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就是要钱吗?多少钱开个价。我们山海盟绝不还价!”刘达又来了一句。
何雪衣怒了,陈易拍了拍她的手,淡淡一笑:“你觉得钱能买命是吧?
那你看多少钱能买秦家满门的命,直接烧给阎王,让饶他们一命呗!”
“你……”刘达还要说话,秦断反手一巴掌扇在了他脸上。
刘达捂着脸半响不能置信。
秦断作为山海盟的盟主,对下面兄弟从来都是和气仗义,这种当着外人的面儿动手还是第一次。
“你想害死我们全家是不?”秦断气得喘粗气。
这一喘,心口的绞痛,又剧烈的发作了起来。
脸色跟着愈发的苍白,很快整个人都站不住了。
秦断双手颤抖,握住了陈易的手臂:“陈先生,救救我家。姗姗她真的快不行了。”
刘达傻眼了,他是从武馆赶过来的,还没进秦家就收到了秦断让找人的短信。
对秦家的事情也是一知半解。
此时看着秦断如此姿态,顿时明白,麻烦大了,还非眼前这个年轻人才能解决。
刚才自己的态度,又把陈易给得罪死了,说钱,好像也不管用。
“陈,陈先生,我,我道歉!你说,你要什么条件才能救我老大!”
刘达看着秦断越来越惨白的脸色,也急了。
“怎么?不开条件还要我受皮肉之苦吗?”陈易鼻息间发出一声轻哼。
秦断心口绞痛一阵接一阵,额头上密密麻麻全是冷汗:“陈先生,你生气我可以理解。
惩罚我愿意受着。但救救我妻女!”
说着秦断竟是双膝一跪。
刘达一行人相视一眼,竟也是全然没有之前的嚣张,跟着齐齐跪倒。
“陈先生,我们磕头道歉。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救救秦家!”
“您就说,要胳膊还是要腿。我刘达自己冲撞的您,我什么都愿意做。
只要您别迁怒秦先生。我们山海盟上下都承您的情!”
刘达说着就狠狠给了自己几个大嘴巴子,直接扇得两边脸当场肿了起来,嘴角溢血。
“请陈先生出手,我们山海们上下铭记!”
几个壮汉异口同声,何雪衣张了张嘴,原本满心的不爽,都变成了惊叹。
她可看得出,这些壮汉是完全真心的,求陈易出手帮秦断。
这个秦断还真是有本事,能让这么些汉子为他屈膝。
陈易挑眉,也微微有些触动,秦断不算坏人,行事也算是耿直,有底线的。
抛开郑明博的人情,除鬼卫道,也是天师之责。
何况,一个鬼婴,足以让方圆十里不宁。他也确实没法坐视不理。
“进去看看吧!”陈易摇了摇头,站起身来,一把拽起了秦断,在他胸口用手指画起一套诡秘的符文。
随着陈易的动作停歇,秦断心绞痛的症状瞬间消失,整个人明快了许多。
秦断难以置信的咽了咽唾液。
一行人重新回到秦家院落,此时院中阴风阵阵。
众人只见一个穿着道袍的老头,狼狈的上蹿下跳,嘴里念念有词,须发乱张,就像是在跟“空气”殊死搏斗。
院里有股怪异的阴森,时不时就见院中的花盆凭空乱飞,窗户的玻璃凭空炸开。
饶是刘达一行人都是武者,气血充沛,也只觉得背脊发寒,头皮发麻。
只有何雪衣,身戴五行符,完全感受不到任何异常,反倒是觉得闵天正跟个“精神病”似的。
秦断左右环视,却见文姗姗竟是不见了踪迹。
“姗姗!”秦断大喊了一声,刚才出门时,文姗姗明明昏迷了。
陈易摇头:“不用叫了。在二楼呢!”
“啊?”
陈易没说话,掏出一张符篆,随手往闵天正头上一扔。
符篆猛地在空气里炸开,随着一声尖锐的婴孩哭声远遁,闵天正也猛地松了口气。
整个人跟虚脱了似的,靠在墙边大口大口的喘息!
“小子,真有你的!”闵天正一点不装高人了,冲着陈易竖起了大拇指。
陈易咧嘴一笑:“都说你搞不定了!别说你压根没得正一教真传,就这状况,你们掌教来都不一定好使!”
闵天正一愣,不由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一个小鬼,按理说闹不出这么大动静啊!”
“文姗姗应该一直有养小鬼的习惯。最早养得是龙婆古曼童。
这古曼童名字听着好,实际上说到底就是跟鬼怪做交易。
龙婆古曼童有佛法力压制,小鬼不会造次,但也给不了太多反馈。
文姗姗贪婪,想要更好的效果,又请了至少两个阿赞古曼童。
那暹罗国的阿赞,其实就是一些邪术巫师,阿赞古曼童手法残忍,小鬼不能入轮回,受尽折磨。本就极容易反噬。
文姗姗这次请来了鬼掩眼,更是邪恶。短时间是会为供养者交易,但反噬得也更厉害。
现在她又正好怀孕了,要知道小鬼就是小婴孩。
有孩子特性善妒,对腹中胎儿的嫉妒,对文姗姗的怨恨……
小鬼闹腾得厉害,文姗姗若是当时把小鬼送回去,倒也有一线生机。可她偏偏没有那么做,放任小鬼折腾,还以血饲养。直接形成了鬼婴。
鬼婴犹如厉鬼,你觉得你对上厉鬼,有胜算?”
陈易将因果说的很清楚,也是说给秦断和在场众人听的。
秦断张了大嘴,突然想起了二楼一间房里,放着六七个金色的婴儿雕塑。
他问过文姗姗不止一次,文姗姗都说是去庙里求子的。
原来不是求子,是请回来的小鬼?
陈易顺着二楼的窗户看去,微微挑眉。
这时,文姗姗出现在了窗口。
与正常时的美艳相比,此时的她面目狰狞,眼中浓浓的怨毒,白皙的脸颊上有些诡异的青筋。
“呜呜……”文姗姗一张嘴,竟是发出了婴孩的哭泣声。
“卧槽!”刘达忍不住爆粗口,这要不是亲眼所见,谁说他们都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