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铺被他俩弄得一塌糊涂,蔺长省压抑着疯狂上扬的唇线把她挪到客厅沙发上,然后去拆矿泉水洗床褥。
等他回来的时候已经下半夜了,为了在长沙发上勉强挤下两个人,展疏只能趴在他宽阔的胸口,被他呼吸抬着一起一伏。
“蔺长省,”展疏一叫他,身下的热气顿时烧着了似的,透过T恤传递给她。
她轻笑,“明早起来被柳城看见怎么办,队长晚节不保啊。”
蔺长省对上她灼灼的目光,马上转移视线,“…你要是担心的话我可以睡在地上。”
“我有什么可担心的……”
她翻了个身,看着他紧张的侧脸还想调戏几句,但眼皮实在重得睁不开,支撑着眨了几次,没多久便沉沉睡去。
蔺长省心中窃喜,确认她真的睡着,这才敢藏宝物一样悄悄把她圈进怀里。
结果早上目睹两人四肢纠缠的不是受完重伤又受情伤的柳城,而是风尘仆仆赶路回来的段笙。
门锁轻响,颀长的影子投下,蔺长省先警惕地睁开双眼。
两人视线交锋,默契地没有出声。
“段笙,你能不能帮我……”
凌奈从段笙身后露出个头,对上蔺长省的瞳孔霎时紧缩,尖叫一声丢下手中的篮子跑了。
没人理会跑走的凌奈,但这声惊呼总算让风暴中心却毫无所觉的展疏悠悠醒转。
刚睁开眼,视线恰好聚焦在远去穿着无袖小裙子的背影上,两根白生生的手臂一前一后挥舞。
两根……
展疏顿时困意消散,腾地直起上身,圈在她腰上的胳膊默默收紧,她瞥了蔺长省一眼,他才不太情愿地松开。
段笙眼下难得发青,头发倒是还算齐整,每根都在它该待的地方,被帽子牢牢扣着。
看起来不像是在外历经过一番苦战的模样。
有点不对劲,展疏反应过来,凌奈如果是单独和段笙出任务,怎么可能穿得那么清凉,段笙虽带着一股子丧尸味,但也没见衣服脏。
展疏朝他点头,“回来了?”
声线淡得像招呼路过的人。
段笙眉毛动了动,像极了他往常不合心意就要想歪点子整顿她的模样。
裸足踩在地上,蔺长省要伸手抱她,展疏拒绝了,慢慢走进卧室里穿鞋。
段笙眸中闪过一丝暗芒,从蔺长省鼓起的裆部瞟至展疏白净的锁骨和脖颈,笑着应,“是,让你担心了。”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条巧克力在指间旋转,静静地等着她用剩下的矿泉水梳洗,然后走到他身边,问:“凌奈呢?”
全程蔺长省像被无形的绳子牵着,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小狗一样。
段笙低笑一声,“去找别的队员了吧,”在意料之中,他当然没错过展疏充满好奇的眼眸,朝走廊歪头,“出去说?”
不着痕迹地挡着展疏的背影,段笙走之前侧身往蔺长省那边瞟了眼,他孤零零站着,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他们。
“我有问题要问你。”
段笙带上门,牵着她走到满是灰尘的侧楼道里。
“问吧,”他似乎确认了周围没人,才弯起眉眼专注地看她,“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和凌奈去哪儿了?”
他眨了一下左眼,“如你所见,去调查你的疑问。”
展疏张张嘴,没问出口。他怎么知道她对于凌奈有什么疑问。
她怀疑地抬眼,段笙插着手坦然以对,眸子里清澈见底。
“凌奈……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比如说她有没有变成独臂小姑娘…难道早上看见的是她的义肢?
段笙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啊——如果你是关心她的话,我可以保证和女性出行时绝对有以生命保卫她的安全,这次也让她平平安安、四肢健全地回来了。”
他说的话像打谜语一样,不过展疏全听懂了,她喃喃道:“照你这么说,居然不是凌奈?”
她想不到基地里还有什么人满足使者的条件。
况且凌奈的某些行为出现得毫无缘由,她不由得把怀疑都加到凌奈身上。
段笙像让学生自行解题的老师,继续道:“今晚有个宴会,来吗?”
宴会这个词和现在的情况也太不搭了吧,她这是触发了什么特殊事件吗。
展疏心内吐槽,但还是很感兴趣,“什么宴会?”
段笙神秘地笑,“丧尸的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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