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无色】安柏叛逃记（第二十五章） | 安柏叛逃记

…“话说，斯万，你还有体力吗？”
“巧了，我还想问你呢。看样子，这关我们有点悬啊…”
一对巨斧丘丘人暴徒似乎是受到搅扰，挥起巨斧轮番上阵。斯万肩膀的铠甲刚被砍变形，却不得不掩护劳伦斯匆匆后退，免得被接下来的丘丘暴徒二段砍击中。
他们平时对自己的武力很自信，结果真到这两个怪物跟前差点儿给干翻。不过，这不该怪他们。
奇怪的是自他们出了蒙德城往西南走，一路上魔物前赴后继，水火风草史莱姆扎堆聚齐，雷火冰岩丘丘人一应俱全，蒙德城往南的道路因此快比传说中的绝云间还难通行。
它们都是从哪儿来的？怎么这么多？
斯万和劳伦斯顾不得耽搁，能躲开的尽量跑步甩掉，地形等原因闪不开的硬着头皮去打，原本预计一天内急行军跑到石门，到了第二天太阳日出才到这里。
到了这里，他们原本以为石门附近情况会好很多，没想到还是有两个丘丘暴徒持斧拦路。
没有体力，他们没有功夫抬头去望山崖，即使看了也知道爬不上去。
“斯万，你到远一点的地方…”
劳伦斯一把推开斯万，举起伤痕累累的制式长剑挥砍过去。
丘丘暴徒见劳伦斯前来，一个二段砍，一个扔火史莱姆，霎时间三者所在地烈火熊熊，兵戈声却不绝于耳。
“你这蠢货，我怎么会让你一个人独占功劳！”
虽然对不起安柏，如果要斯万眼睁睁看着朋友就这么死去，他宁可与敌人同归于尽，热血洗金戈。
见到斯万跳入烈火并肩作战，劳伦斯心里无比感动，嘴上却依旧损着老实人。
“呵，跟我抢功劳吗？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现在不要说别的。赶紧去石门吧。”
斯万用尽全力转圈挥砍一个丘丘暴徒，火中轻伤的它经不住这连续打击连连后退。它刚想重新拿起巨斧反杀，劳伦斯袭到后面连着就是一阵突刺。
照这样循环往复，第一个丘丘暴徒终于倒下。
另一个丘丘暴徒一直试着干扰它们，奈何他们跑得飞快，它笨重的攻击总是救援不到受攻击的同伴。
结果，如法炮制，第二个丘丘暴徒跟着倒下。
“不错～真不错～你们这些坏家伙到这儿来了～既然来了，就多叫些小伙伴来吧～”
代号C168的雷莹术士从一旁的草丛钻出来。跟在她身后的还有四个雷元素丘丘弩手，四个火把丘丘人。
愚人众居然能够操控丘丘人？
“怎么？你是为我的小伙伴们感到惊奇吗？可笑的蒙德人～”
本来她按着命令不该抛头露面，然而这两个愣种过关斩将跑到这，再不及时补漏，回去“女士”能用火史莱姆烧干了她。
好在刚才的一对丘丘暴徒消耗了斯万他们最后的体力。到了这一步，她不用再多费事。
“到时候，你们会和古德温一样，作为被魔物袭击的烈士抬回蒙德。多么光荣的待遇！正如你们为所谓爱情充斥的空洞脑壳。”
C168不明白，为什么区区一个安柏（她还不知道劳伦斯是找阿莱莎的）能让这两个男人不要命一样冲到这里。
一路上她秉承“女士”的旨意，引了很多魔物到沿途设伏阻击。他们按理应该被打得遍体鳞伤倒地不起，或者侥幸脱逃跑回蒙德报告。
“哼，你个傻子，哪里知道安柏的好？”
C168懵了，这个傻子居然首先不是代表自己骂她。
“安柏的侦查骑士烤肉，安柏的眼泪，安柏的欢笑，安柏的可爱，安柏的贴心，这些你们不懂，我懂。所以，我又怎么能因为你们愚人众的小把戏倒下？”
斯万此时口鼻流血，双眼满是血丝，手因先前的战斗，握剑柄止不住地颤抖筋挛。然而，他望向C168的双眼却燃烧着熊熊烈火。
“无论你们做了多少小把戏，我都要把她救出来。无论她最后喜不喜欢我，我都要找到她，让她有机会拒绝我。”
没有安柏的喜怒哀乐，生命的自由又有何意义？
C168看向另一边倒在地上气喘吁吁的劳伦斯，决定转移注意力。
“听说你叫劳伦斯吧？你别慌，你俩守城门，我连这都不知道就太差劲了。”
劳伦斯依旧保持着平日的爽朗，尽管脸上巨斧擦过的血痕依旧流着血，“美丽的愚人众小姐，那你打算问我什么呢？”
