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千雪又怔了,她还以为他是……
可他怎么会到这里假扮太子?这若被人知道,怕是要被杀头的!
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他又道:“金满城不是我,他从来不会去管理店铺的事。”
“那你来这作甚?南炎睿呢?他去哪了?”一种不安的预感强烈的袭上心头,他曾说他救不了花婉月,她以为是他不愿意救,这才向他提出了条件。如今花婉月已然没事,可他却突然不见了。
卫凌风的目光依然在她脸上端详,看她面色微微泛白,想必也是猜到大概。
那他是说,还是不说?
可一直这样瞒着躲着也不是办法,他愈是在假扮这个身份,就愈是要多一个人配合。莫无痕也不过只能给他带来宫中的消息,可真要他去涉足,真的需要多一个人来为他掩护。
而她,或许最合适。
想了想,最后他忽的从位上再次站起。
“跟我来吧,我带你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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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担心的问题还是避免不了发生了哈,婉月恢复记忆后确实又觊觎太子了。不过等待她的是怎样的结局呢……
接下来,女人们的戏要增加了。斗斗斗,斗公主、斗侍妾、斗小三小四。还要拼拼拼,拼身份、拼地位、拼后台!
单有雪一个人不行的,还要多一个人来帮她!你们猜猜是谁呢?猜对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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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他的沉睡
阴冷又有些潮湿的石室内,卫凌风推开了挡在入口的石门。
夜明珠幽兰的光微弱的照着,虽然显得有些昏暗,但还是能让人看得清平躺在水晶棺材内半身*的人。棱角分明的脸庞,即使是睡着也如此摄人心魂。他的脸微微的有些苍白,但摸上去,依然还是温热的。
她下意识的伸手把上他的脉搏,须臾,只见她眉心一跳,即刻将指间缩回掌心。
“怎么可能?”她自顾自的问。
卫凌风看了看她,“怎么?你探出什么来了?”
她摇了摇头,复又摸上他的脉搏。
这脉象很浮,也很怪。一时轻得像风吹云絮,一时又猛地沉入水底。忽而可以消失不见踪迹,忽而又在别处冒了出来。
她只能一路慢慢向上探去,又很难再找着了。
可她好像摸过这样的脉象,记得那是在她和他刚相识不久,他将她带到那女神山上,在暗黑的洞穴之内看到了另一副水晶棺材。里面躺着的,便是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
他说,那是他的胞弟。
她甚至摸过那男子的脉搏,和这个,一模一样。
“卫大哥,你听说过,南炎睿有个双胞弟弟吗?”她如是问。
卫凌风笑了笑,“怎么可能有?如果有,那我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回‘来口福’吃好喝好数钱去!”
不熟的时候,卫凌风似乎话不多,但一旦熟了,他也是偶尔会开开玩笑。
风千雪又将手收了回来,记忆开始在脑中浮现。
――“你听过有一种咒术,叫做血咒?”
――“这种血咒,在没有发作的时候,和平常人没有区别。可每当月圆之夜,潜藏在血里的毒素就会躁动,整个人仿佛着火一般,甚至会烧去自己的理智,身体也会在此时变得最为脆弱。可这种毒不会致死,却会让你生不如死。”
――“你能解吗?”
南炎睿曾经这样告诉过她,他甚至对她抱着希望,希望她能够解开此毒。
可她当时是拒绝了,因为,她觉得她没有必要为他和一个不相干的人冒这样的险。
但如今怎么会是他呢?
她居然在他身上,摸到了类似血咒的脉象!
“他为什么会躺在这里?卫大哥,把你知道的他的事,都告诉我。”她转脸看向卫凌风,多希望能从他的口中了解一点他的秘密。
只见卫凌风靠着水晶棺材的棺壁斜斜坐着,看着她,似又叹了口气,道:“还不是为了你,你让他去给那公主解毒,你可知那‘一鸠红’的毒,不是什么人都能解的吧?”
