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婆婆已经折磨她半辈子的隐疾就这样被苏小锦的几副中药治好,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却又是事实,让人不得不相信。
打响了当头炮之后,苏药阁的名声大震,原本一落千丈的声誉也随着这样的计划消散于无形。
这一个月里亏损的账目也在接下来的时日内被很快的弥补,很快,苏药阁的名声越来越大。
以前一直奢望的终于有机会得以实现,没有,所谓的措不及防,只不过一时间她头脑中所浮现的,都是走投无路之时一个人给的救助。
好不容易得到空闲,苏小锦来到候府。
深吸一口气,扣响了大门。
古谣探出头来,原本有些消沉的神情见到苏小锦以后顿时来了精神。
“还算你这丫头有点良心,我还以为临走之前见不到你了呢。”古谣嘟着嘴望着她。
苏小锦是听得满头雾水,她并不明白古谣口中的离开是什么,“医馆这段时间时间太忙了,我有些分身乏术,这不一逮到空隙就来看你们了。”
古谣抬起手臂拉住她,笑得不怀好意,“小锦,这些日子不见你可是出落的越发水灵了。”
苏小锦摇摇头,望着她这坏笑的样子更是无奈,“侯爷可在府中?”
“话还没来得及和你说几句,你这满心满脑全部都是侯爷……”古谣幽怨的眼神凝望着苏小锦,不过很快就语气轻松的说道:“侯爷在书房呢,快些去吧。”
苏小锦点点头,快步向着书房走去。
从来都不是粉黛的她今日倒是注重打扮来,换了一件衣服,出来之前涂了些胭脂向着侯爷的所在处跑去。
此刻的唐沐辰正在整理典籍,忽而听到木门被人开启。抬首之间,与门口明媚的女子四目相对。
一时间没有不知所措,两个人明明没有说话却又似有交流一般。
“来了?”他第一次没有那般刻薄的对她讲话。
苏小锦走进屋内,“是啊侯爷,多日不见您的身体现在怎么样了?”
唐沐辰动作不急不缓的向着一个茶碗里倒了热茶,推到她的面前,“苏药阁现在的生意如何了?竹灵那日说你现在混的风生水起,以前被李开元败坏的声誉也不再是是一落千丈的状态。”
他说着,竟然笑起,“苏小锦,本王还是小看了你。”
以为他又在找茬,可是她却不知为何,觉得今日屋内的这种氛围颇为沉闷,徒有一丝离别前的伤感,不明所以她直接开门见山。
“侯爷,刚才听古谣说,你们要走了,是离开这里吗?”
唐沐辰听此身形顿了顿,面冠如玉的容颜正对着她,语气异样轻柔。
“是,要离开这里返回京都。”
不可否认,这一句语气浅淡的话,却犹如一个惊雷炸响在苏小锦的耳畔,一向心思缜密的她第一次仓皇出口。
“你要走,多久才能回来?”
“不知,会很久……”
空气突然寂静,两个人相对无言,苏小锦不知为何,心中有千万种话想对他说出来,想对其说一下自己近日的状况,怎样度过那日的危机,所有的种种全部想告诉他,可是如今,貌似已然没有了机会,一切的离别永远错不及防,俨然给不了互相道别的时间。
“侯爷一路珍重。”苏小锦沉默良久,樱唇之中吐出了这样的一句话,看似冷漠实则不舍。
唐沐辰望着她,她似乎在隐忍着某种情绪骤然起身,想要离去,可却在下一刻被唐沐辰拉住了手臂。
回首间竟已然泪目,唐沐辰看出其间端倪,拿出随身携带的锦帕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滴,眼前的姑娘一向不爱哭泣,哪怕遭遇再多的坎坷与磨难都不轻易低头。
可是今日情形却又这般出乎意料,一时间不知所措,茫然的拉着她的手臂说不出一句话。
“苏小锦,你哭什么……”
“侯爷……”她赌气似的抹去眼角的泪,红红的眼睛像只小兔子,“你不会再回来了吧。”
唐沐辰有些恍惚,“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这里可是我母亲的家宅,本王怎么可能会不回来?”
“侯爷,小锦会想你的。”
她说完,不再哽咽,笑得明媚望着他,可是这眼中的失落,却无一处不透露着她此刻的伤情。
他垂眸,眼波流转之间也扫到了挂在苏小锦腰上的香囊,不由的心头一暖。
柔声道:“好,你可记住本王走的这些日子里,绝对不可与旁人嫁娶,你可记住了?”
话中深意可是让人浮想联翩,苏小锦没有顾忌太多,直接点头,把心中所有的委屈和不舍悉数表达。
“好,我不嫁。”
唐沐辰启程那日,苏小锦没有去送,在医馆之内魂不守舍,汤婆婆自从那日被她治好了眼睛又得知苏小锦已然过去娘亲多年,不由得更加心疼这个女孩子,从心底里把她当做亲孙女一般疼。
“小锦啊,你这孩子莫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终日闷闷不乐,还这么年轻死气沉沉的可不好啊。若是有什么解决不下的大可以告诉婆婆,我老太婆竭尽全力一定告诉你一二。”
看着慈爱的汤婆婆对自己这般好,苏小锦也不想将心中的负能量传递给她,只好避重就轻地问道。
“婆婆,我除了每日照顾弟弟,终日独来独往也就惯了,本以为不会拥有朋友,可是一个相处良久的人突然离去,为何这心中如此难过。”
汤婆婆毕竟是过来人,一听到苏小锦这样说轻而易举的窥探出她心底的秘密,语重心长却又满眼笑意。
“孩子,你如今也长大了,女子年少之时,情窦初开就是你这般的心境,刚开始不以为意,可是等到对那人的情根深重以后,便脱离不出来了。”
她说着揉了揉苏小锦的发顶,慈爱的说道:“孩子啊,你是不是有钟意的男子了?”
苏小锦立马正色,“没……小锦没有,是婆婆想错了!”
汤婆婆淡笑不语,只是苏小锦浑不自知的是,羞红的脸颊已然说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