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节
“那你呢,眼里也没有蓝颜知己,好哥哥,男性朋友了?”
“不,我好哥哥,蓝颜,知己都要有。
不知道吗,我这个人一向双重标准。宽以待己,严于律人,是我不变的原则。”
哈哈哈,看她故意傲娇的坏样,笑意从眼角眉梢一直流淌到心口的向横,再一次畅快大笑。
“看来要快点给小二办婚事了,你看他这一天,开怀大笑的次数比曾经一年还多。
万一江江上大学后,喜欢上更清俊更会哄女孩的男生,后果真不敢想啊。”
病退在家的向老爷听着儿子传到楼上的欢快,开始脑洞大开的杞人忧天。
一边正给削苹果的四夫人噗嗤一笑,也连连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明天这个位面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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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个温馨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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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江:大督军你说话算数吗?永远不会有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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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横:不算数。要没有小三,除非你做我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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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江:嗯?还敢讲条件,我要是不做你老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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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横:那你就是我小三!直到你愿意转正为止!
第71章 时刻想抱抱的督军
乌云散去, 车子晃晃悠悠驶过远郊的土路。
摇下车窗, 向横深深吸了一口从心底感到凉爽,混合泥土清香的雨后空气。
开车的李副官看着前面风驰电掣,先后转眼消失不见的几辆押送罪犯的卡车,微微垂下眼帘。
那几个欺负过江江小姐的混混,剪了舌头到军工厂铁矿做苦工一辈子赎罪, 是他们应该的。
挖了有眼无珠王城一对招子, 也算他罪有应得。
按理说, 这处置的法子已经十分轻了。
他本以为, 督军会让他们尝遍牢里一百零八种酷刑,在连同家人都不得好死呢!
可那两个婴孩,依着督军素来处事不留痕迹的性子,恐怕要无辜受过了。
虽然本就是让父母抛弃,另一个也是早产太弱挣扎苟活下来的小命,也有些可惜了。
他这边正胡思乱想,划了根火柴的向横吩咐已经下来。
“医院里来了消息,赵银莲早产的孩子到底没熬过来。我已经让人处理了。
如果, 今后江江一旦问起来, 你就说那孩子好好送人了。
不要她知道, 省的心里会不舒服。毕竟也是血亲。
至于你们换过去的那个被丢了的健康男孩,你让人从赵银莲那想办法弄出来,送个好人家养着也行,军部孤儿院里长大也可以。
别留下后患就好!”
没想到督军会如此安排的李副官愣了愣,猜测到什么, 才叹息着答应下来。
看着碧蓝如洗的天空好一会,向横也垂下眼。
再抬眸,他对着这个相伴二十多年,了解自己,自己也熟悉他,每一个叹气都能体会深意的副官开了口。
依然清越的声音里有了些妥协退让。
“当初那个道长说我是破军杀星入命,除非天外飞仙不能解孤苦一生的煞气。
但,破军本就是纵横沙场的将星,人生在阳间也总有散场。
我是早就做了战死疆场不得善终的准备。对此并不以为意。
反正父亲还有大哥照顾,祖宗也有侄儿们祭祀。我一人战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可如今,也许真的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别说生死无畏,竟还对于杀戮之道隐隐有了些忌讳。
对于给自己积阴德,不造杀虐免得横死的佛道说法,还真信了几分。
毕竟,我不是一个人了,男儿丈夫既然娶了妻子,总要护着她,顾着她平安顺遂一生的!
