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名小兵,有幸成为神之遗迹事件的参与者,而且是第一线的那种。出于贪婪,这小兵伙同其他人匿藏了一些当时被认定只是些财宝的遗迹物品。这件事在那一代隐瞒的很好,尽管后来这些人中有人不幸战死沙场,活着的、还是遵照当初的盟约,在多年后将一笔不菲的钱财分派了下去。
事情出问题是在第四代,藏匿财宝者的后人们可不像其祖父那代般、彼此有着深厚的袍泽之情。而更关键的是,各个家庭彼此际遇不同,有的发迹、有的落魄,曾经共守的秘密便由此泄露。
而这时,初代的那批人从领袖到小兵都已入了土,这事泄露后闹腾了一阵子,也就平息了,一些些财宝,时隔也已不断,不值当的费力去追缴。
而真正产生重大影响的是近些年的事,恩斯巴斯大公麾下的研究团队在一代人、又一代人坚持不懈的研究和探索之后,终于破解了一些关于神迹的秘密,这秘密涉及的一个关键物品在百转千回之后,最后被推测为在克流柳家主手中。
克流柳男爵自爱妻死后,对自己的两个女儿越发疼爱,为女儿着想而耽搁了岁月,女儿大了,克流柳男爵也垂垂老矣。恩斯巴斯大公想了一个数全其美的主意,这才有了迎娶克流柳男爵长女为妃。本想着不动刀兵,不惊动旁人,在若干年后成功的将关键物品收回手中,且克流柳男爵经过几年观察,见长女生活的不错,也有意将遗产分派,哪知自黑暗势力挖掘神之遗迹开始,情况有了急转直下的变化。
后来的事说复杂复杂,说简单也简单,恩斯巴斯大公明白那物件的重要性,且认定安文图斯家也清楚这一点,这才有了趁人之危出手、而不顾整个希尔法尼斯死活的手笔。当然,因为有黑暗势力这幕后黑手,这件事注定不可能完美解决,就算安文图斯家像恩斯巴斯大公认为的那样,不会为那物品而放弃数百年传承的基业,那也得能交出大公妃才成。而克流柳则是摆明了不见兔子不撒鹰,没有大公妃,要想他出现都困难。
事情一耽搁,消息已暗中走漏,追捕克流柳的人可海了去了,连光辉教廷都出手了,三大阵营外加一些强力组织更是都有参与,再加上这混乱时局,事情的复杂性,光是想想都让人头疼。
大公妃这‘山芋’有多烫手,尼奥现在已经很有些体会,他选择暂时不考虑这些乌七八糟的问题,毕竟眼前的危机仍没有度过。
“阿西亚的即时情况有多糟糕,我们无从知晓。不过能够肯定的是,如果毕夏普伯爵需要一支军队来稳定愈发恶化的局势,那么非受困于埃拉达的部队莫属。”尼奥带着几分鼓动意味,接着道:“好消息是,一直以来被我们认为盘踞在埃拉达的魔物大军是黑暗势力一手炮制的谎言,它的实际数量连我们所知的一半都不到,且在埃拉达军民的殊死抵抗过程中伤亡不小,其后有另有计划被调离。”
赫斯听的眼睛一亮。“也就是说,埃拉达那边现在其实只有我们的因叛乱而受困、动弹不得的军队?”
埃兰白了赫斯一眼,补充道:“即便如此,那里对我们而言仍是龙潭虎穴。”
妮接着道:“嗯,我也认为那里非常危险,谁是自己人,谁是敌人?我们真的清楚么?”