到了这时候还知道油嘴滑舌，“你旁边那个傻子姑且不论，你来这里为的什么？哥们义气？你不要骑士团了吗？”
她不问还好，问，那就是…
“是啊，没有她的话，骑士团也不缺我这个人。”
她？怎么，又多出个需要注意的对象了？
“你是喜欢安柏，所以…”
“不。你们愚人众应该认识的，阿莱莎。怎么样？给我一个面子，让我见见她呗。还是说愚人众都废物了，这点事都做不到？”
C168吓傻了，一面心想得赶紧回报“女士”，一边嘴上狠辣起来。
“既然你们都是这样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就不客气了～”
C168消失在风中，为魔法发射器控制的丘丘人忽而群起攻之。
这群丘丘人整齐划一冲了过来，湖边扬起了飞沙。
倒地的两人四目相对，相视一笑。他们，今天估计要葬身这里了。
对不起，安柏，如果我当初不是那么抹不开面子，现在最少你能知道，我有多么在乎你…
对不起，阿莱莎，当我意识到在乎你的时候，你已经不在我身边，现在，恐怕再也不能…
“真是可惜，要是再多留一会该多好～”
一道冰光从他们头顶射过，打在最靠前的四个火把丘丘人身上。
这个是…凯亚队长！
凯亚飞着出来两下挥砍，打得四个火把丘丘人手足无措。其后的四个雷元素丘丘弩手见状站成一列，准备对着凯亚围攻。
“我会注意骑士的礼仪…即使，你们是魔物！”
岩元素护盾下的重装少女跟着跳出，抢在它们发射弩箭前“大扫除”，只见得四个雷元素弩手到处“飞天”，直到宝剑褪色，它们也都归了西天。
凯亚自然不敢怠慢，潇洒自如冻结全部的火把，砍瓜切菜似的毒打四个失去进攻能力的丘丘人。随着冰元素力的最后回流，它们跟着一命呜呼。
“真对不起，凯亚队长，我们…”
“是啊，我们的私事牵扯到诺艾尔…实在抱歉…”
即便伤重到显而易见，斯万和劳伦斯仍旧努力做起身子，面对赶来嘘寒问呢的两人满脸愧疚不堪。
堂堂的西风骑士团门户骑士，居然落魄到要等着别人救援才能苟活…要是传回蒙德…
“不要这么说。斯万先生与劳伦斯先生很努力了。”
诺艾尔赶忙拿出随身带的医药抢救伤势。凯亚简单寒暄过后，眺望来时的道路。
他之所以在最初没有出手保护，多少存了一点看斯万他们是不是真的爱心上人的心思。
不过，一路到这里，明显不正常的魔物分布密度，到了刚才雷莹术士C168的不打自招，总算有了结论。
虽然还不知具体的手段，有一点可以肯定：愚人众有能力操控魔物，甚至，当初魔物围攻蒙德城……
要是琴身边多些能出谋划策的骑士就好了……
阿贝多与砂糖是一对技术宅，技术专家不懂政治那是常态；迪卢克身份敏感，不到万不得已不要随便牵扯；丽莎与可莉外出办案；芭芭拉嘛，一个偶像小女孩，谈这些估计她也听不懂……
要不，试试看罗莎莉亚吧……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诺艾尔，我交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
一心转正骑士的诺艾尔一听任务，啪得一下起来了，“凯亚先生，你说吧，我什么都能做到。”
得到救治的斯万与劳伦斯见怪不怪，想必凯亚和诺艾尔细心的琴团长派来暗地保护他们的。然而，和琴团长一样，他们反对诺艾尔当正式的骑士。
不为别的，这孩子为了尽职尽责简直不要命，女仆的位置可比骑士安全多了。
“这次的任务很艰巨，你有信心完成吗？”
凯亚突如其来的一本正经让诺艾尔先是一愣，接着就是喜上眉梢。这是信任的表示，她得到了骑士队长的重视！
“凯亚先生，请放心，诺艾尔什么都能完成。”
正好，他得回蒙德城商量对策。琴什么都好，就是玩心眼这点……迪卢克所言不虚，琴过分认真的性格面对奇计鬼谋的愚人众，反而带得骑士团整体显得束手束脚。
也许琴的初衷是实践家族守护蒙德的家训，现在，愚人众可比单纯的魔物与魔神狡猾多了。
“那好，斯万追求安柏，劳伦斯追求阿莱莎，为了完成他们的夙愿，我以个人名义要你保护好他们，直到他们找到正主。你有信心完成任务吗，诺艾尔？”
