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宴西聿的电话,官浅妤看了一眼睡得正好的人,拿了一本书后关门离开心理室。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心理室的原因,她在里面陪着坐了半天,自己竟然也觉得有些困,只好去会客厅。
十一已经走了。
她坐在角落的位置看书,时间过得很快,等她有所察觉的时候,早就过了下班的点。
哥哥官少君给她打了电话,“几点过来?”
她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了手机,“你饿了?”
“那倒不是。”官少君语调听起来平平淡淡,但官浅妤还是听出了其中隐约的沉闷。
她以为是长时间在医院无聊了。
然后听他又问:“你现在应该抓紧时间再查查眼睛怎么回事,尽早治疗。”
官浅妤没想到他会突然提到这个,但是下一秒就想到了白琳琅。
之前都是白琳琅负责治疗她的眼疾,凭着直觉,问:“白医生辞职,估计是没人能再给我治疗了呢,你要把她请回来?”
“你眼睛要是能好,天王老子我都能给你请来。”官少君语调平平。
然后又问:“宴西聿的手机打不通,你能联系上?”
“……”她顺手帮他关机了的。
说起来,到现在宴西聿居然还没醒,这还真是失眠了挺久的样子。
“你找他有事?我可以转达。”
官少君听这话就知道他们应该在一起,但是没有多问,也一句:“不必,叫他给我回电。”
官浅妤点了点头。
刚挂了电话,黄巧巧来喊她,说心理室的人醒了。
她起身往回走,见男人是醒来了,站在窗户边正在赏弄她的盆栽。
“醒了?”她走进去,把手里的书放回去,“你的手机我关掉了,怕影响你睡眠,也影响我对你的治疗。”
宴西聿从窗户边看过来,只最近略微弯了一下,“无妨。”
她稍微看了他一眼,没发现他表情里的异样。
不过,在此之前,官浅妤却知道他不喜欢别人碰他的私人物品,手机尤甚。
“睡得怎么样?”她拿出了之前的笔记本做上记录。
宴西聿实话实说,“挺好,很久以来,第一次睡这么好。”
她点了点头,“你的情况并不是很严重,治疗过程应该不会很长……”
听到这里,宴西聿几不可闻的蹙了一下眉。
觉得自己把情况说得太好。
官浅妤还在低头做记录,就听到他说:“看来只有在这里我能睡得好,你的心理室出租么?”
她手里的笔杆一下子停了下来,“什么?”
然后失笑,“宴先生这样的身份,有上好的别墅,最不济也有昂贵的公寓,或者服务顶级的酒店,租我的心理室就算了吧,你后面还有不少预约的。”
说着话,官浅妤却见他一脸认真的看着她,“我可以付费,你损失多少,我翻倍付?”
官浅妤柔唇微抿,“不是钱的问题。”
是她的工作,她需要做事,需要空间,而且以后她住心理馆,被租下来总归不方便。
宴西聿看了她一会儿,不知想到了什么,低低的应了一声:“好,不为难你,我改天再约?”
他主意来得快,妥协的也快,但视线还在她脸上,又似乎斟酌过后,才问:“吃过了么?”
官浅妤收好笔,浅笑,“还没。”
不过也不等他开口,看了他,道:“你跟我哥认识?”
宴西聿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因为直到现在他潜意识里都认识她并不是真的把他忘了。
但是她现在很自然的问出这句话,眉峰才微微皱了一下。
心口不明的微微痛感,继而低低的“嗯”了一声,“怎么了?”
她转过身,褪去身上的白大褂,仔细的挂好,一边道:“他刚刚说打过你电话,让你回一个,可能有什么事。”
宴西聿现在才拿起自己的手机,开机。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晚清的好几个未接,以及短讯。
然后点进去才看到了官少君来过电话。
他没有回拨,而是看了她,“那正好,晚餐我请你们,我跟他谈事情,你吃你的,不是还没吃饭?”
官浅妤自然是要拒绝的,但是竟然想不出理由。
勉强道:“我还有事。”
宴西聿眸光微暗的望着她,“是因为我还没醒,所以耽误了你下班,换个说法,就是你只能等我醒,也就是我耽误你的晚餐,请你不是应该?”
她正好也得去医院,还得给哥哥送饭,所以这些事都被宴西聿包了。
她坐他的车回医院,接哥哥出来吃饭。
“过两分钟你再出来。”宴西聿跟她走到会客厅的时候,略侧首道:“车上可能比较闷。”
天气越来越热,他的车就停在店门口,没停到车库,直接上车怕她受不了。
很细微的细节。
官浅妤只好点了一下头。
等他自己上车开了会空调,她才过去。
“坐前头。”男人给她开了车门,阻止了她往后走的脚步。
他亲自开车,所以她坐在副驾驶。
官浅妤却笑了一下,“我还是坐后面吧。”等上了车,才道:“忘了跟你说,你女朋友来过电话,我怕打搅你,给屏蔽了,你记得处理一下。”
宴西聿想到晚清的未接和短信了,应该是乔爱借了她的手机。
这会儿,他只是很认真的回答:“我目前没有女朋友。”
“……”她只是微微弯了唇角。
一个小时左右。
他们到的时候,官少君已经换过衣服,几分不情愿,“我行动不便,非得出去吃?”
宴西聿把话接了过去,“我们吃完给官少带过来也行。”
等于是他们俩单独的晚餐了。
官浅妤微蹙眉,道:“你每天闷在医院,也该出去走走。”
官少君明白了她的意思,挑眉,没反驳。
饭桌上。
宴西聿很自然的给她摆好餐具,拿了餐帕,然后准备给她先盛一碗汤。
“我自己来吧。”官浅妤想伸手。
“我习惯了。”宴西聿看了她,声线略低,又想起来她把他忘了,怕她介意,补充道:“我是说,绅士习惯了。”
于是官少君也老神在在的等着,看到他照顾完她就坐了回去,便一挑眉,“不对我绅士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