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 刻刀 冰霜刻痕

       刀与斧不断交锋，两个沃尔珀女孩挥舞着与自身体型不符的巨大兵刃，在战场上舞开一片旁人无法近身的禁区。斧刃结霜，飞刀破空，两人都使出了自己的生平绝技。
       那是刻刀第一次遇见霜叶，在哥伦比亚边境上黑帮与政府军的冲突战场上。
       那场战役以黑帮败退为结局，赶来的雇佣兵牵线人叫停了她们的战斗，自此以后刻刀便对这个挥舞长柄大斧的同族留下了深刻印象。
      后来的某一天，刻刀听说霜叶所在的部队战败覆灭了。半个月后，她在佣兵市场上看见提着一柄破损斧头的霜叶。
       她带霜叶回家，出钱帮她修好了武器，却不收取任何费用，霜叶追问过几次原因，但刻刀都沉默不语。
       那时候刻刀尚未感染矿石病，但她收留身为感染者的霜叶时并不顾忌，即便他人对她唯恐避之不及。
      双刀迅捷，长斧凌厉，两人的武器与身手恰能互补，攻守一体。在这种情况下，两人自然而然成了搭档，在战场上配合紧密，拿下数个高难悬赏委托，日常生活中也是形影不离，不明真相的人经常把她们误认为亲姐妹。
      后来在一次秘密潜入行动时，刻刀不慎踏入了源石陷阱，虽然霜叶立刻拉住她的手，避开了陷阱底部的引爆器，但刻刀的腿被尖利的源石晶体划伤了。
       霜叶不在乎自己的矿石病，但为了让刻刀接受治疗，她找到了罗德岛。
      “在想什么呢？”霜叶伸手在刻刀眼前挥了挥，打断了她的回忆，“算起来我们来到罗德岛一周年了，稍稍庆祝一下，晚上一起去喝一杯吧。”
      “唔？好啊”刻刀回过神来，“就在罗德岛吗？”
      “嗯，可露希尔最近弄了点新品，我想尝尝。”
       夜晚降临得比想象中要慢，霜叶坐在梳妆台前这么想着，解开沾上沙尘的外套挂在一边，只穿一件轻盈透气的短袖衫。正要起身时刻刀站到了她的背后，双手搭在她的肩上：“头发乱了，我帮你梳理一下。”
      “啊，好。”
       刻刀熟练地捧起霜叶披肩的半长头发，从发根到发梢一点点捻开缠绕在一起的发丝，手指沾起一团护理素慢慢涂抹，让发丝光滑柔顺，再用木梳从头到尾梳理整齐，一套流程下来，霜叶因战斗而凌乱的头发已然服帖地躺在肩上。
      霜叶安静地坐在椅子上，透过镜子观察刻刀的手在自己头上游走。在她们还是哥伦比亚佣兵的时候，刻刀每天都会帮霜叶打理头发，让她“优雅地登上战场”，那时的霜叶并不明白其中的含义。
      梳理完霜叶的头发，刻刀弯腰把脸凑到镜前，草草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刘海就起身拉起霜叶：“走吧，去太晚要是找不到座位可麻烦了。”
       可露希尔的酒吧一向人来人往。虽然凯尔希对于上班时间饮酒一向处罚极厉，但下班放假等时间里的休闲，她并不出面管束，所以许多人都会在第二天没有工作的晚上来喝一两杯。
       可颂在前台热情地招（hu）揽（you）顾客消费，自从可露希尔答应给她利润的10%作提成后她每天一下班都会兴冲冲地赶来，毕竟没有人可以拒绝一沓沓龙门币。
      “两位小妹妹要喝些什么？要不要来尝尝我们新推出的扭转醇味马提尼？”两人踏进酒吧时可颂就殷勤地凑了上来
      “先来两杯龙门司令吧，适合用来放松。”霜叶轻车熟路抽出两张龙门币递给可颂，终止了她喋喋不休的忽悠：“好嘞，两杯龙门司令，请稍等！”
       地灵小姐也在酒吧做兼职，看不出来她一个地质学家居然对调酒如此得心应手，白色衬衫和黑色马甲意外的和她的气质很搭。
       不多时两杯鸡尾酒送到了她们面前，红色半透明的液体盛在高脚杯里，玻璃的内壁不断冒出细小气泡。两人相视一笑，举起杯子相碰：“干杯”
       酸甜微苦的鸡尾酒入口，洗去一天的困倦与疲乏；酒精刺激得味蕾神经的敏感度大幅提高，反而更增兴致。她们聊起过去的日子，当初行走江湖的时光历历在目，而今她们来到罗德岛，摆脱了佣兵身份后自由自在的生活琐事亦是优秀的下酒谈资。
