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哥哥怒了,准备下狠劲儿,使用暴力将这小娘们儿制服,一把撸起袖子,就向那扭扭捏捏的小娘们儿伸出了“魔爪”――
“不要打我!我下!我立刻就下!”大声哭喊着,小姑娘泪流满面地告饶,终于宣布屈服。
警察哥哥狠瞪着车上小老鼠一般畏畏缩缩的女人,从她身上,他深刻认识了一个真理:果然以暴制暴什么的,真他妈不是一般的好用。
尤泥磨蹭半晌,最终拗不过,从车里探出头来,飞快地扫了眼外面脸色恐怖的警察哥哥,怯生生开口,“可、可不可以……”
“有屁快放!”人懒得理她。
尤泥挺不好意思,她觉得这位警察哥哥好生粗俗,却又想到是自己有求于人,便还是好声好气地解释了,“我、我又不想放……放屁,我就想问问,你能不能,借我双鞋子?”语毕她就低头去看自己光溜溜的小白脚丫,两只脚蹭在一起,被她刻意拉低的长裤笼住,不仔细的话,还真看不出没穿鞋子。
警察哥哥的脸色跟那七彩调色盘似的,变了又变,最终,还是没能如愿给她鞋子,发狠地将她从警车里拖出,半拖半拽地拉着她,将哭哭啼啼的小娘们儿给拽进了局子,成功迎来了众多同事诧异加谴责的目光。
接下来的“审讯”流程很简单,自然不会是如尤泥所想的那般,将她关到牢里去,其实就那场打斗而言,她不过是个最初受害者,请她回警局还不就是想让她解释清楚情况,可偏偏这女人脑回路不太正常,硬是搞出个“袭警”的名头来。
所以,当未亲自参与混战的张倩被她家老公接走之后,尤泥便一个人留下来接受警察哥哥的“盘问”,孤苦又无依的。
“名字。”警察哥哥面色严肃,拿着本儿准备做记录,每开口说一个字,那高高肿起的脸颊便更痛一分,对眼前害他毁容的女人就更是没好脸色。
“我、我――”小姑娘紧张地结结巴巴,半晌硬是没能憋出一个字来。
“问你叫什么名字!”警察哥哥大吼,引得众多同事再次纷纷侧目,成功将本就紧张的小姑娘吓得一颤。
“我、我想打个电话――”她嘤嘤地边哭边说,小模样怪可怜。
她要打电话,又不是没有人身自由的死刑犯,总不能真的就一直铐着她吧,只能开了手铐,众目睽睽之下,就见她怕疼地摸了摸自己被箍出痕迹来的手腕,然后泪眼蒙蒙地望了眼四周,最终又将无辜的眼神落在了面前黑着脸的警察哥哥身上。
“我的包儿呢?”她手机在包里。
警察哥哥恨瞪她两眼,她死猪不怕开水烫,就执拗地望着他,也不哭了,反正就是一副‘你不给我包我就不转眼’的无赖样儿。
没办法,警察哥哥眼神睨了眼她左前方的桌子,尤泥顺着他的眼神一看,圆满了。赶忙去拿起自己的小包包,取出手机就迅速拨电话,动作急切不失熟练,显然是从小就做惯了的。
她小心翼翼地握着手机,水润润的眼珠儿咕噜噜直转,想着该用怎样的话来哄哄她小姨,让她小姨‘不计前嫌’,来将她救出这个‘魔窟’――
电话通了,她也不怕在那么多人民公仆面前丢人,捧着手机,吧啦吧啦就是一通惨绝人寰的哭诉,活像是个受了酷刑熬不住的。
电话那头的尤曼很坦然,将手机开着放在桌边,若无其事地继续跟人打麻将,她刚胡了盘大番,情绪正高昂,伴着电话中哭哭啼啼的声音,别有一番滋味儿。
几分钟过去了,电话那头的哭诉声停了,她才悠悠地拿起手机,声音阴阳怪气――
“呀,进局子了啊?今儿早上跟老娘吵架的时候很有气势嘛,警局算什么?你有本事进去就自己出来呀!”