风千雪点头,“至少我不能解。因为我身上的寒气与毒针的寒性几乎相同,虽因同性相斥尚能抑制一阵,可最终还是会被那毒针慢慢吞并兼容,之后发作更猛。我想,也只有深懂此毒且至阳之人才能救治。”
卫凌风似又淡淡一笑,其实她说的并没有错,那“一鸠红”可是当年他还在阴魁教时最得意的创作。而且还不是所有人都能使用这种毒针,也不是所有至阳之人都能解出此毒。目前这世上,除了南炎睿,也就是纪云珂和他才能给人解毒。而要解此毒,亦是极为耗损内力,所以一次只能救一个人。
“我曾听说,你之前也中过‘一鸠红’之毒,那时候,也是他救的你。然后,他就在这水晶棺材内足足躺了三天。如若他不是拥有这个宝贝,恐怕得等个把月才能将内力完全恢复。”
“那他现在也该是时候醒来了……”她说着又朝南炎睿看了一眼,“可为什么我探他的脉象会那么奇怪。你说他没有胞弟,那当时我明明看见女神山上的另一个水晶棺材里,躺着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
“哦?”卫凌风挑了挑眉,他倒是不知,原来南炎睿还有另一副水晶棺材在女神山啊……
“我也探过那人的脉象,和如今他的,也是一模一样。难道……”她脑中猛的一醒,剩下的,也就只有这个可能了。他的易容之术如此高超,随便找个和他身形相似的濒死的人躺在那,再贴上那人皮面具,并不是不可以。然后,他再以自己的真气,偷偷输注到那人手中,再让她摸的话,她摸到的,也就是他的脉象了。
想到这,她的脸开始微微泛白,怪不得他说点穴对他毫无作用,他这般的心脉,形同虚设。如果他的身体不是温的,意识不是清的,那和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分别?
心就像被什么紧紧揪着,有阵阵的疼。他究竟瞒了她多少事?他为什么宁愿默默忍受这蚀骨的疼,躲起来,也不愿被她找到。
可他明明希望她救他的。
但有一点还是奇怪,他说,血咒发作往往是在月圆之夜,可前两天,是月缺啊!他如何又会发作?
难道说这血咒的毒,已在他体内日渐加重,所以从每月一次,变成了如今的每月两次。如果继续发展下去,那迟早会……
她几乎无法想象,若是那天来临,会是怎样!
“卫大哥,你告诉我,他身上的毒,是不是血咒?他又是怎么中的?”她又想起了他每每发作的时候,他会拼命用剑气去稳住心脉,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缓解那攻心的一阵阵痛。
然听风千雪这么一问,卫凌风看她的目光反倒多了一丝深沉。
血咒,他在第一次听说的时候,是纪云珂找到了他的阴魁教府,拔着剑指着他,让他配出它的解药。
“这不是我们教所下的毒,我可无解。”他当时是这么对她说的。
她愤怒的反驳,“听闻你们阴魁教向来是以血控制门下教徒,每个不幸入教的人,你们都要取他们的一碗血,供那放在饲养缸里的毒物引用。那毒物每次喝一碗,都会排出一种类似红血石的小颗粒。你们将那颗粒拣出,再抛入那炼石炉内以阴火煅烧。而那些人,便会有一魄出窍被你们锁在那炼石炉内。这样,你就可以任意对他们发号施令,如不服从便万般折磨那炼石炉里的一魄,让他们生不如死。难道,这不就是血咒?”
他听后倒是惊讶,没想这看似只有十多岁的少女,竟然了解他们阴魁教了解到这般程度,甚至还在他们消失江湖之际,找到他们隐藏的入口。
她不简单!
可是他还是说:“这不是血咒,我不懂你口中说的血咒是怎么样的,但绝对不是我们这种。我这种,叫炼魂术,专门锻炼人的灵魂,让他们身心臣服的为我做事。”
她似是不信,竟不怕死的出剑欲要刺他。他避了几个来回,很意外的发现她使的是玉峰剑术。而他的这炼魂术,也是从那太悟真人的庙观里讨教出来的。算来,太悟真人也该是他的一半师父。那么这女子,长得和太悟真人有那么些相似,想必,她是太悟真人的女儿了。
既然是师妹,他自是会对她放水。于是他并不出击,她攻,他就避,几回合下来,她一个大怒,将那炼石炉猛一推翻。一大堆血石颗粒散了下来,那些被困住的一魄便从炉里飞了开去。他猛地一惊,骤然扫袖将那炉子重新立起,还要尽快将那些散了的颗粒收集回来。她见状,即刻趁机一剑挥下,却没想他一个下意识的自卫动作,向她飞出了他的“一鸠红”。
她没来得及避开,那毒针竟正中心脏。
当他醒悟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奄奄一息了。
再然后……
他突然摸了摸自己那被风千雪擦拭掉色泽的几缕银发,内心不由再次叹息。
许是发现了他的走神,风千雪又叫了他一声:“卫大哥!卫大哥!”
