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不说也就罢了,一说起来,五皇子就感觉头顶有点绿油油的。
当时为了稳住萧淳风定下婚约,可惜五皇子对萧盈始终不感冒,更多出于利益考虑。不过如今因为孟大人这样一个共同的敌人,他有把握就算萧盈不过门,孟大人还是会抱紧郑贵妃的大腿。
不然呢?
不然刚正不阿的孟大人,还会接受前女婿的投诚不成?孟大人于公于私,可是对萧淳风恨得牙痒痒。
骑墙也是门技术活,不容易的。
有了这样的底气再看萧盈,就不会觉得她有多么顺眼了。相反一个大家闺秀,打理嫁妆铺子的很常见,天天埋头呆在铺子里,甚至抛头露面亲自揽活,就属于有失妇道了。
从前,五皇子以为萧盈如此喜爱抛头露面,不过是为了挣钱。毕竟萧家那点家业,实在是比下有余,比上是大不足。
但赵恒这么一说,却叫他想到,说不定萧盈别有用心,要么是想勾搭上别的男人,要么是已经勾搭上别的男人!
五皇子不是一个体贴细心,沉浸于儿女私心的男人,甚至颇为直男。
心中一想到女人不守妇道,做出种种不应该的举动,便有些嫌恶起来。
不过……
“你怎知道那勾搭萧盈的男子是状元郎?”
父皇颇为欣赏状元郎,正是要拉拢柳名扬的时候,五皇子并无意见一个人树敌一个人。赵恒说柳名扬在打萧盈的主意,就凭一支什么都看不出的花簪?也未免太自我感觉良好,认为自己会被他操纵在股掌之间了吧。
没想到赵恒露出一丝微笑。
这个向来畏畏缩缩的七弟,好像头回有胆子正视自己。
不知道为何,五皇子总对赵恒存有一份戒心。无论赵恒如何示好,他终究不喜欢这个兄弟。并非仅仅因为他出身卑贱的缘故,更重要的是赵恒身上有种叫人不舒服的感觉,仿佛戴着张面具,令人心生厌而远之之感。
所以无论对萧盈的真实想法如何,他下意识不会轻易相信赵恒。
赵恒淡淡的道:
“这些事早已传得满城风云。状元郎为同福堂题字,连相看也选在同福堂。对了,殿下知道手中的花簪怎么来的吗?”
他面露诚恳道:
“状元郎一边与孟家小姐相看,一边又偷偷从同福堂,偷来这支花簪。他连自己的一点小心思,都不敢叫萧盈知道呢。”
口中吐出这些话时,肆意诬蔑着萧盈的名誉,却叫赵恒产生奇特的快乐,仿佛这样就是在尽情报复萧盈的冷漠。
五皇子打量着手中的花簪。
感觉朵朵精致的花瓣看上去都是绿的。
他忽然长叹一声。
“依七弟说,这件事该如何处理才算妥当?毕竟,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事。”
赵恒道:
“五哥何不试探一番?”
五皇子问:
“如何试探法?”
赵恒的话听起来简直就恶意满满。
“譬如,问问状元郎,如果机会的话,他有是否要娶萧盈?就此看看状元郎的真心,如何?我的五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