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梦”一开始在肖昊的经营理念里,并没有要定位成gay吧的意思。但是也许是肖昊这gay老板太帅的缘故,又或者还有一点陈都或者周筑琛这类辅助存在的因素,整个吧的客人后来十有六七都是gay。
而老板肖昊,自然而然地就在那边站台成了一个大型的“中央空调”,和这个调情帮那个降火,不亦乐乎。
而周筑琛在“白日梦”当了几个星期的临时服务员,已经完全能理解为什么陈都会那么神经质了。
因为花心大萝卜肖昊在酒吧里,确实是每天不断地变着花样在艳遇、艳遇、艳遇啊!若说一天十几个不重样的,那还都只是保守估计而已。遇到看的顺眼的,想抱就抱,想亲就亲,完全肆无忌惮!
“那我能有什么办法嘛?又不是我主动找的别人对不对?客人来了,作为店主总不能驳人家面子吧。”对此肖昊摊摊手,一脸欠扁的无奈。
对,你也知道自己店主,并不是坐台来卖的呀?
所幸肖昊还算是个良心店主,卖身只卖自己,并不会连周筑琛一起给卖了。
更何况,估计也没有人要买周筑琛就是了。
……
“我说老板啊,你雇bartender学徒,怎么不雇个帅点的小鲜gay啊?这种直男在这里站台能有什么前途啊?光能看又不能吃……”
“直男?”肖昊看了一眼吧台努力做酒的周筑琛,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这周之前,周筑琛一直在后厨帮忙,所以客人里面见过他的也少。后来他看酒保拿着雪克杯做鸡尾酒好像满帅的,就问肖昊能不能让他学,肖昊当然乐得培养一个不要钱的酒保了,就同意他跟着站台。
这一站台倒好,居然倒有几个没什么品味的客人,对万人迷店主兴趣缺缺,反而打上了这位一本正经脸的死鱼眼男子的主意。
更可笑的是,所有——注意是所有,看上了周筑琛的gay,基本都没有朝他下手。
因为他们都以为他是直的。
“我说周筑琛啊周筑琛,噗哈哈哈,你看看你到底还有没有点前途?他妈长一张性冷淡脸不说,连荷尔蒙都消失殆尽了吧你!人家都以为你是直的,特么人家钙达上都已经没你了你知道不?你实话告诉我,已经多久没有性生活了?”
周筑琛抬了抬眼。真的只是抬了抬眼而已,继续认真往他精心调制的莫吉托里放薄荷叶。
“不会吧肖老板?他真是同道中人?那我能约他出去么?”
“既然你这么没眼光这种货色都看得上,尽管去约就是了,”肖昊打了个哈欠:“问我做什么!”
“呃,但是你看他那一脸生人勿近的样子,我、我不敢呐。”
他们说着这话的时候,周筑琛已然被另一帮有闲男子给搭讪了。因为他正认认真真地在练习做酒,所以淡定地回绝了那伙人的邀约。
“卧槽肖老板,这么一本正经的还真没见过,您老是从哪儿弄来这么个圣女贞德啊?”
“习惯就好~劝你们知难而退,”肖昊大长腿翘在吧台上斜着身子闲闲道:“我认识他七年了,都没能把他衬衫给扒下来,你们以为呢?我们小周,可是宇宙第一贞洁烈夫,要是政府县长还给颁贞节牌坊,他一个人能赚一打!”
“靠!这尼玛……确定不是直的?”
“确定不是直的。”
“肖老板你搞他七年都搞不定?!此真乃神人啊!”
这边一群人闹哄哄地在以周筑琛为话题玩笑着,那边又来了一个身材纤瘦模样俏皮的男生,往肖昊身边一坐,两个人火速眉来眼去地勾搭在一起。
“真的吗老板~真有那么巧啊,你老家和我老家是一个省的呢,而且我当年也在省会上过学。也就是说那个时候,我们曾经很近哦!”
“所以说,我们相遇就是缘分。那这样的话,你应该去过大学城那边的酒吧街?我以前在那里也有一间店。”
“哇,没想到肖老板生意遍布全国啊!不过说起来,省会大学城那边人气一直很旺的哇,老板怎么会想起来跑那么远来北京开店呢?”
