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今天又把我忘了 第49节
她做了什么?
她亲了路景越……
她亲了路景越啊啊啊啊啊啊!
她觉得自己此刻仿佛举着一个炸弹, 一动不动或许还能苟延残喘,一旦轻举妄动,她就完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脑子动得也很缓慢, 完全想不到走出这个困境的出路。只好暂时保持着趴在他身上的姿势, 本能地选择苟延残喘。
多一秒是一秒。
对,一动不如一静。
与其她轻举妄动两个人一起死,不如让路景越来解决这个困境。
对,他比较聪明!他一定能想办法化解眼前的尴尬!
这一刻,昭棠心里忽然对路景越生出了前所未有的信任。
但下一秒,路景越就毫不留情辜负了她的信任。
昭棠忽然感觉到,身下有什么东西顶到了她……
昭棠从来没有和男人这样接触过,一时竟不知道那是什么。还是过了好一会儿,她浅薄的生理知识才终于后知后觉地冒出来。
那是――啊啊啊啊啊啊!
像是被烫到,她顾不得被炸弹炸死,猛地放开他就要跑。
腰上不容抗拒的力道传来,她才终于发现,原来那股禁锢她的力量不是错觉。
她睁大了眼睛,震惊地看向身下的男人。
路景越躺在她的床上,安静地看着她,卧室里明亮的吊灯正在他的上方,带着浅浅的暖黄色,仿佛给他的脸、给他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肤打上了一层秀色可餐的柔光。
他的五官是致命的英挺,一双眼睛黑沉沉的,直勾勾盯着她。脸上的神情却沉稳极了,如果忽略掉他此刻情不自禁的生理反应,他整个人甚至可以称得上清心寡欲。
他的眼睛看起来那样安静,嘴唇那样柔软,仿佛一朵毫无反抗之力的娇花,躺在她身下,说不出的诱人,吸引着她随意采撷,为所欲为。
但是昭棠知道――不是!
身体上的感觉无比清晰地提醒着她――绝对!不是!
她快崩溃了!
她下意识推他,想要逃跑,躲开这么尴尬的场面。
手碰到他滚烫硬实的胸膛,他咬牙开口:“再摸!”
男人的声线哑得像是被砂纸打磨过,微微咬牙的力度,明显带着克制的警告。
昭棠被吓得脑子一片空白,立刻收回手,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无措地看着他。
男人的眼睛漆黑,直直盯着她。
她飞快挪开视线,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能盯着他的下巴,讷讷说:“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现在就起来。”
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她也没有经验,嗓音糯得直发抖,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她说话时,气息浅浅的,温温的,一阵阵拂上他的喉结。
路景越克制地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
呼吸间却全是她身上的气息,浅浅淡淡的花香,又带着带点儿身体的奶香。
他却没有松手,自己冷静了三秒,再睁开眼,又是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低声问她:“不是故意的,那为什么要邀请我过来?”
昭棠无辜极了,瞪大眼睛看他:“不是你的门被锁上了吗?”
路景越:“……”
昭棠:“按错六次密码,自动锁定。”
路景越:“……”
路景越盯着她粉嫩的嘴唇两秒,喉结滚了滚,又看着她的眼睛,诘问:“那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扑到我身上亲我?”
昭棠:“……”
她现在要说她不是故意的,还说得明白吗?
昭棠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最后索性破罐破摔嘟囔:“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不是故意的。”
路景越:“我不信。”
昭棠:“……”
昭棠脸胀红,憋了两秒,忍不住也去拿他的错处反击:“那你呢,为什么不穿衣服?”
路景越:“衣柜里没衣服。”
昭棠才不信他呢,立刻反问:“衣柜里没衣服,但却有裤子?”
路景越泰然自若点头:“嗯,有裤子。”
昭棠:“……”
路景越盯着她,慢腾腾反问:“怎么,我穿了裤子,你很失望?”
昭棠:“?”
昭棠:“!”
