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眼底恨渐渐平淡了下来,笑着安慰着母亲:“妈,你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徐庆茹从女儿的怀里出来,盯紧了女儿美丽的眼眸,这双眼睛是最像曲林成的地方,一样的干净而充满坚定。
此刻着这般的注视着她,渐渐的心底划开一丝松动的泪痕,曲云晚伸手抹掉了母亲脸上的泪水,又笑道:“妈,你再哭爸爸可会认为我不孝顺的。”
这才徐庆茹的心绪中的动荡止住,僵硬的一笑许久后才缓缓的站了起来,而曲云晚依旧是跪着的。
坚定的目光移到了父亲的遗像上,心中暗暗祈祷着,然后磕了三个头才慢慢站了起来对上了母亲的视线道:“妈,我们走吧。”
徐庆茹摇了摇头道:“晚晚你先跟小沈在车里等我,我跟你爸爸再说一会儿话就来。”
眼底全是坚定,曲云晚拗不过母亲只好点了点头道:“那妈你快点,天色不早了。”徐庆茹笑着点了点头答应道,曲云晚这才朝着沈淮走了过去。
沈淮立马朝前走了几步,离着近了些就能瞧见墓碑上的字体――曲林成,不知为何竟有些熟悉的感觉,却不知道在哪里听过,微微皱紧了眉头。她走到了他的面前:“沈淮哥,我们先回车里吧。”
这才将他的思绪扯到了她的身上,点了点头:“阿姨了?”
“我妈还要跟我爸说会儿悄悄话。”她笑着道,沈淮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往陵园外面走,冷风从远处送来,虽然是初秋可是日头还很大,时不时还有些虫鸣蛙叫声。
她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高大的背影,眼底多了几分若有所思的感觉,她若是没有瞧错,他在看到她父亲墓碑时眼底似乎多了些异样的感觉,难道他认识她爸爸?也对当年的案子本来就是触及到了政府高级领导,纪委那边应该也有档案,在上京也是掀起了一阵浪潮,虽然已经是十年过去了,可是知情人大多都在,有些影响也是自然,
“沈淮哥,你这一次来不是为了出差吧?”她的话音很柔,又带着一种莫名的蛊惑,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
高大的身躯略微有些僵硬,一时半会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沉默了些许后,终于回到了车里,曲云晚这一次直接坐在了副驾驶座上,离着沈淮很近。
空气里的尴尬的滋味是不言而喻的,她暗暗用背部抵着座椅背,加重着背上伤口的疼痛感,直逼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又隐忍着咬住了牙根,不让这股情绪肆意而出。
沈淮将视线移到了她的身上,此刻的曲云晚垂着头,手死死的捏住衣角,他看得胆战心惊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只能由着沉默继续蔓延开来,而空气中渐渐有衣物摩挲的声响,她咽了咽喉咙清了清嗓子:“我知道,是斯韫让你来的,对吧?”
听到曲云晚这话,不知道为何他的心里竟然有些苦涩,微微一闭眼怅然道:“是的。”
言不由衷,却又无可奈何,将情绪压抑住,又询问了声:“云晚,你就真的准备这样做吗?”
她抬起了头,眼底通红:“沈淮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除了躲避没有别的办法。”
又觉得自己鸵鸟般的行径太过于卑微,睫毛一颤泪水微微往外,唇红齿白多了几分拂柳般的柔弱。
看得他眼中闪过一丝深沉,手臂有些僵硬的克制,生怕一个冲动就伸手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
她并没有将这样的情绪蔓延开来,伸出手利落的抹掉了眼泪,多了两分的坚强:“沈淮哥,麻烦你告诉斯韫,让他好好回美帝上学,至于我跟他的事,以后再说吧。”
沈淮叹了一口气:“你这样做,他又怎么能够轻易放手了?”
“我知道,你放心我已经准备申请去海港交换的名额,不会再跟他们有任何的牵扯了。”这个意思很简单,躲开陆沉,傅斯韫这边也放下,安安心心去交流学习。
“可是。”眼底掠过一丝哀伤,却被她的话止住了:“沈淮哥,我知道我太过于软弱,可能陆沉哥见着我可怜,多了几分怜悯之意吧,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分明是将所有的责任全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越是这样他的心里便也是压抑,叹了一口气:“你这是何苦了?”