涉及到具体的行动,人们都变得谨慎起来,毕竟埃拉达那样的泥潭,想要将运输队这样的小团体陷进去,实在太容易了。
尼奥本是有一个很具杀伐意味的计划的,只是这计划太过冒险,且就算成功,也于己不利,至少从长远角度看,是这样的。他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将这个计划讲出来,或者更准确的说,他在做人民英雄或利己主义者之间摇摆难决。
索性在场的人中,既没有政客,也没有过于奸诈圆滑之辈,赞金、瓦鲁格等人是惟尼奥马首是瞻的,法师们虽然聪明,但少经世事以及职业性的自傲让他们不屑搞太多虚头巴脑的东西,所有法阵法师首领首先表达了自己的意见:“我们都知道,并非所有的灾祸都能够挽救。这件事对我们来说,已经超出能力范围太多,虽然很不甘心,且有负罪感,但我还是建议采取一些稳妥的措施。”
燃火法师巴博也接过这个话茬,继续道:“我们已经做的够好了。无论之后发生何种情况,我想都没人能够指责我们,而且我们也不必内疚什么。希尔法尼斯不是仅靠我们这些人就能挽救的了的。”
妮有些忧伤的说:“可一想到我们或许可以挽救无数人的性命……”
“或许!”巴博打断道:“我们要怎么做?将计就计,深入敌营,然后于重重防卫之中干掉那些叛军首脑?然后整合军队,驰援阿西亚?”巴博摇摇头,“除非敌人都是蠢蛋,又或我们这边有位圣域。”
“或者我们需要有一次奇迹。”格林说着将目光投向了尼奥。他心中是隐隐有些期待的,他不希望坐视不管,却也清楚凭己方这些个人想要平息埃拉达的军队叛乱,那已经不是一个‘难’字所能概括。
“在追寻力量的道路上,曾经不止一次的,我希望自己可以更冷酷一些,但直到目前为止,我依旧平凡。”尼奥看向众人的目光中,闪烁着一种经常可以在年轻人的神色中看到的激情光芒。
带着几分蛊惑的意味,他道:“我们确实已经做了很多、做的很好,但我们也清楚,我们还可以做的更多、更好。竭尽所能,不为荣誉,不为所得,甚至不在乎别人是否理解。只为了信仰与心中的渴望。”
以一种异样肯定的口气,尼奥表达了他的态度:“为了信仰,我需要变得更强,我渴望力量,我不愿踟蹰、更不会退却,否则心中留下的遗憾,最终会变成障碍,使我在未来举步难前。在梦想被扼杀和前进的道路上战死这两个选择中,我选择后者。我会尽最大努力去做我认为对的、以及该做的事。这就是我的想法,我的决定!”
尽管尼奥一再强调了这是个人意见,但他这番声情并茂、颇具煽动性的说辞、自然有其明确的目的性,这一点在座的所有人都清楚。还是那个概念,赞金、瓦鲁格几个,那是全力拥护尼奥的。他们考虑是否要做一件事时,已经不是考虑事件本身的成算,而是考虑这件事由谁来做。尼奥做那就没任何问题。用卡尼托的话说:以往的事实告诉我们,尼奥从来不做亏本生意,我们相信尼奥的眼光和能力。
剩下的,是一帮天每动脑比动手多的人物。思维敏锐!意志坚定!他们可不容易轻信于人,而且对事物往往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因此,只是一些空泛的言论,哪怕再能触动心弦,也不足以让他们立刻改变想法,毕竟谁都清楚,如果要做,绝对是要冒九死一生的风险的。
“有计划了么?具体要怎么做?”年轻的赫斯算是代众人问出了这个问题。如果真具有操作性的话,法师们也还是愿意出一份力的。
“叛军内部派系复杂,相互之间龃龉倾轧。说到底,还是权和利的争夺。具体一点,巴泽尔的野心勃勃,叛军的另外几个首脑都是非常清楚的。所以我的打算是,延续巴泽尔的计划第二步,要挟!”
格林蹙着眉道:“你是说,用谢格里登将军做人质,谋取权、利?”
尼奥点头。
格林却摇头,涩笑道:“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会制造出多少个敏感点?”
