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淳风的脸色和缓起来。程氏不如孟氏那样娇艳有情趣,然而对自己的确痴心一片……甚至在这银杏树埋下这象征夫妻恩爱的金簪……对了,说起来两人定情的楚州,程家书院里似乎也有一棵同样的银杏……
道士的脸色却变得极为难看。
完了……那小娘子真的识破了自己的连环计。
为今之计,只有在萧淳风彻底被打动前来个恶人先告状!把水搅浑,自己才有机会翻身!
“哈哈哈哈哈。”
他大笑着鼓了下掌。
“精彩!精彩!小娘子下毒害人,又抬出去世的夫人来打动老爷。可惜啊,夫人如此良善之人,怎就教女无方,小小年纪就学会一肚子阴谋诡计!”
“你简直血口喷人!”茯苓瞪圆眼睛。这道士的无耻简直突破下限。到了这境地还敢继续空口白话诬蔑小姐。
萧盈抬起头:
“道长还没有回答盈儿刚才的问题呢。道长为何对盈儿昨晚的行踪了如指掌?又为何一口咬定这树下有毒药的药渣?就好像……就好像道长亲手埋在这里一样!”
“哼,道爷我走南闯北,除妖镇恶,什么样的花招没见过!自然能一眼识破玄机。”
这道士真的不见棺材不掉泪!
萧盈微微一笑:
“那,道长有没有掐指一算,算算能从道长房里搜出证据来不?”
“爹,盈儿的院子也搜了,树也挖了。可毒在哪里呢?要不要去道长下榻的客房里找找?”
萧淳风见树下挖出的只有制药的药坛和程氏埋藏的金簪,心里早就有些动摇。这清虚道士是他治水时收的幕僚,用来看堪舆,踏风水,加上又懂得医术,很快得到信任,出入后院为孟氏调理身体。
可眼下句句都把罪名朝萧盈头上扣,却找不出半点毒药的影子。萧淳风又不傻,心里也渐渐起了疑惑。
难道自己真的错怪盈儿,错信了清虚?
“道长,你已经搜了盈儿的院子,还一无所获。可今天我是一定要把这下毒人揪出来的!否则萧府无法对青州百姓交代,也无法在青州立足!”
“来人呀,去查道长的房间!”
清虚笑到:“这是自然。人人都得搜,不然老爷就显得太不公平了。”
他相信什么都搜不出来。
因为那“蔓陀萝”,并非一味药材。而是好几种药材的配比。
他已经知道萧盈不是简单的闺阁女子。
可如果萧盈提出搜他的房间是为了陷害他,在他房中放毒药,才正中他的下怀。
之前配得蔓陀萝早就处理得干干净净。他只要提出验一验,就知道药效与蔓陀萝不符合,就可以反咬萧盈,绝境求生。
果不其然,不出半个时辰,就有家丁匆匆赶来。
“老爷!老爷!快看!”
“这是从清虚道长的屋子里搜出来的!”
萧盈和茯苓相视一笑。
家丁手里的药包是早上清虚在装模作样为乞丐解毒时,茯苓偷偷放进去的。
可是清虚道士听到家丁的回报,似乎尽在意料中,毫无慌张之意。
因为他坚信,这搜出来的药,不可能是“蔓陀萝”!
“蔓陀萝”乃是晋国皇室秘方。青州城中,除他之外,也再没有第二个人能配出蔓陀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