      “那时候你一不小心弄坏东西时总是坚持要赔偿，事主都拦不住，结果你的钱包总是空荡荡的”
      “嗯，老师告诉我，人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承担后果，无论有心还是无意。”
      “那时候总是你和其他人打交道，接委托，我不擅长这些，你总是这么照顾着我。”霜叶举起酒杯挡在面前，头上两只耳朵充血立起，“呃，有点上头。”
      “那来点无酒精的吧。”刻刀笑着拿过可颂又放上台的一杯凤梨霜汁递给霜叶，“刚来罗德岛时，凯尔希不让你上战场的那段日子，还记得吗？”
      “当然，那是我第一次知道，除了战斗之外，生活有什么意义，我听的第一首歌的磁带是你给我的，我还收在柜子里呢。”霜叶怀念地摩挲着腰间的随身听，“那段时间你迷上了烹饪，却总是闹出大大小小的事故来，有一次差点把整个燃气罐炸掉。”
      “唉，不知为什么我做菜总会引起各种莫名其妙的问题，但我总想再试试看……”刻刀不知道是有了醉意还是害羞，脸上泛起淡淡红色，扭过头以自己才听得见的音量低声念叨，“因为当初在哥伦比亚的时候你总是说买来的食物不好吃……”
      “噗，多试几次吧，练习多了慢慢地应该就能做好了，”霜叶轻拍刻刀的背后，安慰道，“回头我陪你去找古米请教吧。”
      “一言为定。”刻刀转头招来可颂：“再来一杯长岛冰茶吧，多加点糖浆。”
      “了解，这就为您送来！”可颂对着刻刀眨巴眨巴眼睛，似乎欲言又止。
      “喝那么烈的东西……你受得了吗？”霜叶有点担忧，她知道刻刀酒量不佳。
      刻刀摆摆手：“没关系的，就一杯我顶得住。”
      不出所料，待刻刀把那杯红茶色泽的液体饮尽，没过两分钟她就如同在午后晒饱太阳一样，迷迷糊糊地趴倒在了桌上。
      霜叶叹了口气，俯身把刻刀的手臂搭在自己背上，扶着她站起来：“笨蛋……酒量不好就别逞强了吧。”
      可颂见两人要走，忙从吧台后端出一小杯粉红色的甜酒递到她们面前：“小妹妹别急着走，先尝尝我们的新品粉红百合再说，无酒精的，放心喝吧。”
       可颂长期磨练出来的推销技巧对一个从未接触过商场的小姑娘来说绝对是难以免疫的，盛情难却下霜叶只能喝下那杯甜酒，气泡丰富但不刺激，口感柔滑，没有太浓重甜腻的香气，算得上是优秀的饮料，霜叶简单评论了两句感想后带着醉得昏昏沉沉的刻刀回宿舍去了。
       “不该让她喝那么多的。”霜叶坐在床上这么想着，刻刀仰倒在她怀里，霜叶尽力帮她脱下那件红色的无袖衫，本想再给刻刀穿上睡裙，但想到刚才的艰难，霜叶放弃了这个想法。
       直到脱下衣服上床后，霜叶才意识到麻烦：她们同睡一张床，若是平时那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但现在刻刀身上只有内衣内裤两块布料，自己平时也习惯于裸睡，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没等霜叶采取下一步行动，刻刀就已经伸手从背后抱住霜叶，紧紧搂在怀里。“呜？！”霜叶猝不及防，只感觉到刻刀柔软的胸口贴上了自己的后背。原本因为源石技艺的作用，霜叶的体感温度比常人低不少，而在酒精作用下，刻刀的体表温度大幅提高，霜叶只觉得自己和刻刀滚烫的身体摩擦挤压，温暖的吐息吹拂过她的后颈。刻刀在她耳边低声呼唤她的名字，那是不同于“霜叶”这个代号的，充满亲切感的她的本名。
       刻刀觉得自己体内灼烫得像要烧起来一样，霜叶的躯体紧贴她的胸口，寒气透过皮肤渗入胸腔，给刻刀剧烈跳动的心脏打了一剂镇定剂，头脑一片混沌的刻刀只能随着本能调动四肢，缠在霜叶的全身令她难以挣脱。
       刻刀张口向霜叶的后颈咬去，虽然刻意收敛了力道，尖锐的犬齿还是在她的皮肤上刮出两道红印。刺痛感促使霜叶更加激烈地挣扎，但刻刀的束缚实在太紧，难以挣脱，天知道这具小小身体是怎么爆发出堪比萨卡兹人的巨大力量的。霜叶猛然想起曾在电影中看过的怪招，慌乱间来不及思考，扭过头吻上刻刀的嘴唇。