尼奥自然清楚格林在说什么,冒奇险、走极端,大牺牲,结果换来‘野心过大,难以掌控’的标签,毕夏普、希尔法尼斯执政会、甚至苍穹圣殿,在给予他荣宠和高评价的同时,背后怕是少不得猜忌防范。而认识到这些的,显然不仅仅是格林,
“但求心安。”
尼奥简短而有力的回答让格林等几位法师很有点讶异,在他们的印象中,尼奥绝非那种大义凛然、一心为公的仁德磊落人物,实在没想到在遭遇这样的大事件时,竟会有这样的表现。
“不明白!真的是不明白!是我看走了眼?又或西蒙通过这件事所能获取的利、要远大于弊,只是我没想到?”格林百思不得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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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谋军 上
‘英勇无畏、智慧果敢。’无论是格林他们几个,还是法阵法师一行,都完全认可这样的评价用在尼奥这个人身上,并且,他们都不否认需要承尼奥一个不小的情人,若没有他,这次行动别说是取得煌煌战果,能不能成功保住性命恐怕都是未知数。
但、即便如此,法师们仍是不准备陪尼奥‘疯’,而且态度出乎意料的统一。用格林的话说:“有些事,哪怕掌握了一定的有力条件,但事件本身超出能力所及的范畴太多,所以不具备可行性。这已经不单单是敢不敢冒险的问题。”
诚然,尼奥也认可格林的这番说辞的确不是推诿敷衍,而是理智的、且符合法师们言辞间少圆滑而多直白特色的。
格林他们的态度也让尼奥想到了那句话:众人都说否,唯你说是,到底是谁错?
尼奥没有动摇,一点都没有,他选择了一意孤行。尼奥表示,龙潭虎穴他来闯,只是如果侥幸前期成功,后面还希望众人能够配合。
格林看尼奥那侃侃而谈的样子,很怀疑他本就是怀着此种初衷跟众人商量的,甚至用‘商量’这个词都有些不恰当,应该说尼奥心中早有定论,这番商讨不过是打个招呼,让大家有个心理准备,如此而已。
事实跟格林猜的也差不太多,奇功自然要冒奇险,若是正面相抗,就是彼方添加位圣域极的强者,也不足以跟数万大军比拼,这点尼奥心中明镜一般。堂皇之路行不通,也只能是剑走偏锋,而尼奥能做的,无非是利用手头的信息情报,以对手的疏漏处为切人点、见缝插针、使奇谋诡计,或有胜望一二。
不得不说,这样的做法并不是尼奥的风格,奇胜必有奇险,别说是出错,便是一环衔接不好,都很可能进退维谷、功败垂成;谁能保证自己一丁点差错不出?就算能保证自己,又如何保证的了对手步步都按着你的心思入瓮?
这些尼奥都是想明白了的,然而他选择了去做,且几乎完全没有与之相应的压力。其中原因其实也简单,尼奥很清楚,抛开那些虚荣浮望,此次行动胜败都不过是别人的嫁衣,练手的意义要远大于实际所得,毕竟说到底,以安文图斯伯爵为首的执政派和想要篡位夺权的革命者之间的斗争,实质就是狗咬狗,无非是因为包括黑暗一族、魔族在内的各方势力介入而显得有些眼花缭乱。
当然,除了有‘理’的分析,还有‘情’的考量,往私了说,尼奥有建立奇功、并以之搏取声名爵位的需要,蜜莉恩善良、但绝谈不上聪慧,尼奥自是不太放心,哪怕有个颇精明的闺蜜陪伴在侧。向公处讲,便是民众了,眼睁睁看着大量无辜者人亡家破而坦荡无愧,尼奥自问还做不到那般理性超然。
时间紧迫,小小会议仅仅进行了半小时多些便宣告结束。又花了半小时准备,尼奥将埃索克这边的事务托付给格林,之后便乘了一头花斑猫头鹰,孤身上路,便是这样,时间仍是过了22点……
往常的这个时间,指挥官格里芬差不多已经爬上了床,他的作息时间非常有规律,且雷打不动,尤其是近几年,别人或许不清楚,格里芬自己却是清楚、他的精力、体力衰减的厉害,到点就困,早已不复当年能睡也能熬、便是熟睡状态都警惕十足的熊狐名号。
是的,这位有着浓密而卷曲的花白胡须、体格健壮的麦卡锡人就是熊狐格里芬,希尔法尼斯第一陆战团的团长,同时也是这次出兵埃拉达的4万多名正规军的最高指挥官。
