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二十六节:玉衡反复妙伏笔,瑶光愚直泥善后。 | 【原神OOC同人】云来海战争

心海炮轰璃月港,开平帝甘雨和一票仙家在做什么?
答:在逃命。
由于皇宫建在群玉阁,得知炮轰的一开始就全速航行,载着甘雨和一票仙家脚底抹油,先行逃到西侧的天衡山行宫工地去也。
然后,在确认一夜炮击没有敌军登陆,稻妻舰队只是远远停在海上封锁航线之后,甘雨再和闲云下一道上谕,说自己“观察敌情,运筹帷幄,料稻寇之凶顽,悲朝堂之苗裔”,西撤只是暂时“侦察统筹敌情”的需要,随后观察了小半个月,又命群玉阁迁回璃月港上空。
跑的更快又早两天窜回的刻晴觐见大内,随即拿出了一份拟好的奏章开始念经。
“陛下,如今稻妻已登陆瑶光滩,攻克明蕴镇,东北矿区已非我璃月所有,如今之计应死守璃月港,命西陲镇守的夜兰带兵东进,拱卫京畿。臣刻晴愿率军北伐,抵挡稻妻西征军团,虽死犹生,精忠报国。”
闲云却一把推开了刻晴的奏折,不无阴阳地嘲讽这刻猫猫:“太傅大人,身为京城军事主官,我听闻您早在炮击之前就逃往城外,如今姗姗来迟也就罢了,夜兰还需镇守西陲为好,您负总责率军北击稻妻军即可。”
闲云迅速和甘雨对了眼神,开平帝甘雨也顺势帮腔:“太傅如今拳拳报国之心,天地可鉴。如今稻妻来势汹汹,不如就按太傅所奏,北伐敌寇。至于夜兰,西陲枫丹黑帮渗透久矣,须弥镀金旅团匪帮纵横,不用来朝。”
刻晴如果北伐,肯定是要带着城内千岩军出动的;
夜兰镇守西陲,肯定是算着各地千岩军驻防的。
关键问题就得到了最好的解决,京城璃月港将由更靠得住的“仙家军”独揽。
刻晴到底是久经宦海的刻猫猫,顺势也提了个补充意见:“臣结草衔环,自是当仁不让。西陲如今无事,枫丹黑帮不入流,须弥匪帮散漫乱。不如夜兰收拢兵力,以防不测。”
一时君臣面面相觑,嘴上说着要讨伐稻妻,保卫社稷,实际上莫说具体的出征计划,就连璃月港的救灾也没个答复,一个泛泛而谈如何悲天悯人,挽救璃月江山社稷,另一个夸夸其语纸上诸葛武侯,保卫祖国国防安危。
就在这互相扯皮的当口,刚刚从璃月港视察回来的前瑶光星萧梓苒觐见,随即也见到了正在群口相声的群臣。
由于母亲曾是劳伦斯家族的成员,据说还有一位混上岸当骑士的表妹,梓苒虽是少女却显然比一旁的刻晴高挑些,金黄色的眼眸搭配一水蓝色的长发,弹琴的手指既能拿捏胡琴也能操持长枪,兜底的骠骑兵制服改了个黑金搭配凤求凰纹路的披肩,双目炯炯有神,容貌出水芙蓉,身子更是个标准的衣服架子,瓜子脸写不完的是阳光魅力。
如今的梓苒官居左将军和廷尉,接受了夜兰外调让出来的司隶校尉,也就有资格就现状发言。
“陛下,太傅,臣梓苒视察市井,如今秩序已靠武力维持,然而敌方使用了大量的燃烧弹,经臣测试也远超目前归终机的射程。唯今之计一是抓紧时间从枫丹紧急采购一批热武器,装备精兵,赶紧仿制,争取尽快缩短武器的差距;二是做好放弃璃月港的准备……”
梓苒此言一出,全场震惊,仿佛秦桧附体,李鸿章登场,孙元良还没跑呢,汤恩伯还没有润呢,你个萧梓苒直接就说要准备放弃璃月港,放弃首都?
不出意外,闲云第一个跳出来,指责梓苒投敌卖国:
“我说你是不是被稻妻人吓坏了?哼,当年我们璃月有仙家,无敌于提瓦特。这次只不过是我们被打懵了。等集中了千岩军和仙家军,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稻妻狗贼!”
刻晴紧接着说了个看似迎合梓苒的说法:“梓苒啊,你的想法吧,有点过了。这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但是这得是前面三十五计用完以后的事。我们现在还有的是兵力,没到最后背水一战的时候嘛。”
梓苒却推开了看似配合的刻晴,指着外面还是烧黑残骸的璃月港。
“现在看出了璃月被打蒙,就算能联系枫丹买枪,枫丹也肯定会借机水涨船高卡渠道,加上稻妻肯定从中作梗,我们列装枫丹热武器的速度绝对快不了。而且千岩军和仙家军根本配合不到一起,璃月又根本没有任何海防工事,更有南十字船队叛逃稻妻,这种情况把大军堆在璃月港只能是挨打!”