电话,挂了。
小姑娘抱着手机嘤嘤直哭,彻底绝望了。
肿着脸的警察哥哥眼含讽刺的睨着她,像是在说:你打啊,你继续打啊,看有谁会来帮你这小造孽的祸团团!
尤泥有点发狠,咬着唇恨恨瞪了警察哥哥一眼,又装模作样地去摸手机,白嫩嫩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划来划去,像是在思索着下一个该给谁打电话――
咳,真是个作死的小可怜喏,她又哪里还有其它的办法?手机里除了她小姨,就只剩下傅云的号码,可傅家哥哥好死不死地“犯病”了呀,她被送进局子里,傅云都还推波助澜了一把,你能巴望着人家来救你出苦海?
做梦!
手指尖儿左划又划,嘿,最终还真让她想到了办法:最近正与她打得火热的顾少爷!
她是不知道顾宸的电话号码的,可人家是响当当北军总副院长,她是个不管事的不知道,与她一同待在局子里的同事知道呀,询问之下,总算是得了号码,小可怜郑重其事地拨出去了――
话说,那日与只小野鸳鸯在办公室春风一度之后,整整一天,顾少爷走路都是飘的――下盘不稳。
经此一非典型性野战,顾少爷深有顿悟:金枪不倒的好身体,那绝对是床上风流的本钱!
为了日后与那只“天赋异禀”的小野鸳鸯性福美满,顾少爷下了血本:老子闭关不出!着力研究床上“金枪不倒丸”,誓要将你个小娇娘们儿干到大哭求饶!
于是,当斗志昂扬的顾少爷正在与“金枪不倒丸”奋力搏杀的时候,扰人的手机铃声响了,本着“干大事者不接电话”的原则,顾少爷随手就将电话切断了。
可那幽幽的电话铃声像是与他杠上了,一次又一次响起,鬼使神差的,顾少爷就是觉得,那铃声特别像某只小野鸳鸯的叮咛,娇娇颤颤,又喋喋不休的,这么一想,他便大发慈悲地接通了电话,声音肯定还是不耐烦,“有屁快放。”
电话那头的小烂泥巴被他四个字堵得一愣,心想,怎么顾副院长那般骄矜一人儿,也说出跟黑脸警察哥哥一样粗俗的话?
却现在大事要紧,她也没心思纠结粗俗不粗俗的了,捧着电话,小心又谄媚的,声音娇滴滴夹杂着点可怜,“顾副院长――”
要哟喂呀,那婉转绵长的音儿给绕得,经过电波,传送至电话那头的顾少爷耳中,险些没将他握电话的手给烫着!
却,他还没来得及从如此巨大的冲击中回过神来,电话那头紧接着便是一阵上气不接下气的哭诉,悲惨又无助的,硬是将顾少爷一颗金刚心给绞得一缩一缩的。
顾少爷是没有见过那厮夸大事实的好本事的呀,此刻听她这么一通哭诉,只当她生命遭到了威胁,哪还有心思搞个什么鬼药丸?风风火火地套上外衫,上了他那辆风骚无比的兰博基尼,扑哧扑哧飞速朝着警局赶了――
要说事儿也真是赶巧,那厢尤曼一时生气挂了小烂泥巴的电话后,又开始隐隐不忍起来,知道那是个依赖死她没主见的,总不能真逞一时之气不管她死活吧,于是便拨通了傅家哥哥的电话,朝着电话那头直接开口,“你家小祸害在警局快被人给打死了,别想着老娘会去替她收尸!”
电话那头的傅云受不住这般恐怖生猛的刺激啊,脑海中浮过那团小烂泥巴的凄惨死状,哪里还能坐得住?利落上车,不要命地朝着警局赶――
作者有话要说:
1110章
“吱――”
骚包小跑销魂的刹车声在警局门口响起,驾驶座上的顾少爷一顿,看着前方迎面而来险些跟他撞上的黑色迈巴赫,脸色不怎么好看。
却现在赶着救人要紧,他也没能顾及那么多,下了车,对面那辆车上也下来一人,一身帅气军装,肩章上一枚刺目金星,面色挺冷,那人一手严肃地背在身后,先他一步进了警局。
暗骂一声,顾宸也进去了,刚刚踏进警局,便看到一只可怜见的小野鸳鸯正规规矩矩坐着,眼巴巴望着门口,蹙着眉,小模样挺忧伤。
看见他,局子里望穿秋水的小姑娘有动作了,撒开脚丫不要命地朝着他跑来,她身侧肿着脸的警察哥哥按都按不住!