我的命不在是我一个人的了,为国沙场血战自然是义不容辞,江江也一定会理解我。
但其他有些事我不可做,也不能做了。”
听向横这东一句西一句的话,李副官想到前些时候被督军退回去。
国会秘密发来,请他借度假,带兵暗中清绞海疆数个渔村的计划,一瞬间,全都明了了。
感慨的长叹一声,大脚油门,把车开上了去往江江小姐家的路。
春花谢了,夏雨过了。
秋高气爽的清晨,江江换上大学制服,正要坐上向横特意给她准备的专车去报道。
接了个突然而至的电话后,她立时改变了主意。吩咐司机绕路西江街。
估摸着时间,走走停停,刚拐进西江街口,她就看见浑身是血还在挣扎爬行,想要求救的男人。
下车,止血,包扎,送医。
……
……
手术室前,躺在病床上的刘虎忽然拉住她的手说了第一句话。
“你是江江对不对?赵江江!”
“对。”江江也回了一个字。
彼此双方都明白所问所答,静了片刻后。刘虎握紧了掌中被他血染脏了的白净十指。
“为什么救我?”
“任何人我都会救,何况你也救过我,还是第一个让我动心的男人。”
江江的语气淡淡里颇有些惆怅。
刘虎的大手在他轻笑后无力松开,江江对着病房摇了摇头,走的头也不回。
折腾一圈,送完她去学校的司机,火急火燎赶到司令部。
把江江今天对曾经旧爱的一举一动,好似有些心软的旧情难忘,一一告诉了督军未婚夫向横。
伤人伤心,绝望前最后的幸福,之后一辈子刻骨难熬吗?狠丫头。
笑着腹诽一句的向横暗暗警惕,今后生活自己可不能犯一点江江在乎的错,不然这个女人定然转身离开永不回头。还要他一辈子挖心挖肝的难受。
摇摇头,叫了副官进来问道。
“医院那边准备好了吗?”
李副官道:“刘虎一条腿肯定让他保不住,上瘾的药也会有人不着痕迹给他用的。”
“这就好。”向横点了下头吩咐说:“江江的司机调回原职,重新在给她安排个忠诚度高点的人来。”
“是。”答应下来李副官犹豫了下回报。
“赵银莲的那个孩子被她扔街边了,我已经派人捡回来安置好。
在她重抄旧业当天,安排的恩客也划花了她的脸,现在她人在贫民租屋病的厉害,督军你看是顺其自然吗?”
想到江江说过要让他们一辈子活受罪的惩罚,向横难得施舍了些好心。
“人不能死,起码几年不能死,安排个人过去帮她一把。”
“是。”
转身的李副官想着督军刚刚那跟江江小姐如出一辙的温柔浅笑,揉了揉汗毛竖竖的胳膊。
替那一对注定悲剧、惨剧无限下去的渣男贱女点了根白蜡。
北斗的勺柄随着破军星,东南西北一丝不差的轮转,春夏秋冬四季规律走过。
二十年时光仿佛只是一眨眼。所有人的面容就或多或少添上了岁月的痕迹。
但有的人是快乐恩赐,有的是痛苦凿刻。
断了腿,吸上毒的刘虎,在父亲堂主地位被夺后开始强制戒吸。
屡屡禁止的鸦片与纳妾,在此时还是同被很多人视为“风流而不下流”的雅好。可没钱是什么也雅不起来的。
被魔鬼夺去了灵魂的瘾君子,经历过几次复吸硬戒后,整个人已经完全被毒品掏空了。
骨瘦如柴,精神萎靡的干尸,就是他此时最真实的写照。
可他比干尸还多了口气,多了心跳与依旧能勉强运转的大脑。也多了要吃饭喝水的需要。
为了活着,为了烟,他把家里钱全败空了,父母也被熬死,闹死了。
当初意气风发,风光无限的少堂主,开始单腿拄拐到学校门前,搬了凳子等待有人光顾擦鞋。
还要时刻防备看他不顺眼,三天两头往死里打,偏偏又不打死的流氓过来捣乱。
今天,他刚摆好摊子,就见无数学生捧着鲜花,条幅涌出校门。
乐队声起,一个看起来还没有三十岁,神采奕奕的女人,在前呼后拥中走进了校门。
虽然过了二十年,可那张清艳绝伦刻在心尖的脸,还是远远一眼就让他认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