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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他靠脸上位 晋江皮皮虾 6778 2024-06-30 08:42

  直到他的头皮生疼,他才安静下来,愤恨却又无可奈何地从抽屉里拿出一只老人机。

  他打开通讯录,用这个没有第二个人知道的号码,给那个人发了长长一条信息。

  一分钟后,老人机灯光一闪,回信到了。

  对方简略地回道:“已收到,今天他来你这里的事情,不要告诉俊杰。”

  作者有话要说:嗯,没错,沈俊杰没死,爹和哥红白脸把贝贝骗回来的。

  大家也不要担心贝贝太惨,虽然确实是很惨,但是陆总会保护他的。

  第31章 离开

  去见过钟乐明之后, 沈浚齐回了一趟家。换出来的烟都被他拆出来扔在了后备箱里, 现在已经攒了两大箱了。

  他今晚并不打算去酒吧上班,依着袁桥的脾气, 肯定是要开除他的。他本来就不准备在zero里一直干下去, 丢掉这份工作也无关紧要。在zero工作的那段时间, 他和同事相处愉快,最后的结局, 沈浚齐不希望以一场闹剧结束。

  张阿姨问过沈浚齐, 要不要在家吃饭,沈浚齐谢过了, 说晚上打算出去吃。

  “出去吃啊, 好好好, 出去吃,换换口味,挺好。”

  张阿姨总觉得沈浚齐一个人在家太孤单了,最近眼看着他有了工作, 又疑似有了好友可以一起出去吃饭, 真心为他感到高兴。

  没有人知道,沈浚齐依旧孑然一身。

  他开着车瞎逛, 从这片辖区的一头走到另一头,从车水马龙的白天, 走到华灯初上的夜晚。

  最后, 他的车停在了一个小区门口。

  陆桓的豪宅位于市中心,离他以前的家并不远, 这两个月来,沈浚齐好几次从小区门口经过,却一次都没有回去看过,他也并不打算回去看看,那里留给他的记忆并不美好。

  他更喜欢的是他面前的这个小区——这个建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期,算得上是金沙市第一批开发的商品房,因为其所在的黄金地段,竟然已经列入了棚改的项目。

  就和金沙市更新换代的发展速度一样,这片没有电梯,低于8层的小区,早已经被淘汰了。而在九十年代初期,这里住的都是和沈国峰差不多身家的商人,直到十几年前才被分流——做大了的搬入了更高档的小区,家道中落了的,则搬入了普通民居。小时候沈浚齐就在这里看到过不少闹剧,要债的,扯皮的,夫妻因为财产问题大打出手的,还有情妇抱着私生子上门的。

  每当看到这样的事情,沈俊杰总会把好奇的他牵回去。

  “不要看,浚齐,这些不适合你。”

  沈俊杰比沈浚齐大8岁,那时候已经知道这些人世间的肮脏险恶了,他总觉得沈浚齐小花骨朵一个,千万不要被这些东西污染了。

  但是总有人不是这么想的——比如沈俊杰的母亲。每当看到沈俊杰糟糕的成绩单时,她总要把气撒到沈浚齐身上,沈浚齐的机灵被她视为狼子野心,沈浚齐的懂事被她认作谄媚,她嫉恨着这个漂亮又聪明的养子,将他视为心头的刺。

  沈国峰主外,持家的女主人,态度便表明了一切,沈浚齐小时候经常受到家里的保姆和亲戚的欺负和虐待,现在他的身上,依然有那时候留下来的疤痕。

  每当被欺负的时候,保护他的总是沈俊杰。可是沈俊杰也有做不了的事,他长大了,出去念了大学,认识了温柔的女孩,有了自己的小家庭,他并不能保护沈浚齐一辈子。

  可是这些已经足够了。

  沈浚齐站在小区的公园前,仰头看着当时他们家里的窗户,仿佛就看到二十年前的自己和沈俊杰挤在窗子前,一起等待着窗外的流星雨。

  虽然他们一次都没看见过。

  光污染让金沙市夜晚的天空总是蒙上一层暗红色的薄纱,那个时候,沈浚齐心想,他长大了一定要做会看星星的科学家,以后就可以和沈俊杰用很大很大的天文望远镜看流星雨。

  沈浚齐感到有水滴落在了脸上。

  下雨了吗?

  沈浚齐用手擦去脸上的水渍,发现竟然是温热的。

  从他接到家里的电话直到今天,已经快四个月了,他经历过各种风波,这是第一次,如此地不坚强。

  只有这一次了。

  沈浚齐低下头,匆匆离开了这里,他还有太多事情要做,怀念过去对他而言,亦是奢念。

  *

  袁桥今晚又去了一趟zero,昨天他把zero挖地三尺,发现沈浚齐竟然跑了。

  袁桥当下便要去陆桓的家里找出这个祸水狐媚子,还没出门就被自己的小助理劝住了,小助理劝他,千万不要冲动,他说当时情况复杂,也确实是袁桥先找沈浚齐的麻烦,到时候闹到陆桓面前,被沈浚齐反咬一口,那可就糟了。

  袁桥只想戳小助理的脑门:“你是不是金枝欲孽看多了,还闹到陆桓面前,你觉得是我会跑去告状还是沈浚齐会跑去告状?”

  小助理说:“那您准备怎么办?”

  袁桥说:“是男人就打一架好吗?背后阴人算什么?”