见她那副仿佛他就是她全世界的依赖样儿,顾少爷一颗心给绞得,奇形怪状,最终只化作一个个柔软泡泡,吊在心间荡啊荡……健壮有力的双臂一张,顾少爷脸上帅气的笑意异常晃人眼――
却――
“哥哥!”小姑娘一声满怀希望的叫唤,像一把尖刀,噗噗噗将他心中的软泡泡给瞬间戳爆。
被那军装男人截胡了。
“哥哥!你病好了吧?好了吧!”小烂泥巴手脚并用吊在军装男人身上,担忧又急切地直问,生怕她家哥哥病还没好,再来给她落井下石一脚。
一听她开口就提到他的“病”,傅云脸色更冷,单手将她从身上提下来,恨不得转身就走。
是的了,他有病,医生都验证了的,说他是“间歇性人格分裂症”,简单点来说,那就是神经不正常,情绪反复无常,俗称:精神病。
可他知道自己正常得很,只要避开刺激源,他就不会有事,就不会发病地将这团小烂泥巴当成祖宗似的供着,刺激源是谁:尤曼。
这还得从傅老爷子说起,老爷子就傅云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傅夫人红颜早逝,傅家哥哥打小就没了娘,老爷子也一直没说再娶,爷俩一起生活了十多年,可突然有一天,老爷子带回一妖精似的女人,说要娶她,模样挺决绝,这都不算什么,傅家哥哥也不是不懂事的,可偏偏那女人都已经怀了三个月的身孕了,而那肚子里的种还不是他老傅家的!
年仅十三岁的傅家哥哥,一颗纯洁的心灵自那一刻开始扭曲了……
后来两人真结了婚,傅云那妖精似的后娘叫尤怜,当真人如其名,好个我见犹怜,把傅老爷子迷得三魂五道的,可那妖精也是个命薄的,最后难产而死了,只留下个让他恨得咬牙切齿的“妹妹”!
傅老爷子大恸,决心不再娶,专注仕途去了,留下十多岁大的傅云照看着刚出生的“妹妹”,每次一听见那团白嫩嫩的肉坨坨咿咿呀呀地哭,傅家哥哥就开始心理阴暗:祸害!祸害!
整整十三年,小祸害慢慢长大了,傅家哥哥从来不正眼瞧她,当她是死的,这样的情形在尤曼第一次前来傅家时发生了改变。
话说尤家一门也尽产奇葩,凡是女人,均有这么个‘爱吃男人’的怪病,在尤曼看来,自家姐姐哪里是“难产而死”的?分明就是嫁给傅老爷子后没能好好‘进食’饿死的!她恨死姓傅的了,所以当她前来要接走自己小侄女儿的时候,遭到了小侄女儿的拼死抵抗,自然就火冒三丈――
尤泥与她小姨的第一次“开战”就始于她十三岁那年,当傅云赶回家时,就看见小祸害哭得凄凄惨惨,跟个女人拉扯不清,那哭哭啼啼的声音,像是钢钻,生生在他心中钻出了一个巨孔,好了,接下来的事情便很简单了,傅家好哥哥的形象诞生了……
从此以后,只要是尤曼一对那小祸害冷言冷语,动手动脚,傅家哥哥就不受控制地圣母上身,平日里对那小祸害的冷硬模样荡然无存,恨不得当她心肝宝贝似的往死里宠,等到清醒过来之后又懊悔不已,生生将自己搞出个“精神分裂”的名头来!尤其是当小祸害十六岁时,两人不清不楚地滚到床上去之后,后来的事情,就更说不清了……
这么多年,尤泥也得出了一个结论:她家哥哥对她不好时,那就是犯病了,对她好时,那就是病好了,她这个“重病检测器”可比医院的高科技有用多了。
就像此刻,他没有吼她,也没有冷冷地瞪着她,她就知道,她家哥哥的病一定是好了。
小祸害挺欢喜,得意地望了那厢肿着脸的警察哥哥一眼。
先前受了尤曼的电话刺激,傅云又犯贱地来替她擦屁股了,程序很简单,直接给局长一个电话就解决了,然后就见小祸害欢欢喜喜地跟着她家哥哥出警局了。
警局门口,一直被当做透明空气的男人终于得到了她一个正眼。
“顾副院长,你真的来了呀!”小祸害是个没眼力劲儿的,看不见男人黑如锅底的脸色,惊喜出声。
顾少爷气得发抖,恨不得一伸手掐死眼前这小不死的女人。
小不死的女人脱离苦海很开心,抓着她家哥哥的手就开始介绍,“哥哥,这是我们医院的顾副院长,他、他是个好人。”语毕她害羞地笑笑,是想到他曾经“舍身”帮了她。
好人……好人!