“阁下,您说巴泽尔那边会不会……”有着微黑肤色、且谢顶严重的中年男人只说了半句话,便被格里芬阴郁而冰冷的眼神打断了,帐内释放着宛如火焰光芒的是炎晶魔法灯,但这光芒并不能让谢格里登产生暖融融的感觉,至少在他眼里,这光源只会将格里芬衬的越发森然威严。
班奈特?谢格里登,博德温?谢格里登的孪生弟弟,被同胞哥哥明展大亮的送了顶绿油油帽子的废柴……格里芬对眼前这个男人缺乏除了这些浅薄概念之外的任何印象。“废柴就是废柴,问的问题都蠢!”格里芬心中轻蔑的闪过这样的想法。
作为一名军人、一名大家族出身、却不是嫡出的贵族,最能代表格里芬人生特色的就是‘斗争’这个词,家里人、外人、自己人、敌人……为了能出人头地、为了能有地位、金钱、权柄、荣光,格里芬始终像名斗士般奋斗不息,甚至这次反叛,也不过是斗争的表现――他讨厌自己家族中那些无能的、却因为血亲关系把持着重要位置的家伙,连带着也讨厌同样缘由掌控着希尔法尼斯的毕夏普?安文图斯。有着这样的性情,看不起活了近40岁却一无是处、连老婆都被勾引跑的废柴。
格里芬的无视和不屑让班奈特非常尴尬,毕竟这里不止他和格里芬,只不过过往的生活早已磨平了班奈特的棱角,可谓唾面自干,讪讪的笑了笑,没了后半句。反倒是他身后右侧坐着的一名军官,微微探身、压着嗓子道:“巴泽尔长官及其侍卫的能力毋庸置疑,更关键的是这次行动具有绝对的突然性,这些之前我们都是分析过的。之所以现在尚未送回消息,属下觉得,反倒是一切顺利的体现,若非是这样,事关重大,恐怕早有飞骑回来送信了。”
班奈特听的频频点头,其实军事上的事他根本不甚了了,同时也压根儿没有兴趣,他之所以有这样的疑问,不过是对博德温畏惧已深、潜意识的寻求慰藉。
“布鲁斯,你说的有些道理。”班奈特冲向他解释的军官笑了笑,笑容中甚至有那么点讨好的味道。班奈特是废柴、却也不算太蠢,他心中清楚、布鲁斯对他的恭敬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毕竟他现在是‘冲锋队’的执掌者。但就算这样,他也很承布鲁斯的这个情,毕竟当着众人被晾在那里下不来台,实在是件尴尬的事。
就在这时,一名身着白胄的第一陆战团亲卫稳健的行了进来,“报告将军,休利昂校官派近卫求见。”
格里芬蹙起了眉头,身子前探,问道:“回来几人?”
“1人,将军。”
格里芬身子后仰,靠坐在硕大的狮皮椅中,斜着脑袋同右右侧坐着的一名军官交流了一下眼神,然后对亲卫道:“让他进来。”
进来的是尼奥,此刻他已经剥离了血肉甲胄,其外观形象就是一名标准的职业军人、健壮、干练。“夜游近卫向赫森将军及各位长官致敬。”尼奥没有自报姓名,也没有报职衔,甚至他所穿的甲胄上徽章、领衔全部都取掉了。
格里芬面无表情、也不答话,就那样用冷冽的眼神注视着尼奥。
见格里芬如此表现,帐中的其他人也没有吭气的,一个个似乎连呼吸都专门调整过,以至于帐外巡逻者的脚步声都清晰可闻。
气氛,在沉默中凝重,压力,在渐渐增加,尼奥标枪一般立在那里,神色肃穆,不过左手手指重复依次舒展、再依次握紧的小动作出卖了他,紧张、忐忑。
尼奥的小动作帐中的大多数人都看到了,坐在格里芬身后,之前曾跟其有过眼神交流的军官探身在格里芬耳边以非常低的声音说了句话,离着较近的班奈特都没有听到内容,但尼奥的听力异于常人,却是听的清楚:“将军,是萨默尔,休利昂身边的得力尉官之一,佩顿家族的人,他的这个小动作我有印象……”
格里芬面目上没什么反应,冲尼奥冷冰冰的嘣出一个字:“说。”
“将军,行动非常成功,除西蒙?风行者负伤逃逸,余者或擒或杀,那人已被我们掌控,另外法阵法师们也悉数投降、且无人受伤。休利昂校官恳请调集15000名官兵,进驻普拉旺……”
格里芬哼哼冷笑两声,打断尼奥的报告,厉声道:“来人啊,给我扒了这人的假皮,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冒充夜游空骑队近卫,捏造谎言。”
随着格里芬的喝令,帐外涌进6名白胄亲卫,这些都是第一陆战团精锐中的精锐,随便一名都有着不低于12级的身手,进来后直接将尼奥摁住,就往外押。