       霜叶觉得身体发热，这是以往绝不会产生的反应，她伸出的舌头触碰到了刻刀的牙齿，但她只稍稍往前突进，这道防线就溃不成军。刻刀嘴里还遗留着刚刚饮酒留下的香气，在普通长岛冰茶该有的气息之外还有一股不寻常的气味，她一时分辨不出那是什么，只觉得这香气让她心神荡漾，难以抗拒。
       随着霜叶的舌头在嘴里探索，刻刀放松了紧紧缠绕着霜叶身体的四肢，双手只温和地搭在她的腰部，她吮吸着霜叶的冰凉唾液，胸腔内的火焰逐渐熄灭，情欲占据了身体的主导权。
       在古怪香气与酒精的双重催化下，霜叶的感官变得极度敏感，房间里的灯光不知为何染上一层暧昧的粉红色，刻刀的头发散发出的洗发水香气自顾自钻进霜叶的鼻腔，粗糙的舌苔互相摩擦产生异样的快感，胸部相合的柔软触感更是令霜叶难以抗拒。
      平日无微不至地照顾自己的“姐姐”此刻正渴求着她的回应，霜叶满腔的爱慕自然而然发酵为了热烈的情意，她伸手搂住刻刀的后背，专心感受两人通过口腔连为一体的身体脉动。
      随着情欲得到满足，刻刀的理性也逐渐回归，她惊觉自己即将咬下禁果，一时间手足无措，急忙起身放开了霜叶。
      “唔？怎么了…”霜叶还沉浸于方才的快感中，刻刀突如其来的拒绝令她颇为吃惊。
      “我……我干什么了……”刻刀慌张地下到床边，霜叶衣衫不整地从床上坐起，暧昧的画面让刻刀的眼睛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我不该……气不过的话，请随意朝我发泄！”
      “姐姐是大笨蛋！”刻刀这番话刚出口，霜叶的眼泪便夺眶而出，“做了这种事情还想逃避……明明已经离不开你了……”霜叶凑到刻刀面前猛地亲吻上去，把那句“我爱你”直接送进了对方的口中。
       不知过了多久，霜叶才分开自己和刻刀紧贴的唇，顺势再把对方拉回床上，让她的影子罩住自己的身体。
      “霜叶……”接受了对方的表白后的刻刀终于能直面自己心中一直怀有的那一片不同于手足之情的，渴望与对方成为恋人的感情，“我想和你在一起，一生一世，好吗？”
       霜叶溢满柔情蜜意的眼睛已经回应了刻刀的问话，翕动嘴唇念出一个无声的“好”。酒精的味道尚未散去，空气里弥漫着暧昧的味道，刻刀伸手扣住霜叶摆在斜上方的手腕，低头吮吸她的胸口和脖颈，
       霜叶只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便完全瘫软，任由刻刀摆布，锁骨传来的吮吸声挡不住地钻入耳膜，口中溢出平常绝不会发出的娇俏叫声。她感觉到刻刀的手指在她手心滑动，微微的麻痒感很是舒服，仔细辨认才发现刻刀写的是“我爱你”三个字，这更让霜叶脸上发烫，轻轻回握住刻刀的手指。
      刻刀松开抓着霜叶手腕的右手，沿着后者的手臂和躯干游走，直到她脐下三寸处。“和我共舞一曲吧。”刻刀轻笑着。
       踏着心跳节奏，她们牵手在名为爱的舞池，以柔和的华尔兹起步，三步一节，动作轻柔但热烈不减。随着血液奔流加速，二人的身体舞动得更加热烈，舞步变得激烈跃动，旋转踏步，身体紧贴，节奏加快，刻刀抱起霜叶亲吻她的肩颈，舞曲走到高潮，霜叶后仰折腰，两人的躯体构成两条纠缠的曲线。
       汗水浸透了床单，满溢的少女体香把宿舍变成了甜蜜的婚房。霜叶锁骨下沿数枚深浅不一的吻痕是刻刀的杰作，作为回礼，刻刀得到了一对被啃咬到红肿的耳朵。腿间粘腻的液体昭告了方才两人的出格行径，而现在她们只是相对躺下，轻声交换甜言蜜语。
      “当初第一次在佣兵委托中心看见你时，我就觉得无论如何要和你待在一起，所以我把你带回家去了。”
      “原来姐姐当时说我值得你收留是这个原因，嘛，挺好。”
      “现在我知道我当时的感觉是什么了。”
      “是什么。”
      “一，见，钟，情～”刻刀一板一眼地念出这四个字，羞得霜叶脸上又泛起一片绯红。
      “但是……还是告诉你这件事吧，可颂给你的那杯甜酒和我的冰茶里放了木天蓼……”
      “所以我说姐姐是笨蛋啊，”霜叶叹了口气，“木天蓼对沃尔珀怎么会有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