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众人不约而同惊讶看过去,就看到扶苏正依靠在包厢门口意兴阑珊地看着这一幕。
这一下所有人都惊呆住了。
肖扶苏什么时候来的?他为什么会来?
就连苗婉儿看着扶苏,也都忘了哭泣,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扶苏十分随意地走了进去。
“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热闹啊。”肖扶苏走过去后,直接在厉行另一边坐了下来。
众人见扶苏来了,神情越发紧张,于是一同向扶苏问好。
“总司大人好!”
“四公子好!”
有跟扶苏见过几次面,稍微熟悉的,就直接喊扶苏四公子了。
扶苏一一点头示意,扭头看向厉行时,他一脸地若无其事问:“厉都统,一个唱戏的女子,你为难她干什么呢?”
厉行淡淡扫了扶苏一眼,嘴里说出来的话丝毫不客气:“要你管!”
扶苏被噎了也不生气,依旧淡淡笑道:“我是管不着你的事,但是,有人管得着。”
众人就看扶苏这句打哑谜似的说话,并不以为然,见扶苏跟厉行聊天去了,众人于是又各自玩自己的。
厉行听了扶苏的话,眸底却滑过一丝异色。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厉行怒喝道。
“没什么意思。”扶苏笑了笑,又道:“其实,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厉行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我不知道。”
“人可等会就到了,你这会儿装傻就没意思了吧。”扶苏笑眯眯地回道。
他也不想看到厉行跟沈若初大闹天宫啊,他可是受了司鸢支托,赶来灭火了。
反正该说的话他都说了,也善意提醒了,接下来就看厉行要怎么做了。
“你!”厉行瞪着扶苏,想要说什么,却又停住了。
突然他低头朝地上的苗婉儿叫道:“你,起来。”
“是……”厉行发话了,苗婉儿不得不遵从,于是赶紧爬了起来,一脸害怕地站在原地不敢多说半句话。
“过来。”厉行轻掀了眼皮。
苗婉儿吓得身体一哆嗦,她不敢靠近厉行半步啊,就担心又被摔下去。
“我……”
“过来。”
苗婉儿只好慢慢挨了过去。
扶苏好奇地看着厉行。
都要火烧眉毛了,这个男人到底还在磨蹭什么。
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将这里的女人都赶出去,亦或者他赶紧离开这儿才对吗?
厉行眼皮子朝下一掀,突然说出一句惊人的话:“坐下。”
苗婉儿吓得要死,她能靠近厉行身边都是鼓足了勇气,这会儿要坐他身边,打死她都不敢啊。
“要我说几遍?”厉行不耐地皱起浓眉吼道。
一屋子的人都安静下来,又全都看着这边,不明白厉行这又唱的是哪出。
苗婉儿哆哆嗦嗦地在厉行身边坐下。
“再过来一点。”厉行说完,突然一掀胳膊,就将身边发抖的女人给楼在了怀里。
这是搞什么鬼?
扶苏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
厉行看都没多看扶苏一眼,一指面前的酒杯,“倒酒。”
苗婉儿苍白着一张脸,咬紧了牙关,才没制止住尖叫出来。
她哆嗦着手拿起了酒瓶,慢慢往杯子里倒酒,这个过程太艰难了,她真是承受了十二万分的压力。
从进梨园起,她就没遭过在喝个罪啊,她服侍人时,哪个男人不是将她捧在手掌心里呵护着,却偏偏遇到了厉行这个恶煞。
苗婉儿心里咒着厉行快点走,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敢怠慢,被子很快注满了酒。
她颤巍巍地抬头朝厉行看去,等下下一步的指示。
“喂我喝。”厉行又说道。
喂他喝?
苗婉儿难以置信地瞪大眼,她几乎要以为自己是幻听了。
“婉儿,照厉都统说的做啊。”玉娘在一旁催促道。
玉娘在一旁看得是心花怒放,从最开始的紧张到此刻的激动,她知道,一定是厉行对苗婉儿东西了,否则也不会这样表现无常。
苗婉儿咬紧唇,遏制住心里的颤意。
她可没有玉娘那么乐观,她就坐在厉行身边,却丝毫感受不到对方的善意。
她能感受到的,只有厉行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那股杀意,让她只想赶紧夺门而出。
可她这样的身份,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苗婉儿在心里苦笑一声,于是只好端起了酒杯,可手实在控制不住发抖,酒杯里的酒液还洒出了几滴。
扶苏瞪大眼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实在焦急的不行。
刚才他的话,厉行到底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啊。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再善意提醒厉行一次。
话说的太明白就没意思了,毕竟厉行的身份摆在那,这么多下属看着,他说太明白,厉行的脸面也挂不住啊。
“那个,厉都统,你还是悠着点吧。”扶苏意有所指提醒道。
厉行没理他,就着苗婉儿的手喝光了杯中酒。
他又道:“再倒。”
这下苗婉儿有经验了,心里的害怕也不那么深,她赶紧又倒了一杯酒。
照样又递到了厉行的唇边。
扶苏不禁有些气厉行的无动于衷。
厉行这样,那他这趟不久白跑了?等会沈若初过来,两个人如果打起来。
他要怎么跟司鸢交差?
扶苏正要阻止眼前的一切发生,突然就听到“砰”的一声。
包厢门被人猛地踢开了!
对,没错,就是踢开的。
众人就看到沈若初凶神恶煞一般站在门口!
这一幕实在来得太过突然,就连扶苏,虽然心中早有准备,也被沈若初的出现惊吓住了,不知道要作何反应。
一屋子的人都震惊当场,也忘了要继续动作。
就连苗婉儿端着酒杯的手,也僵在了半空,她现在整个人都依偎在厉行怀里,看着就像是厉行十分享受这幅美人恩的模样。
只有厉行,他纹丝未动,脸上的神色也丝毫没有变化。
他甚至微微朝前倾了一点身体,就着苗婉儿的手,将杯中酒一口饮尽。
从始到终,厉行都没有看向沈若初的方向。
若是平时,厉行这样表现,就说明反倒有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