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被掀开,躯体贴合地摩 擦,额头手掌渗出了汗水。丘平呢喃道:“帮我脱衣服。”这话让嘎乐突然清醒过来,他悬崖勒马,抓住丘平的手说:“不行,老陈随时会回来。”丘平心急火燎:“去我的房子吧。哎那房子太他妈远了,我们去南门的速8。”
嘎乐给他扣上衬衫,微笑道:“你急个什么。”
“我操是你先撩火的,耍赖呢!”
嘎乐摸摸他的脸:“以后有大把时间。”
他打开窗帘,阳光充满了宿舍,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快乐地笑起来。丘平突然就从低谷蹦到了高处,天空晴朗清澈,云朵绵软可爱,这世界是好的,哪怕辅导员变身大暴龙,这世界也是好的。
嘎乐的脸闪着光,他说:“你先别想着放弃。我想到一个办法,如果大家都愿意帮忙,大概率会成功。”
丘平愣了愣:“什么事成不成功?”
嘎乐拍他的脑袋:“还有什么事,让你留下来啊!樊丘平,你不能自动退学,退学我们就输了。我们要抵抗,但我们这个环境、这个条件,硬扛会死伤惨重。要达到目的,先要找到筹码。”
“啥筹码?”
嘎乐抬起ipad,上面有个海报:北京高校互联网产品创投大赛
丘平把大家召集到二食堂。嘎乐对他们说,校方抓住的把柄是未经允许为商业组织做宣传,这事有理有据,丘平做错就做错了,应该向校方道歉。但怎么处罚,是有商榷余地的,我们要做的是给“商业组织”镀光,把它做成一个有利于学校声誉和学生利益的项目。
“创投大赛?”范淋看着参赛简章,“你是说让我们的网站参赛吗?”
“没错,”嘎乐道,“油麦网做二手回收,我查了查,全市还没有什么好的二手平台。”
“那是当然的,”一同学说,“网上二手货交易纠纷很多,用球鞋做例子,你不知道你买的鞋子是不是一个号大一个号小,鞋底还健不健全,而且很大几率是假鞋。没有网站担保,网上二手就是个坑。”
“说得对,”丘平把洗锅水一样的咖啡推到一边,坐在桌上说:“所以为什么在学校做有优势呢?哪个孙子敢卖假鞋,我们去宿舍把他窝给端了!”
范淋道:“我跟老郭开始搞网站,就是考虑到这个。每个学校是一个点,比起社会面,校内交易是相对安全的。六万多学生,大家需求相仿,是一个可以循环起来的经济体。”
嘎乐搭住范淋的肩膀道:“大家认同就好!我们把网站做好,拿下大赛冠军,到时校方面子里子都有了,还有必要开除丘平吗?”
剩下的半个学期,这些人几乎把时间都投在网站上。范淋和老郭――油麦的投资人,是个绿色环保组织的领头者,本身就运行着一个全国旧衣回收平台――以范淋的名义参加了比赛。这个比赛除了看创意和技术架构,还要有实践效果,就是说得有用户和流量,赚不赚钱倒是无所谓,市面上也没几个互联网公司是赚钱的。
他们正式向学校申请参赛,获得了批准,在校园得以名正言顺活动起来。
结果一开始就撞上了铁墙。时值学期中,学生不入学也不离校,哪有多少二手交易?上传和流量寥寥无几,网站依旧冷情。范淋烟抽得嗓子都沙哑了,“怎么办?比赛两个月后截止,咱这流量给同学丢脸啊。”
嘎乐说:“流量可以买吗?”
“那得花不少钱,”金子说,“死流量没啥大用,专业的一看,就知道咱作弊。”
“就……就是!还不如……不如去校务处……堵……堵……”
丘平打断周青,“说好了不闹事。流量不会白来的,否则要我们学媒介的干嘛?各位听着,在下有一招。”
大家都看着丘平。丘平鬼主意最多,而且通常都可行。“造流量,靠传播;要传播,一靠话题,二靠名人,这点大家同意不?”
“同意又怎样?找哪个名人?”
丘平问嘎乐:“雷子呢?最近没见到他?”
“他……他很忙。”
“其实你也可以,不过雷狗的效果更好。我们找他去!”
当下,他们去体育馆找雷狗。路上丘平问,“雷狗怎么啦?我在生死边缘了,他也不来瞧我一眼!”
嘎乐笑了:“你跟雷子撒什么娇,别那么自恋行不。”
“说真的,我是不是惹他不高兴了?不对,我认识他一年多,天天招惹他,从没见他翻脸。”
嘎乐想了想,坦白地告诉丘平:“我把我们的事跟他说了。”
“啊!”丘平很吃惊,“我们在一起的事?”嘎乐点点头。
一时沉默。两人心里都很不舒服,雷狗虽是他们的亲密好友,但一般人很难接受同性恋,不能怪雷狗躲着他们。“算了吧,”丘平拉住嘎乐,“别去了,雷子不定相见咱俩。”
“都到门口了,进去吧。你是想通过他找柏神帮忙吧?柏神是名人,又有话题,不过雷狗能说服她吗?”
“唉,你不知道雷狗跟柏神好上了?”
这次轮到嘎乐瞪圆了眼,“不知道啊!他们约会了?”
“我听到也很意外。雷狗吊儿郎当的,我鼓励过他追原琪儿,他嘛看起来态度很不积极,不晓得为什么转向了。”
两人见到雷狗时,他正在场地热身,嘎乐打了个眼色,让雷狗出来。三人走到体育馆后的小花园,丘平心里挺不自在,一不留神踩在一块石头上,整个人往池塘栽。嘎乐抓住了他,揽住他的腰说:“小心点,走路眼睛乱瞟,差点变水里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