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应该没问题。
“行了,吃吧!”并没解释他为什么要抢这一下。
四个人闷不吭声的吃完饭,周山海收拾了碗筷去了灶房。
廖有为没动,何秀婉起身跟了出去,于是刘敏儿就小声问自家表哥:“周家这些活儿,难道都是周老哥干的吗?他……他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干这些啊?”
廖有为本来心里是有些憋闷的,他住在这边瘦是真的瘦了,可从前是天天要看这对夫妻无意识的秀恩爱。而现在呢,他们不秀恩爱了,改冷战了,可只是单方面的冷战,看着何秀婉小心翼翼想跟周山海说话的模样,廖有为觉得这比秀恩爱还让他煎熬,毕竟他可没这么乖巧的小媳妇。
完全忘了这个乖巧的小媳妇,今儿在他家时拧了周山海的耳朵。
不过对于他来说这些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他想到怎么打击刘敏儿了!
那沈轩他看着就不是个好东西,明明不喜欢刘敏儿甚至还厌恶刘敏儿,可却从来不知道走远远的,反倒是一次次往上凑,明摆着是找事!
这种男人,他一万个看不上!
“大男人怎么了?大男人要是真爱他媳妇儿,真心疼他媳妇儿,这些活就该干!”廖有为道:“周老弟这就是疼媳妇儿罢了,有什么好惊讶的,若是我,我也能做到如此。”
刘敏儿的身份注定了她是理解不了这个的,她道:“可是咱们这样的人家,用不着这样吧?家中伺候的下人那么多,并不需要自己动手啊。”
廖有为想了想,道:“不是真的要帮着做家务,主要还是态度!是有这个心!”
刘敏儿还是不理解。
廖有为短时间内也想不到怎么说,但想到沈轩,他就还是有道理的:“就比如沈轩,他若是真的喜欢你,他就会护着你,想着你,见到你时也要亲着你近着你。可是你看他,别说护着你想着你了,他见着你的时候都恨不得跟你隔开十万八千里,这怎么看都不是喜欢。敏儿,听哥一句劝,努力减肥变瘦变美,你可是县令千金,想嫁什么人嫁不到,干什么嫁给他,他就是个存了坏心的小白脸罢了!”
刘敏儿很想反驳,然而事实的确是沈轩从不往她跟前靠,他们甚至连话都没说过几句。他们曾经出现在同一场合,有人暗地里说她坏话被她撞见,可沈轩就在附近却也根本没为她说过一句话。还有……还有她给沈轩送了好多礼物,可沈轩回给她的,虽然每一次都又贵重又精美,可沈姐姐从来没瞒过她,那都是沈姐姐挑的。
说不定沈轩根本不知道她喜欢什么,又或者,他根本都不想送她礼物。
是……是沈姐姐怕她难过,所以才送了礼物安慰她?
而又怕她陷进去,所以才会告诉她真相,所以才会说她若是变瘦变美了,说不定就看不上沈轩了……刘敏儿的眼睛红了,眼泪也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她狠狠瞪了廖有为一眼,二话不说冲进了西侧间,然后猛地关上门。
廖有为摸了摸鼻子,不由有些后悔,他是不是说的太狠了?
刘敏儿,刚刚才被隔壁那个叫梅花的婆娘嘲笑过呢。
周山海已经洗好了锅碗,依然没理跟屁虫一样跟着他的何秀婉,出来叫了廖有为道:“廖老哥,来收拾下厢房,今晚上叫刘小姐睡西侧间,你得来这边住了。”
廖有为叹着气走出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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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厢房是之前王氏住过的那间, 这些日子没人住也就落了些浮灰,简单打扫下,再把旧的铺盖挪开铺上新的也就是了。
只不过刘敏儿似乎真被气到了,廖有为敲了几次门都没给反应。
最后还是何秀婉去敲门:“敏儿, 廖家把你要用的铺盖送来了, 你开门我帮你拿进去吧?”
刘敏儿又气又委屈, 早就难过的裹进被子里了, 这会儿听了何秀婉温声说的话, 委屈程度更是高了一个等级。廖有为那个混账表哥,害得她一个姑娘家睡了大男人的臭被子!
她倒是想起来去换了, 只是不想看见廖有为了, 而且她哭了这么久,眼睛怕是也红肿的不好见人了吧?她不想叫廖有为看笑话,更何况外面还有周山海在呢, 她就算胖一点丑一点, 可她到底是个姑娘家啊。
她不想出这种丑,只闷闷道:“不用了,我都睡下了,秀婉姐姐你受了伤,也早点去歇着吧。”
廖有为低声道:“她流了那么多汗, 还没洗呢。”
把他被子都熏臭了吧?
晚上安静, 又只他一个人说话,因此屋里刘敏儿听得清清楚楚的。她沉默了一瞬,然后气得直接“嗷”了一嗓子, 顾不得形象抱着枕头跑过来拉开门,一边把枕头砸向廖有为一边大吼道:“廖有为!你信不信我告诉舅舅舅母!”
