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是让苏嬷嬷去办的,她都没有掺和过,一直觉得苏嬷嬷可以把这个事情摆平的,今天沈若初提了,她怎么能不警惕的?
心中也是紧张的不行,这事儿,绝对不能出了岔子。
“真的是这样的,当时炸的不成人形了,也是老太太的车子,我儿子连同车子和人,都扔到湖里头了, 在哪里等了许久,确定没人救,也没有人上来,这才离开的,不会有任何的问题。”苏嬷嬷连忙对着二太太说道。
这种事情,牵扯重大,她怎么敢大意的,她儿子更是小心翼翼的。
刺杀的是督军的阿妈,,一旦被查出来了,全家老小,都别想活了,那么冷的湖水,这大冬天的,别说几个时辰了,就是半个时辰,也坚持不了的。
二太太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嬷嬷说的对,这种事情,不光牵扯嬷嬷,也牵扯了其他人,怎敢大意的事情?一定要小心翼翼才行。
深吸一口气,二太太对着苏嬷嬷说道:“那就好,让你儿子,带着那天办事情的人,全都给我离开迷城,我不论他们去哪儿,如果留在迷城,别怪我不留情面,带着一家老小,全都给我离开。”
老太太已经死了,这些人在迷城,始终是个威胁,必须得早点儿把人送走了才行,督军那边,现在没有任何的消息,沈若初又得了什么风声。
必须得谨慎点才行。
苏嬷嬷连连点头,对着二太太应道:“哎,哎,好勒,我这就让我儿子去办,不会有问题的,一定会把事情给处理好的,二太太只管放心。”
她是让她儿子离开了,可有些人的家人还在这里,今天都得安排走,二太太的手段,她又不是不知道的,一个活的都不会留。
二太太深吸一口气,扫了一眼苏嬷嬷,冷着脸,还未开口说话。
外头一道声音传了过来:“苏邑,给我滚出来!”
二太太看了一眼苏嬷嬷,听着这声音,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微微皱眉。
二太太便跟着苏嬷嬷迎了出去,门口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督军,身边跟着范柳儿,范柳儿拉着督军,不停的对着督军说道:“督军,这事儿,不是二太太的错,跟二太太没有关系,是我自己不小心的,咱们回去吧?”
说话的时候,范柳儿攥着督军,死命的往回拖着。
督军微微皱眉,瞧了一眼范柳儿,跟范柳儿说道:“你不用害怕,我不是说了吗?我会保护好你的,这个督军府,还不是她作威作福的地方。”
督军冷着脸满是不悦的开口,这个苏邑,胆子也太大了,一天到晚的,就知道惹事生非,实在是太可恶了。
苏邑脸色微微泛白,听着督军这个意思,就明白,是范柳儿去督军那里嚼舌根子,惹得督军大发雷霆,跑到她这里来发脾气,教训她来了。
沈若初还真是说对了,她现在根本不用操心老太太的事情,还是先操心督军的事情。
督军到了苏邑面前,瞧着苏邑,眼底满是不悦:“苏邑,你这个二太太,当的是越来越厉害了,架子摆的是越来越大了!”
督军冷着脸,瞧着苏邑,之前是自己不该心软,把这种人,还留在督军府,就该跟老太太一起离开督军府,离开他的事先,想到这儿,督军恨得牙痒痒,巴不得撕了二太太才是。
苏邑瞧了一眼督军,又看了看范柳儿,眼底满是淡然:“督军,我这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让督军对我这么兴师问罪的?”
范柳儿真是了不起,比之前那个八姨太要厉害多了,她还没反应过来呢,这个范柳儿已经开始算计了,今日好端端的来给她拜年,她就知道范柳儿没安好心。
到底是自己大意了,只是心寒,瞧着督军这么兴师问罪,要给范柳儿出气的样子,同她当年一样,当年,督军也是这么拉着她,去跟陈窈质问的。
这个世上,果然最薄情的,就是男人,尤其是督军这样的男人。
督军看着二太太平静的样子,不由冷嗤一声,瞧着二太太:“你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你怎么还有脸问我?”
督军整个人恨得牙痒痒,凌厉的目光看着二太太。
到现在,都不知道悔改,不知道心虚的,唯有二太太了,这脸皮,也是没谁了。
“我不知道,所以我才厚着脸皮来问督军的。”二太太抿了抿唇,脸色不甚好看的同督军说道,“这些年,督军待我什么态度,现在有了新人,督军对我又是什么态度?这些事情,督军都不来问我一声,直接拉着范柳儿跟我治罪是吗?”
