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牧之缓缓点头看着自己的拳头,伤痕累累,绝对不是幻觉。
“对了,一会出租车司机公司领导回来慰问你,到时候你可以问问。”
廖怀忠微微皱眉:“估计是因为经过车祸神志不清了吧?”
萧牧之慢慢平静下来,人死了?
他缓缓坐会床上,凝望着窗外目光出神。
刘志对萧牧之来说,不仅仅是兄弟这么简单,无数次战火硝烟之中,刘志浴血奋战将萧牧之救出来。
不仅如此,可以说自己大部分生存技巧以及战场知识都是刘志倾囊相授的。
不然的话在每次战损率都超过45%的残酷战场上,萧牧之根本不可能活下来。
残酷到发指的战场,绝不是个人英雄主义的乐园,那是炼狱,无边的炼狱!
“你先好好休息吧,我去想办法推迟后天准备的手术。”
廖怀忠看到萧牧之自己想要冷静一下,叹了口气转身刚要准备离开。
“手术照常进行。”
突然萧牧之开口道:“没有必要推迟。”
“可是目前你这个状况,怎么能进行主刀?”
廖怀忠看着他的左手手臂,微微皱眉:“不要胡闹!”
“我没有胡闹,我需要两个助手,一个张晶,一个沈钧茹,完全可以进行手术。”
萧牧之表情平静至极:“现在这台手术夜长梦多,一旦出现任何的乱子,我们都会非常的被动。”
“你的意思……”瞬间廖怀忠明白过来,眼神闪过一丝寒意:“有人阻止你做这个手术,会是谁?”
“不清楚,但是阻止我做手术会给谁带来好处呢?”
这让人愣住了,阻止萧牧之做手术,会给谁带来好处?
严格意义上来说,谁也如果手术失败,完全承担责任的会是廖怀忠,他很有可能会被迁怒导致仕途不稳。
可是谁会带来好处这个难说了。
第一个肯定会想到张恒,可是他目前已经完全退出了,成功失败对他没有影响。
还能有谁,如果成功的话,受益者很多,失败的话,肯定会牵连一大批的人。
“没关系,不要有压力,我全力支持你。”
廖怀忠露出一丝笑意:“出了问题我来承担责任。”
“这不是责任不责任的问题。”
萧牧之刚要说什么,突然门开了。
两个西装男带着一个果篮进门满脸歉意:“你好,我们是出租车公司的,今天专门对您进行慰问来了。”
“司机呢?”
萧牧之转头问道,那西装男露出一丝尴尬:“去世了,在车祸里重度烧伤。”
“他叫什么名字?”
“额,叫闫学开,51岁,家里儿子正在上大学,哎,也是……”
中年人强笑一声:“实在抱歉,不过您放心,该怎么负责我们坚决负责。”
“不聊这个,有司机照片吗?”
萧牧之对于赔偿之类并不是太过于关注,更关注的是这司机长得什么样子。
“额,有的。”
一个中年人诧异的看了一眼廖怀忠,掏出手机打开递过去:“这就是司机的照片,老闫其实平时人很老实的。”
手机中是一个憨厚的汉子,看上去个头不高胖胖的,面容有些苍老。
“不是他!”
突然萧牧之抬头冷冷的看着两个中年人:“接我上车的司机不是他,是一个年轻人,带着口罩。”
“年轻人?”
那中年人忽的愣住了:“您搞错了吧,这是老闫自己的车,二十四小时都是自己跑,累了就在车上打个盹,这个我们都知道的。”
萧牧之并没有多说什么,转头看了一眼廖怀忠:“院长,麻烦你帮我处理一下吧,我想休息了。”
“好,二位跟我来。”廖怀忠微微点头,请两位离开。
如果不是自己拳头上的伤痕,萧牧之甚至都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一个杀手突然出现对自己出手,瞬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可能吗?
“沈钧茹,开车跟我去一趟现场。”萧牧之忽的坐起身道。
“啊?”
……
车祸现场,目前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事故车辆也被拖走,四周只有一片大火烧焦过的痕迹。
萧牧之冷冷扫过四周,脑海中不断回忆那一幕幕。
非常清晰,从陡峭山坡冲下翻滚,司机的眼睛,翻滚的烟蒂。
他快速来到现场一点点搜索着,企图发现一丝丝记忆中契合的证据。
可是很快他发现这是徒劳的,这里甚至连记忆中的一个脚印都被清理的干干净净,好像自己真的只是错觉。
四周是监控盲区,根本没有摄像头。
“回去吧!”
萧牧之微微皱眉摇头:“回去准备手术。”
“哦!”
“你主刀!”
“啥?”瞬间沈钧茹蒙了,开什么玩笑?
而此时医院会议室中,萧牧之的手术方案刚刚说出瞬间整个反对的声浪就爆棚了。
“疯了吧,我坚决反对。”
一名老专家忽的站起身,气的脸色涨红:“胡闹,简直就是混蛋逻辑,王八蛋理论。”
“对啊,让张晶跟沈钧茹两个实习医生主刀这么世界级高难度的手术,疯了吧?”
廖怀忠面无表情的看着四周,这个方案报到自己这里之后,说实话把自己也吓了一跳。
简直太儿戏了,萧牧之提出的想法是自己通过口述与监督的方式,让两个年轻医生做助手,来完成这台超高难度的手术,这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一旦有任何的一点意外差池,那就是地震。
廖怀忠眼观鼻,鼻观心的坐在那里不发一言,任凭这些老家伙们拼命的争论。
等到大家都累了之后,他淡淡环视四周:“现在说说你们的结果,谁愿意替换萧牧之进行这一台手术的举手。”
瞬间,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其实从个人小算盘来说,谁都想上,但是谁也不愿意主刀。
“既然大家都不愿意上这台手术,人家主刀医生用的方案你们凭什么反对?”
廖怀志冷冷环视四周:“我说的对吗?”
这句话出口,很快所有人都听出味道了,这是坚决支持萧牧之的口气。
“从某些角度来说啊,我不反对这个方案。”马天山端着保温杯淡淡:“毕竟这也不是咱们的手术,可是我还是要负责任的讲一讲,那就是这台手术一定会出问题。”
“对啊,一个刚刚从医学院毕业的孩子,他们懂什么呢?”旁边一个医生带着不屑冷笑:“怕是连个兔子都杀不明白吧?”
“对啊,当年我实习,可是能有一个观摩的机会都是好的,更不用说上手了。”
另外一个医生带着一丝酸溜溜的味道:“现在可好,直接上世界级高难度手术,他想干嘛,没长毛的就想飞?”
“大家来看这个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