲的时候。”
郑贵妃也松了口气。
萧家小姐身有热孝,少则一年长则三年,都是无法议亲的。
时间拖得越长,她就越能弄清楚五皇子在这门亲事背后的真正用意,也能从容布局,决定是否要接纳这个侧妃媳妇。
郑贵妃暂时将心放进肚子里,对儿子说得话也贴心了许多:
“母妃见你自从青州归来,便日夜劳累,也是极心疼的。你的媳妇虽说出身没得挑,性子却太过沉闷了,灵儿又是个老实的。男人身边,怎能没有个贴心解语的,何况你身上担子又那么重。母妃若能做些什么,让我的小五稍稍轻快些,心中也可稍微放心。”
五皇子安慰母亲道:
“儿臣不孝,让母妃担心了。外面的事,儿臣应付得来,母妃放心。”
他稍稍想了想,又道:
“反倒是皇上那边,母妃要多多关注些。”
郑贵妃一听皇帝,顿时便紧张。
“皇上近来日夜祈求长生,布置了一座宫室做丹房,天天关在丹房中炼丹,不得皇上召唤,连我也不能轻易去觐见。皇儿莫非听到什么风头?”
五皇子摇摇头:
“母妃万万不可掉以轻心。皇上看似不理朝政,却对朝中发生的事了如指掌。密旨流水似的往孟大人手中送。”
五皇子这样说,说明他还是站在太子一边,与孟大人针锋相对。
郑贵妃又多了层安慰,说话就越发真诚了:
“小五放心。母妃安排了人在皇上身边,只是还不敢太过于接近。皇上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揉不下半点沙子。不到万不得已,这些棋子也不能轻易动用。”
五皇子道:
“儿臣晓得。但儿臣只是担心……”
他欲言又止,郑贵妃催促道:
“有什么难处,就直接对母妃说。母妃总归在宫中二十年,总有能帮上的地方。”
五皇子本不想让母亲担心,但禁不住郑贵妃再三催促,只好道:
“我和二哥都领了差事,我去了青州,二哥去西州。回来后,父皇只见了我一次,说些空洞无用的赞扬,要我继续好好历练,便没了下文。二哥却不同,昨日里又得了新差事,还是孟大人亲自替皇上转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