多少是带了一些情绪在里头的,她这些年,争,对督军也是有感情的。
现在督军无情无义的样子,真是让人心寒透了,从来都不曾想到自己会是这样的结局,他对自己会是这样的态度?
“我对你什么态度?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做的那些事情,我若是没有给你留情面,早就让你跟着老太太一起回乡下,苏邑,那天你在陈窈门前跪着的时候,我不顾陈窈的心情,送你回去,我以为你会悔改的,谁知道,你根本不知道悔改,我娶了八姨太进门,是不是碍着你的眼了?所以你把她烫成这个样子,还来问我什么态度?”督军觉得自己快要被苏邑给气疯了。
至少以为苏邑,多少会内疚一些,他也不会气成这样,可是苏邑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内疚?
说话的时候督军伸手拉着八姨太的手,将八姨太的袖子给撸起来,推到苏邑面前:“你看你把她烫成这个样子,她还帮你瞒着,如果不是嬷嬷说的,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一路上,她还帮着你说话,让我不要跟你计较,你倒好,这个态度,一点儿内疚都没有,你这个女人,有多狠心的?”
他原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的,回来的时候,打算带着范柳儿去参加一个饭局,嬷嬷说范柳儿被苏邑给烫伤了,看着那样子,伤的不轻。
范柳儿还一直让他不要当回事儿,到了苏邑这儿,苏邑一点儿内疚的意思都没有,实在是太可恶了。
苏邑瞧了一眼范柳儿的手,不由瞪大眼睛,范柳儿的手臂上,比之前在她这儿,烫伤的地方,要严重的多,之前在她这儿。
茶壶里头的水是热的,不至于是滚烫的,不至于烫成这个样子的,她当时还瞧了一眼,只是一片泛红,很快就没事儿。
现在范柳儿的手上,起了水泡,上面还有药膏,这搞不好,就是要留疤的,就这么细皮嫩肉的,饶是个男人,都要心疼的,更别说督军了。
范柳儿瞧着二太太的反应,心中不由冷嗤一声,转而,拉着督军,对着督军说道:“督军,二太太也不是故意的,她没有故意要烫伤我的,不小心的,您就不要说了,我们回去吧,我这个伤,涂了药,很快就好了。”
没想到督军对她还挺有情分的,看到她烫伤了,直接带着她来找二太太的,她以为督军至多会让副官带话去骂了二太太几句。
自己亲自来了,挺不容易的。
督军本就生气,听着范柳儿的话,更加的生气:“你的手都成了这个样子,你还在为她说话,下次,是不是把你给烫死了,你也要帮着她求情的,你这个人,太心软了,在这督军府,早晚要吃亏的。”
到底还是生性单纯,不知道这些人的手段是什么,就是不争不抢的陈窈,都有手段的,范柳儿这样,怎么能不持亏呢,这个傻孩子,实在是没救了。
二太太脸色一阵儿的惨白,心中只觉得好笑,督军还真是蠢,不说督军精明吗?这样的计谋都看不穿,还说什么,范柳儿太单纯了。
以后一定会吃亏的,就范柳儿这样的,叫单纯?
范柳儿手臂上的伤,绝对是自己烫的,然后再就着这个事情,找督军来跟她算账,表面说什么,拉着督军不要计较,其实就是欲情故纵的把戏。
真是太可恶了。
她真小瞧了这个范柳儿的手段,可以厉害到这种地步。
二太太深吸一口气,对着范柳儿说道:“范柳儿,你别再督军面前演戏了,你当所有人是瞎子吗?你跑来给我请安,非得让我跟你冰释前嫌喝什么茶水,我不愿意喝,你把茶水破了我一身,烫着自己了,反而到督军这里挑拨离间,说我烫的你,你还真是心机深,实在是可恶。”
这个该死的小蹄子,不用在这儿得意,早晚有一天,她会让小蹄子好看的,小蹄子,给她等着瞧,等她翻身的那一天,她一定要小蹄子好看,一定会撕了这个东西的。
范柳儿听着二太太的话,立马红了眼睛,跟二太太说道:“二太太,我没有心机,我一直跟督军说的是,您没有对我动手,是我自己不小心烫伤的,我也拖着督军回去呢?”
二太太这会儿急了,就算是二太太说的是实话,督军也未必会相信的,这就是百口莫辩的无奈。
转而,范柳儿红着眼睛,拉着督军的衣裳,跟督军说道:“督军,我们回去吧,免得姐姐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