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千平松了口气,掏出手机递过。
萧牧之打开看了一眼微微皱眉,这个超声心动图太怪了,怪的让他都诧异:“肥厚性梗阻性心肌病,心房隔阻磨损,二尖瓣瓣膜异常插入,以前做过心脏支架?”
“嗯!”
“他还能活两年,我的建议是保守治疗。”
萧牧之淡淡将手机递过去:“这个手术的难度与风险是不可控的,如果保守治疗,能活两年,如果我们做心脏修补术,会直接死在手术台上。”
“我知道,可是我幻想,你能给我创造一个奇迹。”
“不能!”
韩千平神色暗淡下来,带着苦笑:“看来我也是想多了。”
萧牧之表情凝重起来,这个手术的难度相当大,可以说根本不是一个人能独立完成的。
“我再看一下。”
萧牧之子再次接过手机仔细的看着,每一次心跳每一次器官的变化,此时他敏锐的发现,这心脏支架竟然有一丝震颤,而恰恰是因为这心脏支架的问题,导致了整个器官的恶性病变。
“心脏支架用了多久?”
“九年。”
当这个答案出口的瞬间,萧牧之的眼神骤然一缩。
九年,也就是……当年的那一批。
“我可以见一下这名患者吗?”
萧牧之微微皱眉淡淡:“我必须观察一下她的身体情况,评估一下是否可以进行手术。”
“可以,下班后,我来接你。”
韩千平点点头,眼神闪过一丝希熠:“但是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保密这件事,如果她问的话,就说你是私人关系,另外绝对不要说你姓萧。”
“可以。”
萧牧之点点头。
韩千平强笑一声,转头离去。
接了两例急诊后,萧牧之匆匆处理后,心中对于金子瑜的病情还是有些担忧。
没什么事之后急匆匆向耳鼻喉科走去。
来到耳鼻喉科,此时正是看病的高峰期,门诊上排成了长队。
“哎呀,萧大医生怎么有空来我们这里?”
一个女医生看到萧牧之打趣道:“怎么,脑袋哪儿被沈钧茹打的不舒服?”
“没有,我来查一个病患,昨天晚上送来的。”
萧牧之淡淡道:“我想看她最终确诊结果。”
“我帮你查一下,叫什么名字?”
“金子瑜。”
“哦,他没什么大事儿,是喉咙发炎引起的声带黏连,回去打点滴就好了。”
那女医生带着轻松地口气说道。
萧牧之心中一顿,带着一丝不可思议反问:“怎么可能呢?”
“怎么不可能?”
那女医生感觉有些奇怪:“这可是何主任亲自接诊的,这还能错的了?”
“你说的这是表面的情况,我已经观测到有潴留囊肿的症状,起码是声带囊肿,而且早已经有恶化的症候。”
“没有吧。”
那女医生调出病历看来一眼摇头:“你看,这是喉镜的检查结果,并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难道自己错了吗?
萧牧之也有些拿不准,毕竟设备检测两次结果相同,那就肯定代表自己的结果是有问题的。
“好吧,不打扰了。”
萧牧之微微点头,略一沉吟道:“能不能通知患者,尽量做一个全身检查,查一下血。”
“有必要吗?”
此时,耳鼻喉科何主任推门走进,带着一丝怒意冷声:“萧神医是质疑我的诊断咯?”
“不是,我只是想还是小心点好。”
萧牧之刚要准备说出自己的发现。
“萧神医这是准备在我的门诊给我上课咯?”
那何主任听也不听,忽的抬手冷冷笑了:“可是我现在没时间,不如改天吧,我把全科室约到院长办公室一起听怎么样?”
“我没有这个意思,但是我觉得也许检查结果不准。”
“明白了,你也想跟金先生搭上关系,所以借这件事儿,踩着我上位,对吗?”
何主任眼神带着嘲讽淡淡:“萧医生也太心急了吧?”
“算了,既然你能确诊,当我没说。”
萧牧之感受到了一股敌意,知道争执是没用的,只能转身离去。
“小陈,以后不三不四的人,不要让他进入办公室,说你多少回了。”
此时,身后响起一阵不满的呵斥声:“整天恍恍惚惚的。”
回到急诊上,又来了几个病患萧牧之也没有多想,迅速投入救治当中。
直到下班时分,韩千平换了便装来到。
萧牧之点点头,换了衣服跟他离去。
两人开车绕过淄城医学院,来到后面家属楼附近停下车后,韩千平带着萧牧之从一个小门进入家属楼,穿过通道来到一处医疗中心。
这是一座服务学校的医学中心,看上去非常安静。
两人悄悄来到二楼,韩千平推开一扇病房的门。
此时一个中年女人带着呼吸机,正在慢慢的呼吸者,旁边检测仪器旁还放着一个削好的苹果。
萧牧之安静的走过去,抓起患者的手腕微微闭上眼睛。
随着脉搏的跳动,嗡……
瞬间形成电流在萧牧之的脑海形成一幅完整的器官图。
他的脑海急速闪烁各个器官,微微皱眉淡淡:“快,给我找一个听诊器。”
韩千平不敢怠慢,赶忙出去,不多时拿着一个助听器来到递到他的手中。
萧牧之戴上听诊器,此时心脏的各种杂音传出,让他心烦意乱。
这具身体的严重程度,远远超越了自己的相像,感觉……太棘手了。
此时萧牧之陷入沉思,脑海中不断浮现各种手术方案,然后被一一的推翻。
不行,因为他发现,所有已知的方案,都是错的。
因为都会导致病人死在手术台上。
半晌,萧牧之的额头溢出汗水,经过无数次的精密测算,失败是定局,没有任何的办法。
“抱歉,我倾向于保守治疗。”
萧牧之睁开眼,带着一丝歉意:“我无能为力。”
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韩千平的脸色煞白,眼中闪过一抹哀伤。
“但是你必须想出办法。”
突然韩千平暴怒,一把抓住萧牧之的衣领咬牙切齿,眼睛变得血红:“你必须想出办法,必须。”
“我理解你的心情。”
萧牧之微微皱眉淡淡:“但是医学是严谨的,没有办法就是没有办法。”
“她必须活下去,这是你的宿命。”
韩千平疯狂咆哮摇晃萧牧之:“我已经死了六个亲人朋友,我不想婉华是第七个,你这个混蛋,你懂吗?”
“你什么意思?”
“这都是你爸爸害的,你爸爸害的懂吗?”
韩千平眼神闪过极度的恨意,咬牙切齿失态的低吼:“我相信他,结果所有做心脏支架的亲人全死了,他是我前妻,她,不能死。”
萧牧之心中狂震,眼神冷厉的看着韩千平却不知道怎么反驳,感觉有些不知所措。
虽然他知道父亲肯定是冤枉的,可是从韩千平极度愤怒的情绪上看来,却又让他开始摇摆。
“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