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门一关,陈宜勉把人搂过来压在门板上,先亲了会,然后抵着额头,低声说:“除夕快乐。”
“除夕快乐。”今睢回,抱着他。
两人腻歪了会,今睢小动作推他,说:“我不能呆太久,得出去了。”
陈宜勉没松开:“不舍得。”他强调,“好久没见你了。”
今睢盯着他宽阔的胸膛,说:“有20多天了。”
陈宜勉轻轻地嗯了声。
今睢仰脸和他亲了会,最终是陈宜勉主动把她松开,说:“出去吧,早点休息。”
今睢:“晚安。”
凌晨时分,一家人陆续入睡。
今睢不知道是因为已经过了困劲,还是因为陈宜勉在客房,自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最终她没忍住,拿出手机给陈宜勉发消息:“你睡了吗?”
陈宜勉回:“睡不着?”
今睢问:“我能过去找你吗?”
今睢顿了下,强调:“想和你说会话,什么也不做。”
“过来。”
今睢怕拖鞋趿在地上有声音,鞋子也不敢穿,轻手轻脚地开了卧室门出去,往客房走这一路都小心翼翼的。
她手扶在门把手上按下去,推门,人进去,成功关上门,才彻底松了口气。
客房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陈宜勉靠在床头,薄被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听见门口的声音,他抬头看过来,正好瞧见今睢胆小地捂着胸口微微喘气惊魂甫定的模样。
他拍拍自己旁边的位置,示意:“过来。”
今睢爬上床,钻进被子,被他揽到自己身边,一起看电脑屏幕。
他在看布景方案,几十页ppt。今睢起初还有耐心听他介绍这个项目的内容,渐渐地,只顾着偏头看他说话的样子。
他好像瘦了,英俊深邃的五官更加立体,下颚线紧绷,身上糅杂着成熟男人和意气少年的气质。
今睢抬手,摸了摸他修长脖颈上凸起的喉结。
喉结上下一滚,陈宜勉垂头,对上她小鹿般清澈的眼眸。
今睢手指一点点往上移,紧绷的下颚,柔软的嘴唇,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眉眼。
陈宜勉下巴一抬,吻了她的手心。
今睢只觉手心一痒,是陈宜勉舌尖舔了她一下。她手一蜷,刚要撤开,便被陈宜勉擒住手腕。他身前放着的笔记本电脑已经被他单手合住,丢到了床头柜上,紧跟着他腾出空手来,把薄被撩起来些,翻身把她压在床上,不让她再乱摸。
“不是只说说话吗?”
今睢厚着脸皮甩锅:“是你诱惑我。”
陈宜勉被气笑了。
今睢得寸进尺,没被他抓住的那只手在他胸膛上划了划。
陈宜勉垂眸,盯着她的动作。
今睢一字一顿地说:“宜勉哥,春宵一刻。”
陈宜勉再看她时,漆黑的眼底含着笑意,也勾着火。
太久没见,是真的想她。更何况这会小姑娘见他久不动作,不知死活地挑衅他:“你是不是不敢啊?”
她眼一眨,又问:“还是……不行啊。”
“长本事了是吗?”
在她眼巴巴地注视下,陈宜勉吻住她。
腻歪着吻了会,陈宜勉把人松开,捋了捋她鬓角的碎发,说:“睡觉。”
今睢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要说什么,被陈宜勉一记眼刀瞪回去。
她抿着笑,抓着薄被盖住嘴角,合上眼皮,乖巧地睡觉模样。
陈宜勉一条胳膊被她枕着,躺在她旁边。
没一会困意袭来,今睢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才想起来忘记定个闹钟赶在今渊朝和姚静起之前溜回房间。实在是太困了,她仅仅是冒出这个顾虑,还没等挣扎着起来,下一秒便睡过去。
隔天一早,今睢被卧室外的说话声音吵醒,眉头皱着,要翻个身多睡一会时,想到什么,猛然睁开眼。
糟糕!家里人都起了吗?
今睢从床上坐起来,念叨着完了完了,一歪头发现,诶陈宜勉不在,而且这不是客房的床。
――她睡在自己的房间。
她正疑惑这是怎么回事时,外面传来陈宜勉和今渊朝的说话声。
今渊朝似乎是说了一句:“斤斤还没起吗,宜勉你喊她一下。”
今睢没听清陈宜勉应了什么,下一秒,卧室的门被敲响。
今睢下意识觉得敲门的是陈宜勉,立马从床上下来,把被子铺好,然后胡乱用手指梳了梳头发,趿拉着拖鞋去开门。
“起了啊。”
今睢抿出微笑,说:“早。”
大年初一,家里很是热闹。今睢给今渊朝和姚静拜了年,收了今渊朝的红包,快快乐乐去洗漱了。
陈宜勉和今渊朝大清早的在下象棋,今睢洗漱完在旁边看了会,没找到和陈宜勉单独说话的机会。
一直到吃早饭时,今睢才用手机的微信软件问陈宜勉:“我早晨怎么睡在自己房间?”