廖有为原本就挺疼刘敏儿这个表妹的,这会儿看见刘敏儿几乎要发疯的模样,哪里还有往日大少爷的姿态,忙接了枕头伏低做小哄了起来:“我不是嫌你脏,也不是嫌你臭,我只是……”
廖有为的聪明劲儿都哪里去了?
他只以为他是性子疏朗大方,不知道他还这么笨蛋啊!
周山海捂了眼不忍看,拉了何秀婉就走:“咱们回屋去。”
一起住了一个多月,廖有为的生活技能何秀婉也是看在眼里的,周山海这么说了,她便也没担心。就算刘敏儿这个千金小姐一会儿不知道怎么办,廖有为这个表哥也能照顾好她。
只是她和周山海……
两人也都还没洗漱,回了屋周山海便松开何秀婉的手,坐到床边的矮几上拿着纸和炭笔写写画画,他这是在琢磨铺子开业的事儿。铺子里的摆设,之后的经营,乃至铺子的名字,以及今儿梅花那么过分,他打算铺子一开业就先进一批胭脂水粉来。
不管效果,哪怕都是市面上现有的货,他也要抢一波隔壁的生意。
梅花这个事儿,他是必须要给何秀婉讨回公道的!
周山海手里本就没多少钱,在镇上住了这么久,再加上中秋的节礼以及回去打了那么多柜子,如今更是所剩无几了。即便他如今和廖有为是一方出钱一方出力的合作关系,但也不能叫廖有为多花冤枉钱,所以必须算清楚了,确保能赚钱的才可以操作。
他在那边写写画画,何秀婉听着外面的动静渐渐小了,便走过去蹲在他旁边:“山海哥,你在写什么呢?”
周山海停下动作,扭头看过去。
他一双眼黑沉沉的,叫人看不出情绪。
何秀婉轻抿了下唇,试探道:“你在生气?”
周山海声音淡淡:“你说呢?”
那就应该是生气了。
何秀婉解释:“我当时也没想到会被人看见,廖家的那丫鬟走得快,我瞧着她没发现,所以就……”
“所以就拧我耳朵了?”混大胆子了,他的耳朵也敢拧!
虽然真正气的不是这个,但提起来周山海也觉得有些生气,女人都是大猪蹄子,不喜欢她的时候把你当天当地当世上的唯一。喜欢她了,好了,想拧耳朵就拧耳朵了,还能不能变得再快些?
周山海板着脸,声音也冷冷的。
心里却在想,这时候他缺一台电脑,不然就可以上网搜搜该怎么对付女朋友了。家庭地位急剧下降不说,他还撂不出狠话捍卫地位和权益!
何秀婉双手搭在膝盖上,听了这话愣了下,然后就想起她为什么要拧周山海耳朵了。她又不是动不动就动手的坏女人,她这么做,还不是因为周山海过分!
她控诉道:“我拧你耳朵是不对,但是我又不是无缘无故拧的。是你……你一个劲的看沈小姐,还跟我夸沈小姐特别特别好看,你……”
这的确是自己不对,周山海得承认,他当时是想逗逗何秀婉来着。
心里没鬼,周山海便不心虚,侧过身伸手托住何秀婉左侧脸颊,问:“我看了别的女孩子,夸了人家好看,你就对我动手了?”
实际上若是在现代,不管是现实里还是影视剧里,这种情况都多着呢。但这种事在现代正常,在古代可不正常,尤其是还发生在何秀婉身上,要知道从认识她到两人结婚再到现在,何秀婉可一直都是乖巧听话任劳任怨的拥有古代女性“美德”形象,哪知道……
这么大的变化,之前被拧的时候他险些以为何秀婉也被穿越了。
但现在么,看何秀婉跟前跟后的想要道歉,他就确定他是多想了。
何秀婉被问的一愣。
看了别的女孩子,夸了人家好看,这……这好像真的不能动手。
虽然她生在乡下长在乡下,但别人不说,就大堂姐夫崔民,他家里就有纳的小妾。穷人家是没钱没法有那个想头,但有钱人家比如廖有为,廖太太也想给他纳妾呢。山海哥这么有本事,生意做起来只怕很快就成有钱人了,到时候他也会想纳小妾吗?
若是他要纳小妾,她好像管不了。
而他有了小妾,别说看人家,只怕是还要跟人家生小娃娃呢。
有何秀琴的事儿在前摆着,这问题便更直观,何秀婉光是想着,就好像周山海已经跟她说要纳妾了。一想到从此以后这家里要再加入一个人,很可能以后她睡东侧间,那人就睡西侧间,而周山海就两边轮换着睡,然后说不定那个人还会早她一步有小娃娃……
何秀婉鼻子一酸,迅速的垂下眼睛死死咬住了嘴唇。
若是真有那一日,她……她宁愿被休!
