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节
沧弥就是温恒……而穆枭就是魔君司溟。
一个是冷漠的神祗,一个是阴郁的魔君,偏偏现在,嗜血成性的是神,护卫爱人的是魔!
想他跟我一样,永远活在地狱里
不远处的天际上,一个男人强大的黑雾羽翅飞展万尺,天际瞬间变成一片混沌,而那个眼底透着血色的男人凌空而立,在黑雾的裹挟里,在所有的暗黑包裹里,瞬间落在了云罗的身边,一把搂住了半跪在地上吐血的女孩儿。
他大掌一挥一道透明的屏障便为两人挡住了狂风,看着天边的翻涌红色,还有那噼里啪啦的电闪雷鸣。
云罗抬首,眼见着那个平日里沉郁邪魅的男人此刻眼底一片猩红,天空中黑雾翻涌,周围皆是一片暗无天日的黑,只是远处那个男人还是一袭白袍独立风中,天空中雷电交加,大颗大颗的雨滴落下来偏偏温恒站在大雨里却一点也没有受到风雨侵蚀。
而她的身边,穆枭搂着她的腰络,俯身修长的指落在她手臂上的伤口上,远处赤色的雷电交加,她只觉得浑身没有被一点雨沾染到,手臂中弹的地方也没有了疼痛感,只觉得暖暖的,她抬眼看着穆枭,他的五官更加俊美了,是裹挟着一股子邪肆的张扬。
他的后背黑羽蔓延万里,不消片刻,不远处的天际,无数裹着黑袍的男人立在那儿,幽蓝幽绿色的瞳孔在这样渐渐沉下去的暗色里分外诡异。
“穆枭……你怎么来了?”
云罗被男人紧紧地裹在怀里,虽然外面是苍茫的一片混沌,但是这一刻,他拥着她,他将这个女人紧紧的裹在怀里,那分躁动不安就减缓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安心。
他当时还在回去处理穆迟事情的路上,可是还没到那边就接到了陆隐的电话和视频,视频里面是帝国集团里的监控画面,云罗被一个白衣男人一把推下坠楼,这个来历不明的男人是那样的熟悉,那样的眼熟。
可是他想不起是谁,他看着他居然敢牵云罗的手,而且还知道自己的身份,他的宝宝被他护在手心里还来不及呢。
偏偏这个男人看似温雅如玉,实则是个表里不一的家伙,看起来是谪仙一样的男人,眼底却是血光一片,居然欺负人敢欺负到他媳妇儿身上来了,简直……罪无可恕呢~
在这个男人彻彻底底跟云罗打起来的时候他眼底的赤色再也掩饰不住了:“燕九,回去……马上回帝国集团。”
“是,枭爷。”燕九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主子面色不佳,立马服从命令掉头。
可是就在这时,天边风起云涌,燕九只听到身后一身撕裂的吼叫,燕九回首只见一支被捏的粉碎的手机,而枭爷却无端端的消失在了车后座,他根本就还是懵的,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主子会无端端的消失。
而正主破空而来,此刻端端落在了云罗的身边,将她整个人护在了怀里,那双冷薄的眸子扫了一眼不远处白衣楚楚的男人……
正所谓狭路相逢呢……想不到万年以后今天,又见面了……
情敌――沧弥。
“宝宝乖,睡一觉,我就带你回家,这里交给我。”
穆枭赤色的眸子里的深红越发翻涌浓烈,这样莫名的安全感让云罗十分安心,她再强大也是个女人,在绝对的强大面前有了自己的依偎这样的体验她都重来没有体会过。
在锁魂门的时候,她的蜕变和历练都离不开这个温恒对她的毒辣绝狠,若他不对自己狠,那么以后出任务他不在的时候死的就是自己,虽然温恒这个人的确很坏,手底下人命枯骨无数可是若是没有他也没有现在的穆云罗……
只是温恒这个人跟外界的一切都是隔离的,他的世界观跟外面这些人的世界观是不一样的,其实他们这样的试探演练在锁魂门是常事。
他一般都会把她打个半死,然后再慢条斯理地把她半死不活的拖进手术室,对她的伤口缝缝补补,用最好的药物保住她的命。
还将她身上的疤一并用最好的药水祛除了,他那时候一边给她上药,一边沉着眸子道:“身上那么多蜈蚣,真丑。以后裂了口子就来找本座缝……这么丑的疤,走出去别说是本座身边的人。”
她那时候年纪不大,被这么一个高大俊逸,偶尔细致入微帅气逼人的男人照顾一下,心里难免动容。
可是偏偏这个男人暴戾的时候是直接把她往死路上逼都不觉得残忍,他开心的时候可以对她温言细语,而他冷着脸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就会把她扔去地狱。
这是一个让她怎么都捉摸不透的男人,他变态善变,看起来如谪仙,阴沉起来比鬼魅更嗜血,她受不了……
“穆枭,你别杀他!”云罗在穆枭想要冲过去的时候蓦然抓住了他的手臂,这发现自己明明手臂中弹了,可是现在却毫发无损,她讶异,却也觉得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嗯?宝宝,敢动你的人都不得好死,何况……天神沧弥,并非凡胎肉骨,怎么会死呢?”
穆枭说着云罗听不懂的话,可是云罗向来聪明,在说到天神的时候她蓦然心尖一紧,感觉心里有什么在融化,抬首看向温恒。
他还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只是那双眸子仿佛在渐渐变成银色……那个银色明明就是她见过的,她永远也忘不了,迟尽就拥有这样一双银瞳。
他还自称自己是怪物,所以……迟尽是神吗?
“那就好,其实我就是想要他跟我一样,每次半死不活的时候被救回来,永远活在地狱里……”
感觉自己的人生十分玄幻,就是个坑
“那就好,其实我就是想要他跟我一样,每次半死不活的时候被救回来,永远活在地狱里……”云罗如是道。
“……”温恒一愣:扎心了,小可爱真的是越来越不可爱了呢~
“收到。”穆枭凝眸,在女孩儿的颊边落下一吻,回首盯着还有几分闲云野鹤快意江湖的男人的翩翩身影,见着他这样不寻常的模样也没有半分惧怕,端着那份架子十分坦然自若。
几世纠葛,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宝宝都是他的,她是他万万年前种出来的荼蘼花,而这一世,他纵然姗姗来迟,却也是她幼时的“老公。”
他在这一点上……已经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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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的金色的阳光铺陈而下,枝梢上落下淡金色的雨珠,啪嗒滴在窗台上,溅起点点水花,更像是突然绽放的佛莲,金光闪闪又充满禅意。
屋里,黑色天鹅绒的大被下露出半截白皙似玉的藕臂,大片微卷的长发裹挟在黑色的软被间。
凑近一些,是一张不施粉黛精致至极的俏脸,娇唇微嘟,脸色也是粉嘟嘟地可爱,长而卷的睫毛像两面天鹅绒毛做的蒲扇,浓密卷翘,明明是闭着眼却还是透着几丝勾魂摄魄的味道。
穆云罗翻了个身,玲珑有致的身子渐渐暴露在空气中,白色的吊带睡裙裹着她的玲珑身段,白皙修长的大长腿微微卷屈将黑色的软被夹住。
女孩纤足雪般皓白尖端一点绛朱,落在纯黑的丝绒被褥上,如同莲生乌池,是足以魅惑人心的妖娆。
阳光懒懒散散地漫过窗帷,床上熟睡的人儿玉臂横陈,娇软的身子挂在床边,仿佛下一刻就要掉到地上了。
云罗躺在床上,睡意朦胧间,似乎回到了小时候……
“阿迟,你媳妇儿又尿裤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