凯亚简单交待几句匆匆走人。天知道愚人众在沿途又搞了什么名堂……
要是安柏在……还真是，安柏在的时候每日都有蒙德城外事无巨细的侦查报告，到了现在，到石门路上多了这么多魔物，他居然才刚知道……
借着这个机会，在骑士团好好宣讲一下侦查骑士的存在意义吧。
回到斯万这头，自刚才重伤倒地，如今得到了救治，身体虽然依旧酸疼无力，总算不往外流红的。
不过，诺艾尔似乎对凯亚临走前说的花边新闻感兴趣。这也难怪，蒙德是自由的城邦，结婚随恋爱取舍。何况安柏本来就是她敬仰的前辈，倒是她对阿莱莎不太熟悉。
“斯万先生，请你详细说说，安柏前辈是怎么与你坠入爱河的吗？求婚？戒指？还有…还有…不要逼我说出口啦（害羞脸）”
斯万一脸黑线，心想平日乖巧懂事的诺艾尔，私底下原来也有少女八卦的一面。
该怎么说呢？私定终身？长厢厮守？
“从我当年被明锐爷爷所救，我就见到了她。一起加入骑士团，一起成为侦查骑士，直到这次事故，我终于明白，我离不开安柏。所以，我要去找她。”
朴实无华的表白，斯万一贯认真死板的作风。很难想象他这样的榆木疙瘩之下，隐藏着多少心底话等着和盘托出。
诺艾尔感动了，她也清楚这些年安柏前辈表面始终开朗自信，实际上蒙德人的冷嘲热讽不可能传不过去，她还没什么办法帮到安柏。现在好了，原来斯万先生宁可一死也要去找安柏前辈，她总算能为前辈的幸福尽一份力了。
如果安柏前辈完全无意，这些年怎么会连她都托了关系，指明悄悄地把“改良“的侦查骑士烤肉送到城门岗哨呢？每天，每顿。可惜，斯万貌似真的以为这些是“猎鹿人餐馆酬宾门卫“的赠品。
“真是的，斯万你这个小子还是这么木……得说一点，阿莱莎是丽莎的妹妹，不过俩人很早就绝交了。我是听说她有可能跟着愚人众，所以打算跑到璃月看看，要是找不着我再去其他国家～”
阿莱莎，好像在哪里听说过……想想，想想……等等！
“劳伦斯先生，你说的阿莱莎小姐，是不是《魔法科技的小型应用化导论》的作者？”
斯万读书多些，见状赶忙问个究竟。
—原来诺艾尔给黎刹帮忙的时候，无意间见到丽莎桌上放着这本书。
“丽莎小姐，糕点准备好了……丽莎小姐？”
“啊，不好意思，刚才看这本书看得太入迷了。唉，真想和她见上一面…啊不，我是说这本书的作者，她写的实在太好了。”
—“这么说…丽莎小姐其实也愿意见阿莱莎？”
劳伦斯深知姐妹俩过去关系贼差，纵然觉得这是剃头挑子一头热，遂把姐妹俩过去的恩怨解释一番。
“我觉得，阿莱莎小姐未必真的憎恨丽莎小姐。”
诺艾尔此言一出，劳伦斯顿感意外。当年他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阿莱莎用过多么恶毒的诅咒，一个人冒险历练吃苦受罪都不忘大骂丽莎。
“劳伦斯先生，到现在，丽莎小姐没有被袭击过，对吧？”
明白了。以现在阿莱莎的能量，找丽莎报复实在是轻而易举。
“女士”抢走神之心的时候，完全可以顺便解决掉丽莎。
“谢谢你，诺艾尔，我刚才没想明白。她要真的是仇恨，早就杀过来了……原来，她是不肯服输啊……”
若是如此，那次离别，她为什么不能让他陪伴在身边一起前行？
“唉，斯万先生，劳伦斯先生，你们对女孩子的心思太钝感了。”
嘴上如此，诺艾尔心底默默向风神巴巴托斯祈祷。接下来的行程前途未定，她此前从未出过蒙德境外，能不能保护好他们是个未知数。
巴巴托斯大人，我的愿望非常贪婪，但都与我无关：恳求您保佑安柏前辈平安无事，阿莱莎小姐能和劳伦斯先生见面，斯万能够找到安柏前辈。
为了这个任务，为了安柏前辈还有这些同样可敬的人们，我，诺艾尔，愿意战斗到底，哪怕是风神要我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重装女仆默默祈祷许愿，风把默念无声的热忱祈愿带往未知的彼方，等待着意外的开花结果。
新一天的旭日此刻才刚刚从湖对岸的山崖露出一角，等待着朝霞染遍天地山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