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他心里,婉清就是个孩子,单纯可爱乖巧,他一直养着她,是因为和她在一起能放松心神,这对他来说,无疑是珍贵的,他愿意守住她的干净天真,如此而已。
养女成妻?
真可笑,他还不至于到那种地步。
顾启云胡乱想想,抱着孟婉清的手臂紧了紧,柔声问,“先不管别人怎么想,你愿意一直跟着顾叔叔吗?”
“唔。”孟婉清鼓起了腮帮子,蹙眉想了很久,抿着唇摇摇头。
顾启云一愣,“不愿意?”
“嗯。”孟婉清小声嘀咕道,“以后都住在家里,可以陪孟明宣的。”
哥哥睡的那张床太硬了,她不管,明天要和小舅舅说,赶紧给他换一张又舒服又软的大床。
孟婉清蹙眉想着,没注意到顾启云原本柔和的笑意慢慢淡了下去,过了很久,才听见他突然笑道:“倒是我想多了,罢了。”
他以为,孟婉清没有他不行。
不曾想,这也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
正如乔远所说,此一时彼一时,眼下乔远已经握紧了孟家,他完全有能力护着孟婉清了,而他,实在没什么理由,一直将无亲无故的她,养在自己身边。
顾启云长舒一口气,将视线投到车窗外去了。
――
夜色已深。
依云首府,晏宅。
姜衿和晏少卿还没有休息。
晚宴的地方距离家里不算近,等两人到家已经十点多了。
晏少卿和乔远喝了点酒,白的,也就没开车,姜衿开车带着他,等到回了家,也着实有点累瘫了。
此刻――
好不容易安顿了晏少卿躺下,她也上了床。
拿手机看一眼时间,十一点半。
正准备入睡呢,手机突然就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妈。
姜衿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家后忘了给宁锦绣打电话,连忙接通,笑着道:“妈,你怎么还没睡?”
“你到家了?”宁锦绣问。
“嗯。晏哥哥喝了点酒,刚躺下,我一直忙着,忘了给你打电话。”
“醉了?”宁锦绣还有点意外。
姜衿解释道:“晏哥哥好像不怎么能喝白酒,有点晕估计,没折腾,已经躺下了。”
“那就好。”宁锦绣在那边松了一口气,话锋一转,又问她,“上班好几天了,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
姜衿话音落地,边上晏少卿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摸索着找她。
她也就没多说了,和宁锦绣道了晚安,很快挂断。
“这孩子。”宁锦绣看着电话叹口气,朝着姜煜抱怨道,“我还有话没说完呢。”
姜煜洗完澡刚出来,看着她道:“时间这么晚了,孩子也得休息,有什么话周末见了面再说也一样。”他一边说着话,一边上床将宁锦绣揽进怀里。
宁锦绣柔声解释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想告诉她少卿年龄不小了,是时候要个孩子。”
过了年晏少卿三十二岁,老爷子那边不知道都着急成什么样子了,她虽然一向认为女人也应该有自己的事业,却也不能太偏心了,两个人年龄差距在那摆着呢。
她一副操心过多的样子,姜煜忍不住就笑了,“他们都是成年人,这种事自然有打算。”
“也是。”宁锦绣声音淡了下去。
电话那头――
姜衿侧身放了手机,钻进被子里去。
晏少卿一只手摸索着抓了她的手,侧个身又揽上她的腰,低声道:“衿衿。”
“诶?”姜衿探头看他一眼,明明眼睛还闭着呢,薄唇却一开一合地说着话,眉眼温润,比平时清醒时候的样子柔和许多,还有点说不出的可爱。
她抬手在晏少卿的睫毛上碰了碰,唤他,“晏哥哥。”
晏少卿翻了身就压在她身上了。
体温都比平时高,胸膛滚烫滚烫的,又很重,压在她身上,简直能将她给压扁了。
姜衿忍不住蹙眉抱怨了两声,柔软的两片唇就落到了她鼻子上,晏少卿捧着她的脸蛋吻,糊里糊涂的,便有点不知道轻重,一口下去,疼得她忍不住都皱眉了。
“小不点。”许是咬了人自己有感觉,晏少卿抬起了眼皮,看着她。
四目相对,姜衿就有点晕了。
晏少卿眼眸里柔情满溢,看着她,微微发红,带着那么点极富侵略性的暧昧光芒。
他喝不了白的,平时基本上不沾,宴会上也是因为乔远的缘故,才喝了点而已,涌上来的欲望便不怎么想克制了,克制也克制不了。
流光潋滟一双眸子盯着姜衿,大手便开始游走在她身上,只觉得身下这小人儿香喷喷软绵绵,他爱不释手,翻来覆去地折腾了会,翻身再躺下,身下的床单都是潮湿的。
姜衿也流了好多汗,声音都喊哑了,偏偏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浑身酸疼,她勉强收拾了一下,看一眼时间,两点多。
累极。
姜衿在对晏少卿的怨念之中睡着了。
――
翌日,清晨。
姜衿迷迷糊糊中听到了水流刷刷的声音。
打着哈欠睁开了眼睛。
床边空着,晏少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身了,去浴室里洗澡。
姜衿只觉得困,躺在被子里,懒懒地看着洗手间的方向,看时间还早,也就一直没起身,神游九天,脑补着上班以后可能会遇到的各种情况。
晏少卿出了浴室就看见她傻乎乎的样子,愣了一下,一边擦头发一边问,“想什么呢?”