“这个嘛……”肖昊嘴角扬起了一抹邪气的弧度,从周筑琛这边,抬眼刚好看得到他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戏谑的双眸。
而这一刻,肖昊眼中闪烁的光芒,着实让周筑琛吃了一惊——
因为他已经好久好久,再没有从肖昊眼中看到过那样清澈且仿佛有一丝像是沉浸在梦中的眼神了。
而那久违了的神情,却莫名在这一刻重现在了肖昊脸上。
“因为啊,北京这么大,总有无限的可能性。”
“可、可能性?”小男生不解。
周筑琛不自觉放慢了手中的动作,屏息凝视。从他身后的后厨门中,正好陈都也拿着酒杯开门出来。
“城市那么大,人来人往的,任何人都有可能会来这里。说不定……有一天他乡逢故知,不也是件很好的事情么?”
背后一声轻响,陈都直愣愣站在那儿,玻璃杯掉在地上磕碎了两只。
作者有话要说:渣攻和修罗场向来并存……
第22章
当天晚上,是肖昊家家庭冲突空前惨烈的一次。
回家的路上周筑琛还没多想,他只是觉得今天的陈都在车上异常地安静。直到凌晨两三点的时候,他被房间门大力的敲打声给惊醒,门外传来陈都的哭喊声。
“周筑琛!你救救我周筑琛!肖昊他——他要杀人了!周筑琛救命啊!”
艹!那一瞬间周筑琛就鸡血上头完成了掀被子穿鞋下床扑到门边等一系列动作,就在他准备马上冲出去从即将成为杀人犯的肖昊手里救下即将成为被害者的陈都的时候,陡然又听到了肖昊一声大吼。
“周筑琛你他妈给我快点出来!出来帮忙给我一起打这贱人!”
“……”
周筑琛拖拉着鞋穿着背心,无奈地出门看到两个脸上挂彩的男人泼妇状正揪着对方的头发。
“……”
妈的。这两个人,一个在外面古灵精怪魅力无限,一个高贵优雅帅没节操,估计任谁都不会想到他们能有这样让人不忍直视的一面吧。
我可……真是荣幸啊。
“坐下,你们两个,”周筑琛过去四两拨千斤分开两人,表面上是拉了架,实际上根本就是那两个人也不想打了,双双给自己找个台阶下而已。
“大半夜的,吵特么什么呢!什么事情能闹得打起来?话说你俩不都在床上很厉害么,有那么多精力怎么做不掉啊你们?打毛线啊?”
“呵……”陈都舔了舔嘴角破掉的地方,恨恨道:“他乡逢故知,他乡逢故知?!么多年了,没想到你他妈还是想着他?肖昊,可以啊,够长情啊你!简直是宇宙第一大情圣啊你!”
“你没事别胡说啊!断章取义,无理取闹!”
“我胡说?我就是蠢!你非要来北京,我本来以为是因为叔叔阿姨在北京的缘故。呵!肖昊啊肖昊,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到底为什么来北京,你心里清楚你到底是想在北京遇见那个‘故知’呢——”
“你他妈再逼叨,信不信老子撕了你那张嘴?”
“呃……”
周筑琛抓了抓头,他一直还没有机会告诉肖昊,其实这个时候其实梁煜已经回家乡就业了。
刚想要说,吞了口口水,却不知道该不该说。
因为他不太确定,陈都这么指桑骂槐说的到底是不是指的梁煜。
虽然除了梁煜,周筑琛确实不知道他们还有哪个故知是来了北京的。但是转念又一想,梁煜那事儿已经过去四年多了,四年多来肖昊基本没提过那个人,不至于到现在还心心念念着他吧?
更何况,周筑琛自己和肖昊陈都中间也有两年完全没有联系,那两年发生了什么他并不知道,说不定陈都这说的是肖昊的别的什么姘头呢?
正在犹豫,身后房间里陡然传来一阵刺耳嘈杂的音乐声,好像是肖昊的电话响了起来。
“怎么是我妈?”因为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一般不太会有人没事在这个时间给人打电话的。肖昊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神色凝重了起来。
“妈,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妈,你先别哭,你好好说话!发生什么事了?我现在就过去!”
半个小时后,凌晨三点三十五分,肖昊、陈都和周筑琛已然一路飞驰到了市郊别墅区一栋两层洋房。办事民警还没有走,楼周围三三两两看热闹的人也都还在晃悠。
“真是的,闹什么闹,还能不能住人了啊!”
