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就算再美,也不过是条狗。你们这些自以为是人的人,就看不起狗,对吧。”
林婉婉凄然道。
“可你知道不,狗,也是可以吊死人的!”
她手一挥,那些黑衣男人停止了殴打。
杜衡浑身都肿胀起来,流出来的血混杂着泥土灰尘,连本来的样子都看不出来。
林婉婉嫌弃的下令:
“把他放到桥下去,吊死!”
“不!!!”
而茯苓彻底崩溃的样子,让林婉婉感到前所未有的痛快。她抓住茯苓的头发,拖着她到了桥下:
“睁大眼睛,看着他去死!记住,是你说错话,才害死了他!”
桥下早有船只等候,茯苓被拽上船,头还被强按着盯着那些黑衣人,用绳子拴住杜衡,要把他从桥上推下来吊死。
“林婉婉,你太可怜了。”杜衡虚弱得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
“你……你是因为自己不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才见不得别人幸福吧。你……你自己不敢争取的事,不允许别人也去争取……你,你……”
杜衡喘了口气,忍住喷涌而出的鲜血,断断续续
“没人把你当狗……是你……是你自己不把自己当人!”
林婉婉心中最薄弱的部分,被她最应该看不起的低贱药铺伙计给刺穿了。
“你们还等什么!杀了他!杀了他!”
她疯狂的大叫着,几乎失控。
杜衡挺直了背,看着恐惧不已的茯苓,说:
“茯苓,我不是一个能让你幸福的人。忘了我吧。我走过奈何桥,也会忘了你的。你……你要找个好人,长命百岁!”
说完他自己从桥上跳了下去。
茯苓泪流满面,呜咽着看着杜衡随着绳子荡来荡去,两腿渐渐不动了。
而林婉婉还在发疯似的高喊:
“死得好,哈哈哈,像这种自以为是的,都得被我踩在脚下,哈哈哈――”
她的笑声戛然而止。
另外一艘更大的船,无声无息的顺流而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小船旁边。
上面跳下一个男子,一把捂住了林婉婉嘴。
“婉婉,冷静。”
他的声音似乎很温柔,但又极为冷冽。
茯苓感到自己像是一下进入深秋般,浑身哆嗦起来。
男子绝非善茬。他脸上戴着鬼的面具,遮住自己的真容。
“走吧,再不走来不及了。”
他简短的说着,回头吩咐几句。
黑衣男子拽着茯苓把她扔进大船的船舱。茯苓顿时被黑暗笼罩,随后就感到船开始被划动,朝着下游飞快而去。
这条河穿过青州城,一直通到大江口。
茯苓以为他们要带着她顺着大江逃走,可没多久,船居然停了下来。
她听到恢复了镇静的林婉婉的声音响起:
“阁下有何贵干?”
一个干巴巴的声音道:
“奉主子之命,来点天灯。”
林婉婉冷笑着:
“就凭你?”
“主子说了,今儿晚上青州灯会,猪头焰火放完了,他现在要赏灯了。不管是弄个猪头灯,还是天灯,他要这盏灯点满一整夜才算数。”
那个干巴巴的声音说,还带着一点“主子太爱作,这个命令很无聊”的意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