“工作的事。”
姜衿说话间抬眼看他,愣了。
夏天大清早也是挺热的,晏少卿出了浴室就穿着一条四角内裤而已,身姿挺拔地站在晨光里,男性特征明显,怎么看都一副引人犯罪的样子。
姜衿下意识摸了摸自己鼻子,还好,这次挺有出息。
晏少卿却忍不住笑一下,转个身,抬步去衣帽间里穿衣服了。
姜衿也从床上爬起来,去洗漱。
于是――
晏少卿穿衣服的时候,就听见洗手间方向传来一声尖叫。
他修长的手指一顿,突然联想到她所为何事了,脸色微微变了一下,穿好衬衫出去了。
姜衿郁闷不已地站在他眼前,仰头道:“你说这怎么办啊?”她指着自己下巴上一个超级明显的齿痕,哭丧着一张脸。
晏少卿简直属狗的。
先前在她肩膀上咬了一口,她郁闷劲还没过去呢,他隔天又咬了一口,现在齿痕下不去了,还留在她肩膀上呢,成了小小一道疤。
反正在肩膀上,那也就算了。
现在咬在下巴上算怎么回事啊,尤其齿痕还带着淤青。
她要是顶着这样一张脸去上班,那无论在哪,回头率也指定百分之百了。
姜衿咬唇瞪着他,简直快哭了。
晏少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却忍不住低笑一声,手指挑起她下巴,还在那地方轻吻了一下。
姜衿红着脸,“你再亲它也下不去呀。”
“要不贴个创可贴?”晏少卿轻声道,“我昨晚不够清醒,也不是有意为之。”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姜衿仍旧气闷。
贴个创可贴?
大夏天的,都不奇怪吗?
好吧也没其他办法了,她只能听晏少卿的话,找了个创可贴贴上去,去衣帽间里穿衣服。
锁骨上也有好几个痕迹。
姜衿没办法,只能找了件浅色衬衫穿上,下面配了条面料轻薄的百褶裙,裙子不长不短,大概在她膝盖上面一点,露出了莹白如玉两条腿,再配一双浅口鞋,显得清纯娇俏,楚楚可人。
等她出去,晏少卿多看了两眼,淡声道:“裙子换掉。”
姜衿:“……”
八月份云京天气太热,尤其这两天,路面上扔个鸡蛋都能给煎熟了,不穿裙子穿什么?
网站记者不用出镜,又大多年轻,就像李朝阳说的,的确不讲究,怎么舒服怎么来,除了高跟鞋和吊带背心超短裙之类过于暴露的,办公室穿什么的都有。
她的裙子都快到膝盖了,属于再正常不过的着装。
姜衿朝着他扁扁唇角,反驳道:“不要。”
不要?
晏少卿蹙了眉,也不说话,神色定定地看着他,意思不言而喻。
姜衿一张脸就垮了下来,凑上前抱着他胳膊晃,“晏大教授,你这年龄也不老啊,别那么古板,思想跟个老古董似的。”
“容易受伤自己不知道?”晏少卿一副不容动摇的样子,继续道:“工作也没个定性,东跑西窜的,磕到碰到受罪的还是你。”
姜衿翻个白眼,“你都不能说点好听的嘛?”
“听话。”晏少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