卫凌风这才回神,看了看她。
“抱歉,千雪你刚刚问了什么?”
风千雪眉头一皱,她不过就问了一个问题,他居然都没有听到吗?
“我是问,南炎睿如今身上的毒是不是血咒,他是怎么中的,你知道吗?”
卫凌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是怎么中的那血咒之毒,不过他身上的毒确实是血咒。他没告诉你,是不想让你担心他吧。他向来藏得住秘密,即便是最亲的人,他也可以完全做到。”
最后一句话,她非常相信。否则,她也不会被他骗得那么辛苦。
卫凌风又接着说:“但他这一次,怕是没有那么容易醒来了。短时间内,他连续消耗了过量的内力,这几乎要去了他的命。也只有躺在这水晶棺材里,才有重新恢复的可能。”
短时间内?风千雪又不明了。难道是因为解毒的时间,距离他月缺血咒发作的时间太近?
卫凌风探究的看她一眼,他自然是不会告诉她南炎睿还做了什么消耗内力的事,因为他非常清楚,南炎睿的忆换之术,便是用在了她的身上。如果他说了,那南炎睿此刻所遭的罪,就白挨了。
好在风千雪后来也没有再问,只是将手轻轻的抚在他的脸上,然后道:“我不会让他躺太久的。既然我知道了他在这里,我就会尽力的帮他恢复内力。”
卫凌风笑了,“我就说应该让你知道,这样也不用大老远的去让那青城真人出山了。也不知那老妖怪来了没有,说不定这会都已经坐在上面了。”他指了指顶上正殿的位置。
“他去请了青城真人?”风千雪也是有些料想不到,那老怪物会给他这么大的面子,为了救他而出山来吗?
“那自然是。”说罢,卫凌风也不再斜坐在那棺材壁上,理了理衣角站直了身,然后道:“我有预感的,今夜她定是已经到了。所以,我们还是赶紧出去,迎接她吧!”
……
夜已深,早前安静的风这刻又开始微微的刮了起来。
花婉月喝下了从宇文飞手中递过的药,复又起身,似乎要披衣出去。
“公主,如今天这么晚了,还要去哪呢?”自从他知道她恢复了记忆之后,他在她面前又改口将她叫回了公主。
花婉月将放在桌上的一个木盒提起,里面装的是她让铃兰事先给她多做的一碗鸡汤。
“宇文飞,如果今夜我不回来,你也不用去找我。我想让太子给我安排另一个离正殿较近的房间,这里太偏远了。不过你喜欢的话,这就让给你好了。”
她说着便头也不回的推开了门,将披风的帽子拉好,以防那深夜的风把她的头吹得生疼。
宇文飞默默的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那隐隐的刀割之痛又出现了。他真的,完全没有一丝希望了吗?她知道了他的趁人之危,所以她此刻恨他,他能理解。但他却还知道,即便她现在担了太子妃的名,可那个男人,根本就不会爱她。
他希望她幸福,但是这样,她真的会幸福吗?
如今他已摆脱了迦兰太子的控制,身份已死,那便应该是自由之身。他究竟是要继续厚脸皮的守护在她身边,还是,真的如她所愿,和别的女人结成连理,从此真正和她撇清关系?
是留是走,他竟犹豫了。
花婉月顺着记忆的路,首先来到了书房。门是关的,灯是暗的,想来已是不在。那他的房间又在哪呢?她顺着正殿的方向挨个儿找,可是房间实在太多,从外面看,根本就看不出哪间才是主卧。
忽然,回廊上的灯笼“嗖”的一声被阵风吹灭,四周顷刻暗了下来。花婉月几乎是吓了一跳,还以为那个可怕的紫衣女子又回来了,于是紧贴着回廊旁边的一个柱子,警惕的向廊道四处张望。
视线很快适应了夜色,周围的一切也渐渐变得清晰。可是猛然间,她好像看到了一青衣女子的身影从不远的另一处回廊匆匆掠过,并推开了在拐角的一间房的门,走了进去。
这大半夜的怎会有一名陌生女子?而且看着装,并不像是这宫内的人。
好奇心驱使,她大胆的跟了上去。
进屋一室的漆黑,那女子之前并没有将门关上,可她才刚刚踏入,便听见屋内传来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