你特么能不能要点脸!
昭棠气呼呼地用手撑床,想起来。
她甚至还机智地汲取了刚才的经验,没有贸然再去碰他的身体,自觉这样应该够稳妥了。
然而她刚刚动了下,下一秒,原本被她压在身下仿佛毫无还手之力的路景越忽然翻身。
男人的力量不可阻挡,她甚至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一个旋转,人已被他紧紧压在了身下。
肌肉紧实的手肘撑着她脸侧的床,压下一道褶皱,似乎借由着这个动作,控制了压在她身上的力道。
可是依旧沉沉的,不容她逃跑抗拒。
昭棠震惊地睁大眼睛。
男人离她很近,只有三五厘米的距离,眼睛幽黑幽黑的,直勾勾盯着她。
他没有说话,就这么近地看着她的眼睛,她的嘴巴。他的鼻息炙热,随着他胸膛起伏的节奏,一阵阵扫过她的脸颊、她的嘴唇。
空气里仿佛有什么无声流动,又很快缠绕成一团,摩擦出火花。
昭棠的视线也很自然的,落到他的唇上。
男人的嘴唇有点薄,但不算特别薄,唇线很好看,不知道是不是温度有点高,此刻他的唇色红得很好看,有点像夏日樱桃,让她很想凑上去咬一口。
这个念头闪过脑海的瞬间,她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又猛地一个激灵。
下一秒,她躲闪地别开头,视线落到床沿,再往前,乱世佳人绿的窗帘。
随着她扭头的动作,女孩子细细的脖颈被拉长。
她身上穿着浅色的睡裙,柔软的棉质面料,薄薄的一层,早已在混乱间拉低了领口,露出裸露的肩膀。
此时,柔软的肌肤从圆润的脸颊、到小巧的下巴、到细长的脖颈、一路往下……雪白细腻,仿佛发着光一般,明晃晃刺激着男人的感官。
路景越眼底有什么激烈地涌动着,带着滚滚热度和不顾一切,像涨潮一般,一浪接一浪。然而最终在她别开头的一个细微的动作里,将一切缓缓归于沉寂。
他闭上眼,拳头无声握紧。
三秒后,他面无表情地起身,放开了她。
身上的温度骤去,昭棠愣神。
她看向他。
视线相交,很快错过。
他漆黑的眼底仿佛没有任何情绪,沉默地转身离开。
昭棠怔怔躺在床上,心口处有什么也仿佛随着他的离开丢失了。
她盯着打开的衣柜里那床只被拉出了一半的凉被,许久,她终于仿佛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什么。
她抬起手指,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嘴唇。
很奇怪,他明明没有亲她,上面却仿佛残留着他的气息和热度。
他刚刚……是在等她吗?
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手机铃声音量不大,却无端带着催促的意味。
她一动不动,仿佛还没有从刚才那个短暂的插曲回过神来,就这么任由着手机铃声一遍遍的响着,直到终于安静下去。
她忽然坐起来,果断地拉出衣柜里那一床凉被,也顾不得上面的四件套被她扯到了地上,抱着被子就往外跑。
然而,她刚刚踏出卧室门,就听到了玄关处传来关门的声音。
不轻不重,很克制的关门声,不带任何的情绪。
在这寂静的深夜里,也吵不到别人。
她快追了两步出去,看到门口男人换下的拖鞋,又停了下来。
她抱着被子,轻轻垂下眼。
过了一会儿,又默默回到卧室。
―
第二天上班,昭棠一整天都有些神思恍惚。
却不是心情落寞,她只是,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
她想,路景越应该还是喜欢她的。
生理反应不一定是喜欢,原始欲.望不一定是喜欢,但克制就一定是。
这个看似有些矫情的道理,她用了整整一个晚上才想明白。
她只是不知道,路景越能不能明白这个道理。
她希望他能明白,明白她昨晚没有主动……不是因为不喜欢他,反而是因为太喜欢了,所以不能那么草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