“将军、将军,我没有冒充,我是休利昂校官的近卫,将军……”尼奥的申辩呼喊没有任何意义,他的伪装已经暴露,而如狼似虎的一帮亲卫将他押出去,可绝不是单纯的扒掉伪装那么简单,听话听音,以他们在格里芬帐下听令多年的经验,当然知道,格里芬刚才的命令有教训尼奥的意思。
帐中。
“藏头露尾、惯使小聪明,摇摆不定佩顿家盛产这类货色!”格里芬恼怒的哼哼。
“恐怕休利昂校官也是清楚这一点,所以才派了萨默尔。佩顿家把持着多处矿产以及两条优质的运输线路……”
格里芬摆摆手,打断了身后那名军官的话,“我知道,否则就不是揍几下那么简单了。”
尼奥倒是没被揍成猪头,只不过一顿老拳挨完,身子胖了2圈,随便动动都牵扯着身上的淤青钻心的疼,但就内心而言,这顿打是在他意料之内的,甚至可以说他挨的很满意,因为这意味着他基本过关了。其中缘由还要从头说起。
首先叛军内部,盟友之间的、军职之间的、贵族之间的、利益之间的纠葛错综复杂,宛如乱麻。
其次,巴泽尔?休利昂注定会借着这次机会崭露头角、地位、权柄、上一个大台阶,或者说,假若叛军的计划成功,希尔法尼斯这块蛋糕,会有休利昂家族一块,而且不算小。这是休利昂手中掌握的资源、以及在行动中所起到的作用等等因素决定了的。
第三,作为休利昂家很有代表性的人物,巴泽尔的野心勃勃早被其他人看在眼中。尽管如此,却又不得不用,毕竟巴泽尔手中掌控的绝非一只夜游空骑团,包括佩顿家再内的一些家族将自家年轻一代的成员安插在巴泽尔麾下效力,本身就意味着认可、甚至看好。
在这样的前提下,巴泽尔借着这次埃索克行动而讨要军力、以获得‘切蛋糕’的先手,这是在格里芬预料之内的。
“哼、迫不及待、吃相难看!”格里芬完全能够理解一个有些能力且自命不凡的人苦熬多年后抓住机会时的那种心情,只不过,他以为以巴泽尔的能力,能做的更优雅从容一点,而不是这么急功近利,用这种近乎威胁的讨要方式来掌控一支军队。
实际上格里芬还是有些眼光的,巴泽尔确实不是愣头青可比,他原本的打算还算中正平和,毕竟他一直是以王者自居的。可惜的是巴泽尔遇到了尼奥,阴沟里翻船,且翻的着实狠了点,被尼奥读档记忆,这才有了格里芬口中‘吃相难看’的陷阱。
‘巴泽尔的表现’无疑让格里芬非常恼火,可他需要借助巴泽尔以及休利昂家族的地方还很多,甚至就连佩顿家族这样的土地贵族,也不能得罪,这主要是因为革命者们要的是一块香甜的蛋糕、而不是发霉的蛋糕;为此,克制和忍耐非常有必要;当然,这是相互的。
“不过这一次,打了你也白打,谁让你要搞这狗屁的伪装……”格里芬对胖揍‘萨默尔’一顿,还是有些小得意的,撒气、打脸,这就是他的真实意图。
不得不说,格里芬的算计还是不错的。萨默尔有冤没地方喊,是他自己伪装在先,格里芬一句:‘我怎么知道是萨默尔,万一是奸细、是敌人冒充谎报呢?’就能将事情推的一干二净。
属下被打,回头巴泽尔却也只能是忍这口气,还得忍着恶心好言安慰萨默尔,毕竟萨默尔是佩顿家的重要成员,现任家主安德森的长子,年轻一代的中的佼佼者,而巴泽尔少不得借重佩顿家。
至于萨默尔为何要伪装,格里芬也能够理解,正像他之前说的,佩顿家盛产投机客,萨默尔显然意识到巴泽尔派他来借兵是逼着他站队,所以才想出这么个点子。伪装成普通近卫来办事,这伪装,就是块遮羞布。
尼奥正是因为掌握了足量的信息,又有南茜帮忙制定计划、现场分析,这才使出了双重伪装的伎俩,第一伪装,就是先把自己变成萨默尔?佩顿,这一步是以能量舱改造完成的,为此,不惜消耗5%的能量舱恢复值,强行结束冷却时间。
第二伪装,是以魔药完成的,伪装的对象是一名普通的夜游近卫,也是确有其人,只不过跟真的萨默尔一样,都在埃索克赤身裸体的受苦。
双重伪装的作用,一个是让格里芬等人相信尼奥就是萨默尔,再一个是转移他们的注意力。神乎其神的身体改造技术以及完整读档记忆的能力,使得尼奥再一次获得成功,格里芬果然没有在‘行动真的成功了吗?这个时候派人来索要15000人的军力提前动手切蛋糕,这真的只是因为巴泽尔的急功近利吗?’这样的问题上纠缠,而是在尼奥的引导下,略过了关键性问题。
被胖揍了一顿后的‘萨默尔’果然狼狈,格里芬心中发噱,嘴上却假意问:“你是……萨默尔?安德森的长子?”