顾少爷脸色由黑转红,气得。
好人?他看是“奸夫”吧!傅家哥哥睨了身边含羞答答的小祸害一眼,心中冷笑,一直背在身后的左手终于伸出,将手中捏着的一个东西顺手塞进身侧女人的怀里――
“唧――”一声尖锐的长叫,把个故作娇羞的小姑娘吓得一跳,却是傅哥哥手中一坨黄澄澄的东西按在了她胀鼓鼓的胸上,发出一声诡异的惨叫。
尤泥手忙脚乱地逮住那东西,凑近一看――是只猥琐的小黄鸡。
“送你的玩具。”傅哥哥一本正经地开口。
“谢、谢谢哥哥。”小泥巴谄媚又尴尬地笑笑,脸羞得通红,胸前被他那么大力一按,还有点痛咧。
傅云不想理他,朝着面前看傻眼的顾少爷伸出了友好之手――
“你好,顾副院长。”
顾少爷有点愣,这军装哥们儿脑子不大正常吧?送那种小孩子的东西给自己的妹妹?还表现得跟皇帝施恩赏赐小奴婢似的,偏偏那小奴婢她还欢欢喜喜地收下了!
顾少爷想,他今儿是遇上神经病了,得,爷不跟神经病一般计较,帅气一伸手,一句大气的“你好”还没说出口,人家手已经若无其事地放下了,他伸出的手就僵硬在半空――
“拉链没拉好。”傅家哥哥板着脸面色严肃,语不惊人死不休。
顾少爷又是一愣,条件反射地伸手就要去拉自己的拉链――
“唧――唧――唧――”一声又一声的惨叫响起,顾少爷手一抖,硬是将个原本严丝合缝的拉链给搞坏了,前门大开!
小烂泥巴手忙脚乱地想按住手中失灵惨叫的小黄鸡,慌得不得了,求救地望着她家哥哥。
“按住它叫的那里。”傅家哥哥淡定地指挥。
小烂泥巴一喜,赶紧去按住小黄鸡的尖嘴,却――叫声更大!没法了,她急得快哭,嘴都扁了,像捧着个烫手山芋,偏偏又不敢丢。
傅家哥哥看白痴似的看她一眼,淡淡道,“是它‘叫’的那里,不是发出声音的那里。”
小烂泥巴被他的话绕晕了,哪里还听得懂,刚想大哭,复又听见“唧――”的一声长鸣。
小姑娘愣住,一瞬间顿悟了,眸中大喜,白生生的爪子一挥,死死掐住小黄鸡两只细腿儿间的某处!
好了,世界安静了。
人民好公仆们全看向这边的三人,像是在看一场大戏:那穿军装的,淡定如斯;那光着脚丫的,面红耳赤;那捂着下身的……呃,不好说啊不好说。
“你!你――”顾少爷说话都是颤的,恨不得将眼前的神经病男人乱刀砍死,却又奈何要一手护住关键部位,腾不出手来。
“我说拉链开了你就信,脑子不正常吧?”怜悯地看了他一眼,傅家哥哥淡定地牵起身侧还在蹂躏小黄鸡的某人,两人晃悠悠出了警局。
“唧唧――”连续两声惨叫传来,顾少爷捂住“唧唧”的手一抖,彻底宣布阵亡。
作者有话要说:经此一役,悲催滴顾少爷终于明白了一个真理:与神经病斗,那也是需要脑子的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