陈宜勉正跟今渊朝聊时事政治,手机屏幕一亮,便立马回了:“你睡着了我抱你回去的。”
今睢手机设置了新消息震动提示音,在饭桌上嗡的响了一下,今渊朝立马看过来。他看着陈宜勉回消息,又看着今睢收到新消息,这两人在跟谁聊天不言而喻。
以至于俩孩子刚搁下碗筷,说吃好了,便被今渊朝摆摆手赶出了家门:“你俩去街上逛逛,省得当着我们大人的拘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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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年过完,两人似乎比本科时还要忙。今睢读本校的研究生,因为项目与科学院那边有联系,较长时间待在科学院那边的实验室,这样一来,不论是回市中心的家,还是回华清那处公寓,都不是很方便。为了休息好,她在科学院附近租了房子,结果租房上遇到的一连串问题,让她心力交瘁。
陈宜勉为了马上要开机的项目,大会小会不断,偶尔还要去外地出差。两人聚少离多,连聊天也时常是隔着“时差”,今睢珍惜每次联系、见面的机会,便没在他面前提过任何糟心的事情。
夏天的时候,陈宜勉电影开拍,两个人更是迎来了近半年的异地状态。
第58章、剧组
那天今睢在实验室待得晚了些,回出租房洗漱完准备睡觉,听到一阵拍门声。
对,是毫无礼貌的拍门声。
“姑娘,你在家吗?物业说你屋里的水管漏水,我帮你修一下。”
“姑娘,你把门打开,我听到你的声音了。”
是房东大叔的声音。
门反锁着,钥匙插在门内锁孔里,还挂着防盗链。今睢出国租房留下的经验,在这方面很小心。她皱眉听着门外的声音,警惕地关掉电视,开了手机摄像模式,对着被敲得砰砰响的门板开始录像。
好在门外的人只是敲了一会,很快离开。
今睢松了口气,把视频保存好,去卫生间把头发吹干,吹风机嗡嗡运作中,她突然很想陈宜勉。
今睢买机票打车去机场一气呵成,人在贵州落地,在行李传送带领行李时,被工作人员告知她的行李因为他们的失误被托运到了别处。
今睢不是为难人的性格,见对方客气且真诚并且承诺会及时把行李追回,便登记了个人信息,没再追究。
只是今睢没想到,这将是她坎坷一天的开始。
她搭大巴去陈宜勉拍电影所在的县时,才给他发消息说了自己来找他的事情。
陈宜勉估计在忙,迟迟没有回她。
今睢没催,按照陈宜勉先前聊天时给她发过的定位坐标换乘着交通工具自己过去。
不巧的是,她扑了个空,当地人说在这拍电影的剧组昨天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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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宜勉知道今睢来了贵州已经是两个小时后。
剧组为了拍摄效果,利用真雨拍摄,好不容易等到老天爷赏脸降雨,但效果迟迟拍不满意。
陈宜勉不是发火的性格,就算碰到演员懈怠或者拍不出满意的效果,只会闷着头一直拍,面色冷静沉默,若说跟平时有什么不一样,可能多了些专注和严肃吧。但熟悉他的人知道,这个时候最好不要打扰他。
暂停调整时,助理犹豫一番后,把陈宜勉手机递过来,说:“陈哥,你电话一直在亮。”
陈宜勉为了保持工作状态,可以断网几个月,工作时更没有看手机被分散注意力的习惯,他正在跟编剧聊本子,讨论这个地方怎么调整下更合理。见助理的动作,第一反应是摆手说不用,顿了下,又把人留住,接过了手机。
他刚拿到手机,看到未读消息和来电,眉头皱起来。
那边演员出声示意:“导演,我调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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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睢穿了条无袖单裙,露着藕断似的手臂和圆润的肩膀,风一吹,冷得直打颤。
终于,她面前停了一辆已经被泥水溅得分不清原本颜色是白色还是灰色的面包车,车子刚停下,驾驶侧下来个男生,他将手机屏幕里的照片和眼前身形纤瘦的女孩比对一番,急匆匆迎过来。
今睢被人打量时,也仔细看了眼面包车的车牌,同时对电话那头的陈宜勉说:“……我看到你助理的车了。”她报了一遍车牌号,问,“是吗?”
“是这辆。”
陈宜勉在剧组走不开,此刻一心二用,边看着监视器指挥演员拍戏,边戴着蓝牙耳机保持着和今睢的通话。
大多数时间陈宜勉是跟剧组的人说话,但今睢能听见他的声音,觉得一个人在这异地他乡,淋着暴雨也不算太可怜。
助理小跑过来,试探着喊了声:“今睢老师?”
见女生点头,小助理才松了口气,连忙把伞斜到她这边,愧疚地解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过来时车子陷在路上耽误了时间。陈哥走不开,让我来接你,先上车吧。”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