‘萨默尔’一副捏着鼻子硬忍的神情,带着几分委屈道:“是,将军,是我。”……
后面就比较简单了,格里芬虚情假意的惊诧;‘萨默尔’小伎俩失败后的坦白;格里芬有意无意的表达了这样一个概念:巴泽尔急功近利,也不是什么成大事的货色,结果还逼着你站队,对这样的人投资、要谨慎……
当然,饭要一口一口吃,格里芬也没指望能通过这件事就成功离间了休利昂家和佩顿家的关系,而且格里芬很讨厌墙头草佩顿家,否则也不会借机打‘萨默尔’一顿。
而对尼奥来讲,跳过敏感环节才是重点,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很是配合的同格里芬演戏,最后,以一种‘老实’的态度向格里芬交代了巴泽尔的嘱托:“休利昂校官的意思,调集的15000人中,以猎头者兵团为主力,大十字兵团的成员最好一个都不要,实在不行,布莱兹纵队和拜伦纵队是必须要拒绝掉的……”
格里芬哼哼了两声,心道:“他想的到美!”
这次拯救埃拉达行动,一共是三个部分的兵力,格里芬的第一陆战团,谢格里登的大十字兵团,以及猎头者兵团,这其中,猎头者兵团是惟一没有打上太深xx家族或xx人烙印的部队,以令牌调遣,虽然人数是最少的,但战斗力强横,格里芬正是以行动最高指挥官的身份劳握这支部队辅助他的第一陆战团,这才能掌控局势。
大十字兵团,是这次行动中人数最多的一支部队,达到了2万人,哪怕战力普通,但占据总兵力的一半,倒也不能小窥。但它现在因为真假谢格里登而被肢解了,4个总队,其中1个掌握在布鲁斯手中,另外一个还算服从上令,剩下的两个就是布莱兹纵队和拜伦纵队了,这2个纵队是问题所在,两个纵队长对大军的‘围困’战术很是不满,一直以谢格里登的名义勉强压着。
1万正规军,虽然难咽、好歹也是肉,成形的正规军力不是想练就能在短时间内练成的,也不是想灭就轻易剿灭的,革命者们的意思是,等阿西亚一破,毕夏普为首的现任执政团一亡,这边高举驱赶黑暗、收复阿西亚的大旗,2个纵队也就乖乖的顺从了,到时候就算一干军官想闹,基层官兵们也不答应。
用一个傀儡节制大十字兵团,格里芬等人都很清楚其中的危险性,格里芬之所以一上来就将‘萨默尔’捶了一顿,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想要现在的效果。
“想利用佩顿家这块筹码,哼!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格里芬想的挺明白,巴泽尔拿萨默尔当牌打,现在则因为伪装一事,被他将牌打了回去,他可不怕萨默尔以及其背后的佩顿家,尤其是再巴泽尔表现的如此急功近利之后,但是巴泽尔却怕,相较而言他没有像格里芬那样雄厚的资本,因为他不但要在外边挣,就是自家,也有竞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