“那依你的意思,该怎么打稻妻?”刻晴皮笑肉不笑。
梓苒却看不出来,讲上头的她只知道直抒胸臆:“把稻妻放进来,让他们先登陆,这样不仅稻妻会被提瓦特多国孤立,稻妻如此残暴肯定是不会太信任伪军,那么就得靠她们自己的兵力镇守。到了这一步就肯定分兵,处处一字长蛇阵,我们就发动各地群众组织民兵,人自为战,军团则分为各个战区,处处针对稻妻。必要的时候璃月港也要做前线,所以要迁都,西迁到地形复杂的遁玉陵。等枫丹等国紧急进口的武器和仿制武器到位,重新稳定战线,稻妻要从贫乏的本土调集物资运输来,肯定会耗不起,也会激化和各方为原料物资的矛盾。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梓苒所言掷地有声,然而,立场不正确就是态度不正确。
首先发话的还是刻晴:“我说你啊,扬敌人的志气,灭我们的威风,你图的什么?”
接着是一群臣子的冷嘲热讽,什么“闻敌而逃者为下勇,见敌而逃者为中勇,接敌而逃者为上勇”,就差直接说梓苒是稻妻带路党。
璃月港是什么地方?
岩王帝君武定天下,横扫云来海西陆的地方!
是璃月龙兴之地,无数先民筚路蓝缕开拓的地方!
闲云等仙家甚至参与过璃月港的草创,亲眼看着这里从荒滩发展成一座大港。
如今区区的梓苒就敢说“必要时放弃璃月港”,这是看不起谁呢?
不料刻晴这时候突然改了口风,说道:“等这次我率军北伐,必定讨伐稻妻军,横扫这些虫豸,不仅不用搭理梓苒的妖论,还能重塑我璃月赫赫的武威!”
事情到了这一步,调子提高到了天顶,任谁不好再说什么后退的话,原先猜忌的开平帝甘雨只好就坡下驴:“刻晴爱卿,我等虽为君臣,情同母女,朕就命你率城内千岩军尽数出城,北伐明蕴镇一带的稻妻军,望你凯旋。”
梓苒闻言想要阻止,因为这样根本没有意义。
“陛下,如果城内千岩军全部北伐,请问城中防务谁来负责?”
闲云早看梓苒这个小辈不顺眼,索性不谈对错谈立场:“有的是仙家军负责,璃月多的是精忠报国之人。不像某些人,还没有正式开打,什么购买枫丹武器,什么准备把璃月港当战场?不怕是忘了本仙熟悉机关术,出神入化足以吊打稻妻!”
梓苒说不过群臣,见开平帝甘雨不置可否,只能退而求其次:“陛下,臣以为应该发动民众,所有民众都要知道稻妻入侵的严重性,发动群众,允许练兵,这样就算官军所不及之处,稻妻军也会成聋子瞎子。以她们残暴的本性肯定非善类,这样璃月群众也会明白为何要抵抗到底,到处作战,就能拖垮稻妻。”
然后,还是得到了群臣的一致嘲讽。
稻妻是什么国家?
一个吃了璃月千年残羹剩饭的国家?
一个抄袭了很多璃月精华文化的盗版?
如今只是璃月猝不及防,被偷袭了一波,如果等璃月随便调遣天军,千岩军用的武器可是岩王帝君数千年前讨伐魔神的利器,那一定是摧枯拉朽,无所不克。
稻妻不过是画虎不成反类犬,东施效颦还给他脸了?