扬起了小脸,一扫之前的灰暗,她笑着说道:“我这样挺好的,对了还没有恭喜沈淮哥你高升了,本来说给你准备礼物的,你这一次出现的太快了,一点机会都不给我,等咱们下次再见的时候我再给你吧。”
看着她故作坚强的模样,沈淮的心里很是不好受,不敢相信她那么爱傅斯韫又怎么会轻易放弃他,思绪流转盯紧了她神态的变化问了句:“晚晚,你说实话,是不是之前魏璇说得话的原因。”
不知道他为何扯到这个话题上,思绪一转,苦笑道:“可能因为我真得不配吧。”嘴角的苦涩溢满了她的眼眸,暗淡了不少。
听了她的话,再看了她一眼,心中划过一丝怅然,果然她看起来并不是他想的那么坚强自信,宽慰道:“晚晚,你别想那么多,你已经很优秀了。”
她摇了摇头,立马反驳道:“不,还不够,我知道自己跟你们的差距。”
又感慨了一句:“我家里的条件,我自己的能力到底如何,我心里明白,即便是我跟他能够靠爱情度过几年,可是他要是越来越优秀,那我该怎么办?”
“你…”沈淮根本没有想到,她看得是如此的清楚,清楚到有些否认自己。
她凄然一笑:“沈淮哥,其实我都知道,从出生就决定了差距,我不知道我未来的努力能不能够追上他。”
与其到时候,狼狈不堪的离开了不如现在快刀斩乱麻,还能留下点好印象。
他叹了一口气,淡淡回了句:“云晚,你不该妄自菲薄的。”
“我知道,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会更加优秀的,到那时候可能才更能坚定自己的想法吧。”
说到这里,她的眼底闪过一丝希翼,似乎在热切的盼望着未来成长起来的自己。
这样的她一扫之前的灰暗,格外的动人,看得他有些移不开眼,稳了稳心神:“那你希望,我该怎么跟斯韫说?”
她抿嘴一笑道:“就告诉他,我需要时间,等我想好了就来找他了,时间久了,他也会忘了我的,”
沈淮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的意思,以后要是用得到你沈淮哥的地方,尽管开口。”眼底闪过一丝温柔,“竭尽全力”。
听了他的话,曲云晚勾起一抹明媚的笑意,感激道:“谢谢你,沈淮哥。”
作者有话要说:
伏笔完成,
小姐姐的爸爸是被害死的,跟害死她的是同一人。
之前那样做都是有渊源的。
比如沈淮就知道些,当然会牵扯更深的出来。
剧透不透了,慢慢看吧。
对,快出现新的小哥哥了。
二更完成。半夜更的,通常更了我就睡了,可能错字会多些抱歉。
人家想改封面了,改成绿绿的比较符合。哈哈哈。
第56章
回到平城市已经是下午四点过了,沈淮在曲云晚家吃了晚饭后, 便动身回南都, 曲云晚将他送到了小区外面。
夜风缓缓吹过, 带着一丝人间的烟火味,四处灯火通明,他静静看着她, 贪恋着她眉眼的温度, 今日一别又不知道何时相见了。
“沈淮哥,你路上小心。”她笑得很甜,挑眉对上了他深邃的眼眸,将温暖感染在他的心底。
沈淮抿紧的嘴唇松了小半,眼底划过一丝异样:“嗯,你也多保重。”
沈淮心底是极为的苦涩, 脱了傅斯韫的这层的关系, 两个人真正还能联系多少?沈淮不敢想, 也不愿意想。
“我知道,希望沈淮哥早日升官发财,以后还能照顾照顾我。”明显是开玩笑的语气, 却因为别离显得有些言不由衷。
沈淮静静的看着她,淡然的摇了摇头调侃道:“说不定, 以后我还得靠晚晚关照嘞。”
平日里的冷淡在这一刻倒像是话家常一般,静静看着他闷声一笑, 澄澈的眼眸里含着一股调笑的光晕,嘟囔着:“没想到沈淮哥, 还能说出怎么有趣儿的话。”
他一听,轻笑了声:“你只是不够了解我而已。”
说到这里不知为何多了几分怅然若失之感,她连忙笑道眼底的释然却又多了一分:“以后总有机会的,再见。”话音到最后却带着一股淡淡地不舍的味道,缥缈的话却多了份依附感。
沈淮静静的看着她,是啊,来日方长总有见面的一天。
此时沈淮根本没有预料到两人再见之时,彼此的心境都全然改变,还卷入了一场政治斗争中不得脱身,甚至可能会兵戎相见。
他笑着点了点头一字一句:“再见。”声音低沙中带着磁性,听起来极为的温暖,几乎是他能正面朝她流露出的最大的温柔,像是感知到他对她的爱意。
她的眼角一弯,透着光影的变换眼底的笑意越发的明显,嫣红的唇色像是娇艳的红玫瑰在暗暗散发着惑人的馨香,她朝前走走进了一步伸出了手臂,在他失神的一刹那间轻轻将他抱住。
软糯的声线划过他的胸膛,留下一阵酥麻感连通着他的心窍,失魂之间便听见她亲昵的告别声:“沈淮哥,郑重。”
还没得任何的回应,刚要伸手挽留却抓不住任何,那团柔软的身躯便脱离了他的怀抱,夜风一下子灌入了他的胸膛之中,将一股失落感延伸到极致,手臂失落的垂着在了身侧,克制住动荡心绪淡淡回应了句:“好。”
