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密支那特遣队从4月28日出发,历时月余,翻越了古木蔽日、悬崖峻岭的库芒山区,付出了不小的伤亡,终于在5月16日来到了离密支那城西机场五英里的地方,与吴铭率领的别动队会合了。
h纵队的亨特上校是个很豪爽的美国军人,对待他手下的中国士兵并没有盛气凌人的姿态,这让吴铭对他的感觉还不错。亨特也对吴铭率领的别动队能在敌后坚持这么长时间,而且还能保持旺盛的战斗力感到惊奇,并对别动队为他及他的士兵所做的安排表示了感谢。
“刘上校,亨特上校想知道您对奇袭密支那的看法。”随军翻译的水平不是太高,他翻译过来的话只能让吴铭勉强听懂。
吴铭善意地对这名年轻的翻译点了点头,用汉语说道:“我的英语还说得过去,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直接和亨特上校交流。”吴铭这样做不是为了炫耀,而是觉得在严谨的作战安排上,如果翻译得有问题,影响是很大的。
“当然可以。”随军翻译略带羞涩的笑了一下,低声说道:“那个原来的翻译爬山时不小心摔成了重伤,我是临时充数的。”
吴铭呵呵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你翻译得还是不错的,只是过于书本化了,有些生硬,多说说就会好的。”
“谢谢。”翻译感激地点着头,转身将吴铭的话翻译给了亨特。
在亨特略显惊讶的目光注视下,吴铭挥手叫过几名手下,和亨特及几位特遣队军官围着地图开始商议。
“特遣队以大兵力实施远距离奇袭,行动秘密迅速,成功地潜入密支那外围,这在战略上是成功的。”吴铭用流利的英语说道:“首先攻击并占领机场,使日军丧失在缅北的空军基地,并使我军获得增援和补给的便利,这是首要目标。但是日军机场距离密支那城过于接近,在迫击炮的射程之内,这也使得我们不得不把密支那的敌人一起考虑进去。”
停顿了一会儿,等随军翻译将自己的话翻译成汉语后,吴铭继续说道:“我的意见是由盟军出动飞机先对密支那敌军的各要点和炮兵阵地进行猛烈轰炸,随后我军奇袭机场与攻打密支那同时进行,使日军顾此失彼,摸不清我军的目的所在。占领机场后,则马上呼叫增援,使得重武器和援兵能尽快投入战斗,趁日军猝不及防,无法及时调集周围援兵之时,一举拿下密支那。”
吴铭又拿起地图旁的空中照相图,指点着说道:“日军在密支那有坚固的防御工事,如果不能迅速攻占,等到鬼子援兵到来,那将是一场旷日持久的血战。而且雨季将至,到时候空运难以维持,再加上气候恶劣,我军将陷入很困难的局面。”
“当然,这只是我的一点小小看法,具体的计划还是大家商议决定吧!”吴铭很谦逊地作了结束语。
“刘,你是一个出色的军人。”亨特很钦佩地拍着手掌,“分析得很透彻,眼光很深远,我将把你的意见如实转达给随后到来的米尔准将,相信他会非常重视的。”
150团团黄春城饶有兴致的看着吴铭,半晌才伸出大拇指晃了晃,“厉害,喝过洋墨水吧,这鸟语说得多流利,还能看懂这些空中照相图,不愧是远征军‘三杰’啊!”
吴铭淡淡地笑了笑,“黄团长过奖了,我们只是小打小闹,跟你们这些在战场上真正大砍大杀的将领可差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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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儿,那个姓黄的语气不对呀!”走出了亨特的帐篷,付立君皱着眉头说道。
“他是中校,您是上校,看他的神态,哪有尊敬的意思。”谭政也很是不满,忿忿地说道。
吴铭停下脚步,狠狠瞪了付立君和谭政一眼,“大敌当前,不要说这种话,容易让咱们的队员和特遣队产生隔阂。黄团长是老军人作风,崇尚的是真刀真枪、面对面的战斗,对于咱们这种打法有误解也是可以理解的。难道他对我表示尊敬,见了面就点头哈腰,说上一堆恭维话就是好人了?我倒是很喜欢这种真来真去的性格,比伪君子真小人强多了。”
肖明华在一旁笑着说道:“头儿说得有道理,这种人表面上对你不满,但在战场上却不用担心他背后捅刀子,再说双方各有隶属,可能人家出生入死,不知道受过多少伤,流过多少血才从小兵当上团长,心里自然会对头儿的升迁速度有所不满,我听说头儿的军衔最低也是个少校吧!”
“怎么?”吴铭故意嗔怪地说道:“你觉得我这个上校有水分不成,我还嫌这军衔有些低了呢?”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肖明华使劲摇着头,正色解释道:“外人不知道,我们还不了解吗?您创造了一种新奇的战术,并且不断将之完善,就凭这,早就该成为将军了。”
“是啊!”谭政在一旁补充道:“姓黄的肯定是从国内空运到印度集训的,要是他爬过野人山,哪敢对头儿如此无礼。”
“哈哈,这话咱们几个说说就算了。”吴铭笑着说道:“要是让旁人听去,还以为你们都是马屁精呢?咱们这次是配合作战,就不要管那么多了,咱们别动队可不是正规部队,低调才能创造更大的奇迹。”
“这个我们都懂。”付立君笑着说道:“您说过,我们是匕首,是手枪,正规军是大炮,是坦克。我们只是发发牢骚,替您抱不平,绝没有炫耀的思想。”(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a href="http://" target="_blank"></a>,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