“就是的!三天两头的放闲杂人等进来,小区保安都干什么去了!我们那么高的物业费白交的?”
肖昊挤开那群围观群众,顺带狠狠瞪了他们一眼,走到民警面前:“我是房主的儿子。”
肖昊的妈妈没什么事,只是受了点惊吓而已。
只是她所住的那座洋房,二楼的窗户和阳台的玻璃门全部被石子给砸烂了。
肖昊先安慰她睡下,并让陈都留下来陪她。扔石头的人已经抓到了,所以他带着周筑琛去了警察局里,准备和那人进行一番亲切友好的交谈。
车上,肖昊一直在打电话。
一遍一遍拨自己那个不负责任的老爸的电话,却没有一次通的。
“可恶!”好好的新手机,被肖昊恶狠狠一砸,直接砸得银灰色的侧面多了条凹痕。周筑琛默默给捡回来,心说这上辈子是造了多少孽,才会投胎成肖昊的手机。
……
警察局里,一个三十出头的长得还算妖艳的女人哭得一脸花妆,歇斯底里地哭闹不休。
“你们凭什么抓我?都是那个女人的错!都是她不肯离婚!就是因为她死拖着不愿意离,我们母子俩才会到现在都没有个名分!像她那种年老色衰的女人,凭什么不让出位置来!她不就是想要钱么,离婚的时候分给她就是了!”
就连坐在她对面的民警听见这个逻辑都无语了:“这位女士,您……自己破坏别人的家庭,还怪人家老婆不肯离婚?”
“什么老婆!他们两个早就没感情了!我老公早就厌倦她了!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就是那个老女人贪钱才不肯离——明知道她老公在外面还有别的老婆孩子,她为什么不离婚!?”
“这位阿姨,您醒醒酒吧。”
肖昊磨了磨牙,一把抄起桌上的一杯凉茶水便往那女人衣服上一泼,瞬间湿了她一身。
“我爸那个人,肯定是厌倦你了才会跟你分手的。跟我妈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那个老家伙这辈子用类似的藉口玩过的女人,没有一百个也有三五十了,但是反应像你那么慢的,倒还真没有几个。”
女人尖叫一声,刚要发火,怔怔看到肖昊那张和他父亲有几分相似的脸,一时间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老东西是不是最近不给你钱了?是不是玩人间蒸发打电话也找不到人了?”肖昊冷笑道:“正常,他有新欢了嘛,现在八成在新欢家里逍遥的呢,这么明摆着的事,你就真一点感觉不出来吗?”
“可是,可是,不会的,不会的……”那女人不能接受地摇着头:“我给他生了儿子的,我给他生了个儿子呀!他怎么能不管我们母子俩了呢?那是他的亲生骨肉呀!是他的继承人啊!”
“继承人……”肖昊“噗”地笑出来了:“哈哈,哈哈,还继承人!我那个荒唐老爸,充其量也就是个暴发户土财主,还继承人,你当你那儿子是金贵的王子殿下啊?”
“不过呢,话说回来,虽然我也经常找不到老东西他人,但他在钱的方面倒是一向不会亏待我。虽然是个人渣老爸,脑子倒是挺清楚的嘛,亲儿子和野女人不知道和谁生的野种,待遇果然还是很不一样的。”
“你、你说谁是野种?!”
“就是在说你儿子吧。”肖昊一脸认真道:“我爸虽然风流惯了,但你生的要是真是他儿子的话,我爸又怎么可能不管他呢?”
“你胡说——”那女人瞬间就疯了。
“哎哎哎这位女同志,你怎么能随便打人的?”
警察还没来得及过来制止,周筑琛便先从后面捉住了她双手。他这么做,本意只是为了保护肖昊不再受伤而已。毕竟那女人那红蔻色的指甲老长,感觉像鬼爪一样,抓下去可能肖昊就需要去打几针破伤风疫苗了。
却没想到,他这么把她制住,肖昊倒扬手劈脸就给了她两个耳光。
“他打我——”那女人死命挣扎,哭号大骂起来。
“哎!这位小同志,你也不能这样啊!你们一个二个,当派出所什么地方啊!你、你也别哭了!你先打人家的,现在人家还手,你们扯平了,谁都不准再动手了!再这么闹下去,两边都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