沈淮艰难的转过身子,伸手打开了车门,踌躇了两秒,又转身望了她一眼。
她的笑意很是甜美,像是夏花般灿烂,即便是深知她只是将他当做了兄长,可也难以压抑住内心的憧憬,渐渐的弯起了嘴角,便迅速的钻进了车里,深怕自己一个犹豫,唐突了她。
曲云晚盯着绝尘而去的吉普车,眼底闪烁着,许久之后才微微叹了一口气,前路漫漫啊,想到这里眉目间染上一丝忧愁,敛住了表露的情绪。
从包里将手机掏了出来,然后将傅斯韫的号码从黑名单里移了出来,不一会儿就见着傅斯韫电话打了过来,稳了稳心神将电话接了起来。
突然的沉默将两人的情绪中的冷静逐渐蔓延开来,傅斯韫一见着她接了电话立马挺直了腰板很是专注的样子。
电话接通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沉默了许久后清越的声线慢慢划过了她的耳际:“晚晚,是我。”带着倦意和小心翼翼,听之动容。
“我知道。”她的声音冷淡了,不像是之前那边的温柔带着浓浓的爱意,仿佛是一把利刃刺进了他的心窝里,顿时觉得受伤,颤着声音问道:“晚晚,你在哪儿?”
并没有直面的回答傅斯韫的问题:“你冷静一点,咱们现在的情况太过于糟糕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能算是最好的。”他黯淡的阖上了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
“我希望你收拾好情绪,按照你的计划回到美国完成你的学业。”
话音是笑着的,越是这样他便越觉得坐如针毡,却又强迫着自己的如她虽说冷静下来,沉默一会儿强忍住情绪的崩溃沉声道:“你决定好了?”
“是,算是给我们彼此一些时间吧,至于陆沉哥那边,你就当做他喝醉了认错人了吧。”
她的话语越发的温柔,越是这样他的心底越是不舍,可是事已至此,疯狂只能将她往外推,他实在做不到。
恢复了平日里的清冷,苍白的薄唇早就暴露他此刻的心情,话音确实认识之初般的淡然:“好,我知道了。”
话题似乎在这里断绝了,在深冷的夜里他稳了稳心神,从桌上取出了一支烟送到了嘴边,点燃后深深吸了口。
浓烈的烟味呛入了他的肺腑,嘴角扫过一丝苦涩:“晚晚,你其实比我更坚强,希望咱们...”
还没等他将话说完,便止住他的下文,笑道:“斯韫,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听到这话,他又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烟,艰难的开口道:“我也是。”
曲云晚的脸色多了几分沉重,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回了句:“那再见。”
颓然的躺在了沙发背上,香烟在指缝间慢慢燃烧,整间公寓里都弥漫着烟味而,他失神的盯着天花板上的星辰大海,淡淡回了句:“嗯,再见。”这几乎是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然后挂断了电话。
寒风中她微微搂紧了衣物,路灯的光影下小小的身躯显得越发的纤细,风吹起了她的发丝,白皙的手臂在半空中显得格外的纤细。
手指撩过了发丝揽到了耳后,这才完全露出了一双如水的眼眸,里面藏着星辰大海,又带着淡淡的惆怅。
傅斯韫从烟盒里一根根拿出香烟,香烟一根根的燃烧,让整个房间的烟熏火燎,而他早已经失去了平日里的清冷,眼底镌着红血丝疲惫不堪又无可奈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逐渐亮了起来,阳光刺痛着他的双眼,傅斯韫伸出手背遮挡着所有的光亮。
傅斯韫艰难的从沙发上爬了起来,收拾起了衣物,拖着行李箱往机场奔去似乎想要逃离这般的狼狈,维持固有的克制。
一个月后,海港市。
海港市是华国最重要的对外贸易中心,在中亚地区名声赫赫,与大陆不同的是,海港自回归后还是按着原有的资本主义制度管理,而教学制度也是随了西方的教学方式。
曲云晚一来海大,就被安排到了国际新闻部的小班里,然后跟着导师去了海港著名的时刊――华海时报做各种的调研学习。
之所以选择海港,原因很简单,十年前的一起特大国际走私案是在海港发生的,涉及面极为的广影响巨大。
而这个新闻的报道是由她父亲曲林成参与报道的,很可惜的是这份报道并没有动摇上到案件背后的人,从而埋下了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