她的脸还被周山海托在手里,因此即便垂下眼睛,神情也尽在周山海眼底。她睫毛轻轻颤着,很快上头就沾了泪珠儿,而牙齿紧紧咬着下唇,几乎是眨眼间唇上就有了血丝。
“何秀婉!”周山海一惊,连名带姓的叫她,手也忙去掐她的两颊,迫使她松开了下唇。看着那下唇果然被咬破了,周山海气得有一瞬间都忘了呼吸:“何秀婉,你在干吗?”
何秀婉双颊被掐住,咬不到下唇,她便紧紧闭了眼。
她一声不出,但眼角的泪却控制不住的往下滚。
周山海是真无奈了:“行行行,我不说你了还不行吗?你动手动得对!下回我要是还敢这样,你还动手,成吗?”
何秀婉吸了吸鼻子,却还是不肯睁眼,只觉得更难过了。他现在喜欢她,由着她容着她,那以后呢?以后他喜欢别人了,纳了别人进门来,是不是也会由着别人容着别人?
想到这些,她就觉得心一抽一抽的疼。
从前她是迫不及待要嫁人的,不管嫁给谁都行。可是现在想着这些,她却突然间有些后悔了,她甚至想,她要是没嫁给周山海该多好。要是没嫁给他,就不会知道他好,就不会喜欢上他,就不会……难过。
周山海见她不出声,只好继续解释:“实际上我看沈小姐并不是因为我有什么心思,我的确是看她漂亮,但我想的是要么是她要么是她身边的下人能干,所以才能给她化了好看的妆,做了好看的打扮。我想着咱们的铺子也是需要这块的,若是可以跟她接触上得了她这样的本事,对于咱们的铺子来说可是赚钱的大好事儿,所以我才会看她的。”
是吗?
这些话听在耳朵里,但何秀婉并没往心里去,她只是用力的又闭了下眼,然后猛地睁开:“山海哥,要是有一天你想纳妾,那你提前跟我说。你不用纳妾,你……你直接休了我,娶了你喜欢的人就好了。”
她下定了决心,即便艰难。
她不要一辈子看着周山海对别的女人好,那她会一辈子都难过的。她宁愿像成亲之前说的,他找到了喜欢的人,她就离开。
“就像我们之前说的,老家的房子给我就行了。”忍着心口的疼,何秀婉说的很慢但却很坚定,说完了抓住周山海的手,用力往下拉。
周山海的手就这么被她拉下去了。
何秀婉没再看他,蹲了好一会儿腿有些麻,她扶着矮几慢慢站起来,再怎么装作镇定,声音还是发了抖:“我去外面看看敏儿怎么样了。”
周山海狠狠喘了一口气,跟着起身,一手揽过何秀婉的腰,直接往床上一倒。然后翻了个身,把何秀婉压在身下。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何秀婉一跳,躺在床上了头还有些晕,双手下意识的抓了周山海手臂,她惊道:“山海哥,你……你干吗啊?”
“干吗?”周山海根本不想说话,他直接低下头咬住了何秀婉嘴唇,入口就是何秀婉刚刚自己咬伤后留下的血腥味。周山海是真想再给她一口,气啊,气得心肝脾肺肾都在疼,可听着何秀婉小声的抽气,到底是没狠得下心。
松开她后,他移了位置,在何秀婉的脖颈里咬了一口。
“唔――”有点儿疼,但并不严重,何秀婉忍住了没吭声。
这女人,有时候顺从的叫人看不过去,有时候又逆反的比现代女人还要具有现代思想。周山海松开她,微抬了些头:“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何秀婉想摸下脖颈,奈何手被压着。
“山海哥。”她只能叫了一声。
周山海现在正在气头上,心硬如铁,冷冷道:“我问你,我什么时候要纳妾了?你今儿个左一个休了你右一个休了你,怎么地,你是外面有人了?”
何秀婉骇然,顿时大声道:“山海哥,你胡说什么呢?”
“我胡说?好,算我胡说!”周山海也没兴趣硬给自己戴一顶绿色的帽子,他道:“那我问你,你到底想怎样?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拧我耳朵,你这胆子混大了,都骑我头上来了,可我有怎么你吗?我不仅没有,我还说你拧的对拧的好……”周山海突然顿住,怎么感觉自己说这话跟受虐狂似得?唉,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继续道:“我都允许你,下回要是我再敢看别人你就继续拧我了,我这是多大的让步啊,我这是主动把你顶在脑袋上了,结果你呢,又提叫我休了你,你就这么想被休?”
“我已经跟你说了,我看那沈小姐是为了铺子,我没那些花花心思。我要是真有,当初桃花我就不会往外推了,你说你……你简直……”周山海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心里真的气,气得他一低头,又在何秀婉脖颈另一侧也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你就是欠收拾!我对你太好了,你才有的没的跟我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