萧梓苒得了一鼻子灰,最后只能讨得“必要时允许民众团练(组织民兵)”的口谕,凑合得了点零碎补充善后璃月港灾区的款项。
等她重新离开了珠光宝气的群臣,回到人间已被燃烧弹炸得面目全非的璃月港,满目疮痍,她甚至有一瞬间想要落泪。
不同宫中那群还在做梦的君臣,梓苒直面了稻妻燃烧弹的威力:
早在稻妻第一轮炮击前,负责京畿的她就发现了海面突然出现的蒸汽战舰,第一时间用古代传下的狼烟告警,通知璃月港乃至整个海岸的千岩军警戒;
战舰躲在遥远的海洋上肆意开火,原先由夜兰负责的归终机被拉出来却发现多不能用,就算从腐朽残败的废品中挑出些能用的,梓苒也和关天培一样,射程不够,打不到远处的战舰;
归终机设计之初的落后集中体现在不能移动角度和射程短浅两点,对比快打快装的稻妻速射炮完全是站着挨打,第一轮轰炸不仅炸了璃月港,也把暴露位置的归终机“点”掉;
当梓苒意识到徒劳无益,命令组织敢死队用硫磺干草做火船,本人就被第二轮轰炸轰塌的梁木砸倒,等被人七手八脚挖出来,火船全部成了火球,璃月港炎上;
稻妻速射炮不等冷却就完成装填,第三发齐射轰炸璃月港,绕过了已烧成废墟的南码头和绯云坡,月海亭等机关所在的玉京台成了重灾区,包括请仙典仪台。
如果仅仅是双臂用草药和绷带打上,进宫和一群清流虫豸吵嘴,还不足以形容梓苒在炮击结束后的悲愤:
不止一次,不仅是就地正法趁乱杀人抢劫的狂徒,还有大批千岩军甚至仙家弟子违规“引导”难民集中,试图和城外人口贩卖团伙勾结的案件,她不得不打起精神,亲手处决了一批中饱私囊的基层贪官;
璃月自古珍藏的许多文物,数千年积淀的古迹,包括岩王帝君时期保存官方图书的翰林院和文奎阁,均为稻妻重点轰炸目标,白磷燃烧弹下众生平等,爆炸后与氧气快速化合反应进而迅速升温下,任何文物都会化为粉末;
千岩军与仙家弟子原先就有很多过节,这时候一个说对方是蓄意破坏,勾结稻妻搞轰炸,另一个阴阳说官军不作为,没有仙家玩不转,时而冲突甚至械斗,司隶校尉职责所系,萧梓苒只得打起精神一次次调停基层官兵矛盾;
至冬国愚人众的北国银行以“战局频仍,局势不明”为由,冻结了璃月政府存放在此的公款与抵押物,加上直接毁于炮击下的国库金银,各类民家商户烧毁的财货,直接经济损失已达到璃月正常年岁数年的岁入;
城外的盗宝团在炮击结束后,肯定是与稻妻方面暗中配合吧,如天女散花般多处出击又迅速收回,如此反复钓鱼,虽然没给官军造成重大伤亡,一方面却威胁了城内外的陆路交通,另一方面加剧了城内难民的人心惶惶;
城内慢慢出现了一大堆假币,这些伪造的摩拉做工拙劣,却因为经常被劫后余生的难民找寻到,不仅流通于市场,而且甚至也出现在了残存的官署官军,眼下不存在能够回收这些假币的金银,可如果任由其泛滥,稻妻的经济战就又赢了一局不说,民众只会更加群情激愤……
她哭了。
站在请仙典仪台烧上黑色的假山旁,望着满目疮痍仍在依稀冒烟的璃月港,她哭了。
她不知道该做什么。
她已经算得上殚精竭虑了。
然后,她还是没办法改变太多。
尽管做出过努力,还是有一些腐败官兵拐卖市民出去卖了,比如万民堂的卯师傅几天几夜睡不着觉,说是茂才公哄骗宝贝女儿去陪酒,结果一去不回,问了竟然是已卖出去了。
很多人她已经说了要用药去救,结果还是死了好多,看着愤懑不平的民众,看着一次次为了抢饭吃大打出手死人的灾民,她也一次次感觉到了无力。
如果是冲上去拼命,不用动脑子,直接上去干,干到底,到底干,梓苒根本不会害怕。
作为一个难得从基层打仗起家的将门之后,萧梓苒打过镀金旅团和盗宝团,长期和各路丘丘人魔物“切磋”,如果这一次的国难能用一模一样的战法,二话不说就是打,那么她只会觉得信心满满。
可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没有一个方向。
一旦陷入了犹豫,紧接着就是顾此失彼,左右不问,投鼠忌器,最后在一次次“也许有更好的办法”的欺骗下,借口去寻找最完美的理论和方法,然后周而复始逃避在自以为是的迷梦。
如果真的没办法,甘雨这些仙家可以跑,刻晴这些门阀可以跑,也许其他很多人会跑会降,萧梓苒却有着一股劳伦斯母系的血脉,每次出去执行任务从不带随从护卫。
人反正都有一死。
“如果可以,朋友,我想跟你介绍一个人,她也许能帮到你。”
“这不是往生堂的钟离师傅?您不去帮胡堂主处理乱葬岗,跟我做什么?”
钟离也是一阵苦笑,此时的胡桃堂主还在大力推销“亲情贷”等新业务,此会另作表述,这时钟离还是想帮帮这个有异族血统的“准外人”。
“你应该知道辛焱吧?”
梓苒瞪大了双眼,她无比确信这个人因为涉嫌“诽谤朝政”,曾被朝廷下令收监,这怎么又能被钟离请出来?
对此,钟离玩味地笑了一下,做个意味深长的手势。
“只要契约成立,璃月港财能通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