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嫱拉着范夫人的手,满脸的难过:“阿妈,我易容了。”
“易容?你是说,这张脸……不是你的?”范夫人难以置信问。
范嫱点了点头,她眼睫上适时挂上了泪珠,显得楚楚动人。
“阿妈,我太不容易了,当日被逼落水,是一位医生救了我,我本以为他是好人,谁知道他日日夜夜逼我学易容术,还,还强迫我……呜呜……”范嫱说着就伤心哭了起来。
范夫人见女儿这么难过,早就心疼的不行,她当然知道女儿没有说出来的话是什么意思。
一个黄花闺女被一个陌生男人救了,人家能不图点啥?
范夫人越发心疼女儿,搂住她也伤心不已。
“阿妈,我这次回来,一定要报仇,您帮帮我吧,这一切都是沈如初和司鸢那个贱人害我的,我不能放过她们。”范嫱满脸怨恨地说。
范夫人一听,心里打了个激灵,她现在是碰都不敢碰外面的事,尤其是现在范司长每天耳提面命,不准她出去惹是非,否则就休了她。
范夫人的犹豫,范嫱看在眼里,她暗自冷笑了一下。
阿妈现在胆都被吓破了,自然不敢再想报仇的事。
真是孬!
看来还得逼她一逼,否则自己这次就白来了,范嫱心里暗自想着。
“阿妈,阿爸现在对您是不是比以前更差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范嫱伤心落泪。
范夫人也很伤心,她心里也怨着女儿,如果不是女儿出了那样的主意,她也不会铤而走险。
可女儿现在这么惨,她就是再有怨恨,也实在恨不起来了。
“嫱儿,不如算了吧,阿妈想好了,不报仇了,从今以后你就扮成我的一个远方亲戚女儿,陪伴在我身边,可好?”范夫人期盼地看着范嫱问。
范嫱心里恨意却是越发深了。
范夫人多自私啊,她想要享受现在的荣华富贵,自然就要牺牲她这个见不得光的女儿。
她打的如意算盘也真是好。
范嫱冷笑,凭什么她就要做那见不得光的远方亲戚女儿?凭什么范夫人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享受这一切?
范嫱盯着范夫人保养得体的脸,再想想自己脸上丑陋的疤痕,她心里已经扭曲了。因为这股子恨意,让她拿刀杀人,她都会毫不犹豫地就去做。
范夫人见女儿不说话,以为她也有点动心了,于是越发劝着:“嫱儿,你也想开点,厉行现在升做了都统,官做大了,前程似景,我们跟他们碰,就是鸡蛋碰石头啊,不要再寻仇了,好好过我们的安生日子可好?”
范嫱听到这,再也听不下去了,勾唇冷冷一笑:“阿妈,您要您的富贵,我不阻拦,可您也阻拦不了我寻仇。”
“这……”范夫人大惊失色,她没想到女儿居然还一门心思想着寻仇的事。
范嫱突然靠近点,她右手托起了范夫人的脸,啧啧出声:“多么美丽的一张脸啊,如果我也在上面划几道,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范夫人心里发毛,看着范嫱突然变脸的模样,她不禁害怕的发抖起来。
“嫱、嫱儿,你要做什么?你别乱来,我是你阿妈啊,亲阿妈啊,你别做傻事,这里到处都是人,你跑不了的……”范夫人半威胁办哀求地对范嫱说道。
“这么,你也知道怕了?”范嫱哈哈笑道:“也对,范司长那个人,如果看到你这张脸变丑了,只怕以后看都懒得看你一眼。”
“你……到底要做什么?”范夫人对女儿寒了心,她的心也冷下来,于是强自镇定问。
“我要你帮我报仇。”范嫱冷声说。
“我做不到,你还是赶紧走吧,我可以当做你没来过,不告诉任何人。”范夫人说。
范嫱却一点都不急,她抬手看了看白嫩的手指,不紧不慢道:“你说如果我将你之前所做的那些肮脏事都抖搂了出去,大家会怎么看你?你还能不能继续安享富贵呢?”
范夫人瞳孔紧缩,她怎么都没想到,她这辈子在后宅精心谋划,到头来却被自己女儿当面打了脸。
她拿范嫱视作世上最亲的人,她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她也疼爱了范嫱十几年,可到头来,这个她捧在掌心里的女儿,却要挟她?
“嫱儿,你为什么变成了这样……”范夫人满脸悲痛欲绝,泪珠儿不停落下。
范嫱不为所动,冷笑连连:“都是你逼我这么做的,不过你放心,只要你这次帮我报了仇,以后我都不来烦你。”
“你,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范夫人惊慌失措,看着范嫱狰狞的笑脸,她连连后退。
“不难,就是要你带我去一个地方。”范嫱微微一笑。
范夫人怔在当场。
厉家。
司鸢终于同意了去见何医生,厉行也给二人约好了时间。
沈若初很高兴,想到司鸢的病情或许真的能好转,那就是大喜事一件。
“司鸢,我们出发吧?”沈如初准备好了,去叫司鸢一起出门。
“嫂子,我还是有点……”司鸢看了一眼沈若初,神情有些慌。
沈若初知道她在顾忌什么,于是笑着安抚道:“不怕,这次我们就是过去见见面,看看何医生怎么说,如果你到时候不想做,我不会逼迫你的。”
司鸢得到了沈若初的保证,又觉得心安了些。
她跟着沈若初上了车,一路向嘉和酒店驶去。
车子刚开出没多久,厉家门前又驶来一辆车子。
车门被打开,兰明珠长腿一迈,从车内跨了出来。
佣人看到兰明珠明显一愣。
“司鸢小姐在家?”兰明珠副官上前问。
佣人下意识摇头说道:“司鸢小姐跟夫人刚出去。”
“走多久了?”兰明珠直接上前问道。
“刚走一会。”
“哪个方向?”
“往西北方向去了……”
佣人话音未落,兰明珠已经转身上了车,车子很快发动,疾驰而去。
嘉和酒店。
某间总统套房内,二米宽大大床上,一个男人被捆的结结实实,就连嘴里都塞了一团抹布,只能发出嗷嗷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