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几个弯,终于走到走廊尽头。走廊尽头这里有一处小小的眺望台,前面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玻璃窗,视线开阔。陆以琳趴在窗上好好感受了一把居高临下的快感,欣喜地脱掉鞋子,赤脚踩在质地柔软的地毯上,羽毛拂过脚心,撩拨得人一阵舒服。
喝完酒以后,以琳的心情更加开朗起来,身边没有人管制的感觉真的是好极了!她将杯子放在角落,然后就肆意活动起来,舞蹈不像舞蹈,体操又不像体操,动作怎么样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心情好。
没过多久,扔在一边的手拿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母亲的来电。她接起电话,借口说迷路,现在找到了方向,正要回去。
陆以琳收了线,整个人一下子又被打回现实。
她拿齐东西转身,无意间瞥见一个人影在面前闪过,她只看到了他的侧脸,然后就只有背影了。但就是这一个侧脸,和最后的背影,就足够她想象这是一个怎样气质非凡,清冷高贵的男人。
一晃神的时间,男人已经消失无踪,陆以琳回过神来,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陆以琳一脚踏入宴会厅,整个宴会厅现场的灯光骤然暗下来,所有人都停止了谈话,顿时安静无比。她仿佛不小心掉进了一个黑洞里。
因为不知道情况,她呆呆地站在原地,始终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不敢轻举妄动。
黑暗持续了大概十几秒钟。
一束光顿然投射在舞台中央,以琳寻着光好奇地望过去,一位身姿挺拔的男人迈着优雅地步伐从侧面走上舞台。
然后……全场雷鸣声动。
难道这就是今晚宴会的主人,陈……陈铭正?来的路上,隐约听爸妈谈起过。
只是,这个侧脸怎么跟刚刚在走廊尽头见过的那个男人有一丝相像?还是说,他们其实是同一个人?
她这边短暂的思考,陈铭正已走到舞台中央,面向宾客停住,立在那束光里,周身清雅贵气,是全场最瞩目的焦点。
一片热烈声中,他的脸上没有过多表情,只有眉眼处抹了一层浅浅的笑意,抬手向台下示意。
宠辱不惊的风范。
陈铭正收了收下巴,将面前的麦克风调到合适高度,开始发表讲话。那磁性的嗓音,和抑扬顿挫的节奏,像维也纳金.色.大厅里优雅的钢琴声。
“完美得像是从电视剧里走出来的。”以琳不禁自言自语道。
可是,下一秒,她又清楚地认识到,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就像从前一直喜欢的电视剧男主角,最后也只是成为粘贴在房间墙壁上或者保留在手机里的照片而已,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演讲完毕,全场灯光适时亮起。
陈铭正没有立即离开舞台,双手闲闲地搭在发言台两侧,手指修长,指关节明朗,犀利的目光扫过全场,然后表示要在现场邀请一位女嘉宾跳开场舞。
这种事,一般都是事先确定好人选的。看这情形,是内定女伴没来,还是装的?
如果是前者,敢放这样的人的鸽子,这女的得是多厉害的角色?如果是后者,只能说,生活果然是一场戏,全靠演技。
管他是真还是假,总之跟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脑袋有点乱七八糟,陆以琳拍了拍头,目光搜寻到父母所在的位置,朝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刚刚偷喝酒喝得太猛,现在酒意有些上头,陆以琳脑袋钝钝地,不过还能撑着回到原来的位置。
正准备坐下,她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双颀长的腿。她顺着这双长腿抬头,惊得她脑波一震,酒意全然没有了,喉头也在这个时候霎时哽住,呆呆地望着眼前的脸,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陈铭正身姿挺拔地立在她的面前,然后微微放低姿态,绅士地向她做了个邀舞的姿势,“may l?”
在场所有人都睁大眼睛望过来,那些眼神里,有震惊,有好奇,有怀疑……世间所有惊疑的情绪都在这里轮番上演了一遍。
不知道怎么就一下子成为了全场的焦点,而陆以琳早已习惯待在不起眼的角落,这一幕,令她局促。
她拽紧了身上的裙子,眼神飘忽不定,不知道放在哪里比较合适,最后还是不自觉地瞟向父亲,希望从他那里得到有用的讯息。
父亲闭着眼睛,胸膛剧烈起伏着,浑身轻轻颤抖。
他在紧张害怕?还是怒火中烧?
以琳再细细打量起面前这张俊朗不凡,五官如雕刻一般分明的脸,难道,他是个危险人物?难道自己摊上大.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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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接受或者拒绝,这真是一个万般为难的问题。陆以琳找不到接受邀请的理由,尤其所有人的反应让她感觉眼前这个男人充满危险气息。可是如果她拒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拒绝他,尤其在场的都是名媛淑女,富家公子,他会不会一下子颜面扫地,从而恼怒成羞?
左思右想,不管怎么选似乎都换不来一个好结果。
“我的邀请需要考虑那么久吗?”陈铭正笑着问。
他这一笑,身上的危险气息全然不见。不过他的话倒是别有深意,潜台词大概就是说,得到他的邀请,是多少女孩梦寐以求的事,你怎么还要考虑呢?
陆以琳觉得,像他这样完美的人,对自己拥有这样的自信,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如果没有这么多人的注视,如果不是在这样的场景下,如果此时此刻,身边一切外物的干扰都不复存在,仅仅只是听从内心的意愿的话,陆以琳会立即答应他的邀请。但是现实情况是,她没有办法完全按自己的意愿来,尤其,她需要考虑身旁这位父亲的意见。
她再次看了父亲一眼。
父亲已经睁开眼,惴惴地,小心翼翼地开口,“陈先生,她年轻不懂事,怕……”
陈铭正冷冷地丢给父亲一个眼神,父亲立即闭了嘴,大气不敢喘一下。
眼看父亲这么怕他,陆以琳心里突然冒出某个危险的小心思。
她抬起手,搭上陈铭正递过来的那只手,嘴角甜甜的扬起,“荣幸之至!”
果然,这个时候,一旁的父亲怒不可遏地瞪向她。
一点点小小的胜利令以琳感觉愉快,身心舒爽!
她一只手被牵着,另一只手微微提起裙摆,学着电视里的人,身姿优柔的离开座位,跟随陈铭正翩然跃入舞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