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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2节

镇抚大秦 一两故事换酒钱 5153 2024-07-23 09:52

  “然后再用一些竹编将这些木浆网起来。”

  “等木浆干了,那就是纸。”

  胡亥睁大着眼。

  他听得是一脸迷糊。

  最终。

  他还是忍不住道:“那是什么东西。”

  “纸!”

  “纸?”

  见状,嵇恒摇摇头,只是口头描述,胡亥很难想清楚,只是道:“你先按我说的法子去弄,虽然可能会失败很多次,但最终应该能成。”

  “整个过程其实就跟织布一样。”

  “不过布相较更为简单,只是将线编织在一起。”

  “而造纸则更加精细。”

  “编织的是木浆,或者是一些木屑,将这些木浆自然的铺成平整一层。”

  “晾干便成了。”

  “这……真能成?”胡亥一脸惊疑。

  他感觉嵇恒自己都有些不确定。

  “应该可以。”

  “什么叫应该可以?”胡亥一脸不悦。

  嵇恒笑着说道:“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我只能给你提供办法,至于最终成还是不成,则取决于你的用心程度。”

  胡亥看着嵇恒。

  他总感觉嵇恒在糊弄自己。

  他问道:“你说的这纸有什么用?”

  嵇恒手向前一指,说道:“看到那竹简了吗?”

  “看到了。”

  “一枚竹简造价几何?”

  “一枚竹简造价大概是三至枚秦半两。”胡亥道。

  嵇恒道:“树皮、麻头、破布、旧鱼网呢?”

  “应该……不怎么值钱吧。”胡亥不确定道。

  嵇恒道:“一卷书,差不多由一百多枚竹简构成,上面的文字差不多四五千字,而若是在合适的羊皮上书写,或许只需两三张羊皮就足够。”

  “而这纸便是取代羊皮的。”

  “你可以理解为用树皮取代更高昂的羊皮。”

  “只不过树皮太过光滑,墨汁落在上面,很容易就走形,因而需将这些树皮重新碾碎,再重新编制成较为粗糙但又相对平整的一层。”

  “如此便能直接落墨书写了。”

  闻言。

  胡亥若有所思。

  他凝声道:“这纸真能做到羊皮布帛的效果?”

  嵇恒点头,他开头道:“不过你也不要抱太高期待,就算你用的只是树皮、麻头、破布、旧鱼网等比较常规的,但一旦数量上去,需要的人力将会是很大量,而且运送也是一笔不菲的开销,最终纸张的价格初期未必就低于竹简。”

  “但只要不断改进,纸张的成本,便会不断缩减。”

  “终有一日,或能做到低价。”

  “到时……”

  “取代竹简也未可知。”

  “等真的到了那时,像赢斯年正在学习的《语书》等,或许不过两三页纸,便能全部誊上,地方的初级学室,还是朝廷修建的正规学室,也都会大幅受益。”

  “天下读书识字的人也会大幅增加。”

  “这未尝不是天下之幸。”

  胡亥点点头。

  他倒是想不到那么远。

  他只知道若是真弄出来了,自己一定会受到父皇夸赞。

  还能因此被赏赐爵位。

  “具体怎么弄?”胡亥兴致勃勃道。

  嵇恒摇了摇头,轻笑道:“前面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我自己并没有尝试过,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去摸索,如果什么都让我来弄,那你这爵位,多半是下不来的,不过我可以让赢斯年帮你搭把手。”

  “再则。”

  “失败乃成功之母。”

  “多失败几次,积累经验,也未尝不可。”

  “至于如何弄出精细的木浆,如何弄出精致的‘竹网’,这都需你自己想办法。”

  “我帮不上。”

  胡亥脸不由一黑。

  但也并没有说什么,而且嵇恒说的也对。

  若是什么都让嵇恒弄了,自己这爵位岂不来的太轻而易举了?又如何为会父皇认可?

  何况当初二兄长等人也是这样,嵇恒只是简单说了一下,提了几句,其他的都是二兄长他们自己弄得,足足弄了一两年,更是多次跑到勘字署,请教程邈、王次仲等隶书大家。

  他当时还觉得二兄长等人小题大做。

  如今想想。

  只是自己太自以为是了。

  二兄长等人比自己年长,又岂会不比自己懂得多?

  而今只是风水轮流转变成他了。

  他沉思一阵,在脑海仔细记了一下,用力的点点头。

  “好,我做。”

  这时。

  嵇恒朝一直探头盯着这边的赢斯年挥了挥手,让赢斯年去把早饭给端过来。

  他饿了。

  听到嵇恒这么使唤赢斯年,胡亥嘴角微微一抽,低声道:“你知不知道他是谁?他是我大兄的长子,如果不出意外,他甚至很有可能是未来……”

  嵇恒看了过去,平静道:“那又如何?”

  “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既然来我这了,就要守我的规矩。”

  “你是这样,扶苏是这样,始皇也是这样,他又岂能例外?”

  “规矩。”

  “才是治国的根本方略。”

  胡亥眉头一皱。

  他狐疑的看了嵇恒几眼,将这句话低语了几声,想明白了一些东西。

  他缓缓道:“你是对的。”

  “治理天下最重要的是让人守规矩,而为君同样要身为表率守规矩。”

  “若是自己都带头不遵守,又岂能让别人去遵守?”

  “规矩规矩……”

  “既要守,也要破。”

  “这其中的度,恐是难掌握。”

  胡亥摇摇头。

  他没有就赢斯年的事多说。

  嵇恒既然让赢斯年做这些,自然是有嵇恒的道理。

  不过。

  他有时真佩服嵇恒。

  真的是丝毫不为权贵折腰。

  他看了眼四周,见赢斯年还未出来,还是想再问一下。

  胡亥低声道:“对了,我最近真感觉赵高有些不太对,我之前还没有察觉到,但最近,赵高似越来越关心陛下的身体状况了,隔三差五都要来问一下我,还让我去服侍陛下。”

  “我身为人子,服侍陛下,理所应当。”

  “但赵高为何会这么执着?”

  “我感觉不对劲。”

  “尤其是你之前给我说过,赵高这人贼心不死,不会那么轻易罢休,我感觉他似没有死心。”

  嵇恒看了眼胡亥,心中颇为感慨。

  胡亥已经成长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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