  小助理心想,现在这么正直了,搞得当初向警察举报和请鸭子不是阴人一样。

  不过袁桥也不是会在陆桓面前搬弄是非的人,他虽然爱争风吃醋,但是懂分寸,大事上面绝不含糊。

  陆桓的提醒还在耳边,沈浚齐这人又捉摸不透,袁桥满肚子火气,只有咽了下去,打算等着沈浚齐被陆桓甩了,再去教训他,最好揍得他认清事实,不敢再耍滑头。

  过去的经验告诉他,沈浚齐就要被甩了。

  他在陆桓身边呆了一年多,对陆桓再了解不过,陆桓的前一任,听说也是因为某些事情上稍微过了火,然后和陆桓分了手。而沈浚齐在他看来,不仅背景复杂,而且心机太深,有些时候,简直就是在钢丝上跳舞。

  袁桥昨天就打过沈浚齐的电话,电话一直没接通,他打算今天再去一趟zero,找沈浚齐摸下底。

  车刚驶入zero附近的地下停车场,电话就来了,袁桥拿出手机一看,是曾经理。

  曾经理这时给他打电话做什么?

  zero的日常营业都是曾经理打理,除非举办各种活动需要袁桥出面的,曾经理才会和他联系,其余时间,则多半是月底盘点或者是迎检之类的大事了。

  现在这个时间,不到月末盘点的时候,也没有接到迎检的通知,看到曾经理的电话号码,袁桥心里叫了声不好。

  直觉告诉他,出事了。

  他拔了车钥匙,一边匆匆接通电话,一边朝酒吧的方向跑去,电话一接通,曾经理在那边叫苦不迭:“袁桥,那个沈浚齐,到底是什么人啊!”

  昨天又夸美又怜香惜玉,今天的态度怎么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他有心讽刺,说:“今天怎么不说‘谁叫人家长得好看了’?”

  曾经理说:“你就别讽刺我了,快来吧,我在仓库里,大事不妙了!”

  袁桥连忙从后门跑到仓库。

  “怎么了?”

  曾经理急得一头都是汗,又不敢叫手下的人去查,只有自己一个人闷在仓库里干着急。

  “你看看,这是怎么回事啊!”

  曾经理翻开货架上的一个箱子,取出里面一包玉米片扔给袁桥,袁桥双手伸手接住了,里面的膨化食品在手中发出哗啦啦的碰撞声,他感觉到不太对劲。

  “怎么感觉不对?”

  他当下就撕开了这包玉米片,对着灯管仔细一瞧,里面除了玉米片之外,没有其他任何东西。

  “怎么回事?这里的烟呢?”

  “全被换了啊!”

  曾经理又随便打开一个箱子,拿出一袋玉米片,自己先撕开后后扔给袁桥:“你看,这几十箱,全被掉包了啊!我就说他昨天怎么一直在暗示我外面的事情和烟有关系,原来他早就知道了,这仓库里还有这些东西!”

  袁桥不敢相信沈浚是有备而来,他接过那包东西打开一看,果然全是玉米片。

  他背后一凉,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曾经理咄咄逼人:“这不得问问你介绍来的人了!他到底什么来头??为什么要把我们的烟都掉包?”

  袁桥说:“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护着他的难道不是你??”

  曾经理是外地人,不了解沈浚齐家里的那些事,只是偶尔听人提到过这个名字,说起来,也都是唏嘘的语气。他心想,这是袁桥带来的人,就是自己人,自己人犯不着坑自己人,便放心让沈浚齐去做了仓管。

  没想到来了这些天,竟然惹出了大祸。

  和老仓管的监守自盗不同,这偷的竟然还是酒吧里的敏感物品,说是曾经理的亲儿子都不为过。

  一听袁桥也不知道沈浚齐的来头,曾经理更着急了:“他……他偷这个做什么啊?”

  袁桥也糊涂了,陆桓大方,沈浚齐住在陆桓的豪宅里,有吃有喝有零花钱,犯得着偷这点烟来发财吗?

  “除非——”

  袁桥想到一个可能,脸都发白了。

  除非沈浚齐要彻底整垮他。

  袁桥一直觉得沈浚齐做事毫无规章,胡乱出牌。有时候感觉他就是一个神经病,有的时候又觉得他明事理,袁桥一直深信沈浚齐某些时候的调笑和大度是为了在自己这里讹钱,没想到,他却还藏着这么深的目的。

  只要他们卖走私烟的事情被举报到了烟草管理部门,他就是死路一条。

  他不仅在陆桓那边无法解释,恐怕连手里这家zero,也要关门大吉。

  袁桥想到这里,腿一软,几乎是跌坐在地上。

  曾经理还抓着他问:“你说啊,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做?你快去把东西要回来!”

  袁桥被曾经理扯着衣领晃得头晕,他扒开曾经理的手,吼道:“卖这个烟不都是你想出来的主意吗?你不是说别人都在卖,就这么点货没事吗?”

  曾经理说:“以前是以前,你还是赶紧去找下沈浚齐,想办法把烟要回来!”

  袁桥咬着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说:“好。”

  他在曾经理的不断催促下,拨通了沈浚齐的电话。

  嘟嘟几声长音后,沈浚齐的电话竟然接通了。

  听到对方喂了一声后,袁桥忍不住骂开了;“沈浚齐,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曾经理连忙拉了拉袁桥的衣服。

  现在有把柄在沈浚齐身上,可不能得罪他了。

  袁桥只有忍气吞声,让自己的态度更平和一些:“烟是不是你换的?”

  “烟?”沈浚齐的语气很平静,“原来这么快就被你们发现了?”

  他越平静,袁桥越生气:“你到底要做什么?我好心把你安排到这里来上班,你竟然偷我的东西?”

  “偷你的东西?”沈浚齐对这个说法表示不满,“我这是在救你。”

  “滚犊子,你现在在哪里?我的烟又在哪里?”

  沈浚齐说:“烟我是不会还给你的。”

  袁桥气得要命:“你他妈简直是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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