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晓,但是我依旧忍不住的害怕,害怕你会・・・・・・你会・・・・・・”
“我会怎么样?会离你而去吗?”
“是,这就是我恐惧的地方,我时时皆在害怕,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好,而惹的你生气,从而你会离我而去,我知道我该相信你的,可是・・・・・・”
原本犹豫的上官宸,许是因梓涵的话而大受刺激,一鼓作气,将心中的所有想法脱口而出。
“可是,这样的恐惧时时煎熬着我,让我将对你的信任抛诸在脑后,我也知晓这样是不对的,是不行的,可是我忍不住,我忍不住心中的恐惧・・・・・・”
说着,上官宸痛苦的双手捂上俊彦,周身散发出的恐惧以及无助灼烧着梓涵,这样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喜怒形于色的上官宸,是第一次;这样在这么多人面前失了帝王之尊的上官宸,亦是第一次;这样的上官宸让她的心纠作一团,疼的喘息艰难。
她知晓,眼前这个男人爱惨了她,否则不会时时陷入在担惊受怕之中,恐怕就连午夜梦回之间,皆是满满的恐惧吧!
他爱惨了她,可是他不知晓,她也是爱惨了他,正是因为她爱惨了他,所以,他的情绪变化,她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正是因为在乎,所以自己才会跟着变的小心翼翼。
现在,她才感觉到,自己错了,而且大错特错,她不应该在二人之间出了问题后,不立刻解决,反而想着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发生变化。
一个人如果有了不安,若是不及时解除不安,那么,不安则会无限放大,到了那时,人便会开始变的偏执,变得执拗,梓涵现如今就是后悔与此。
梓涵想明白了上官宸的心结所在,想出了解决的办法后,身形一动,恰巧将上官宸捂脸的动作挡了个严实,未曾让在座的众人看到分毫,如此软弱的上官宸,只有她能看,其余人・・・・・・
看者死无葬身之地。
随后,小手拉了拉紫色的龙袍,上官宸微动,缓缓的放下大手,桃花眸中的恐惧一览无遗,瞬间便刺痛了梓涵的心。
她已然有了准备,但是,当他的恐惧展现在她的眼前时,还是会忍不住的心颤了几分,表现的如此明显的恐惧,是她从未见过的・・・・・・
片刻,缓了缓心中的刺疼以及压迫感,一字一句坚定的开口说道:“上官宸,有些话,难道你需要我时时挂在嘴边上吗?”
“我・・・・・・”
“既然你如此的对我没有自信,对自己没有自信,那么我就不妨和你摊开来说,上官宸,这一辈子,我辛梓涵就赖上你了,现在睿儿也出生了,难不成你还想要抛弃我们母子不成?你若是敢抛弃我们母子,我让你这一辈子断-子-绝-孙。”
后面四个字梓涵咬的极重,以此更加证明她的决心,不过这些话,她可不只是说说而已,既然说了,那么定然是要做到的。
若是真的有了那一日,她一定会让他断子绝孙,只有睿儿一个孩子,这是她应得的,亦是睿儿应得的,她会离开他,但是她要他时时活在痛苦之中,让他时时活在对她的亏欠之中・・・・・・
当然,这些皆是想想罢了,不过照目前来看,她所想的这一日是不会有这一日的,她对她自己有信心,对他亦是有信心。
上官宸没有因那四个字而生气,反而欣喜若狂,紧紧攥着梓涵的小手,激动而又坚定的颔首道:“涵儿,你放心,这一辈子我不会抛弃你,不,不只是这一辈子,下一辈子,下下一辈子・・・・・・”
萦绕在上官宸心头许久的心结,至此是彻底的解开了,整个人瞬间放松了下来,他的心结只是因她,有时候,也许就是因为她的只言片语,便会让他重拾自信,重拾过往的一切。
再者说了,他也不会让那一日发生的,想到这里,上官宸脸上的笑容趋增,说话以及动作之间不再小心翼翼,他彻底的放了心。
适才上官宸说话的音量过大,靠近高位的不少大臣皆听了个清楚,纷纷尴尬的垂首敛眉,听帝王说情话,啧啧・・・・・・
“咳咳・・・・・・”
那些大臣尴尬的模样,梓涵自然是瞧在眼里,毕竟距离如此之近,顿时感到尴尬不已,嗔了上官宸一眼,继而甩开包裹住小手的大手,侧过小脸儿,不再言语。
察觉出梓涵的羞怯,上官宸不管三七二十一狠狠的瞪了那几位尴尬的大臣一眼,仅此一眼,他们便觉的有一股冷风在他们的身后飕飕吹着,明明是一年之中最暖和之时,却愣是让他们后背泛凉,冷的犹如九寒天。
看到几位大臣识趣的向邻近的大臣交头接耳,虽然动作之间僵硬了许多,但不妨碍上官宸对此的满意,随后便全身心的开始哄梓涵。
终于,上官宸的心思没有白费,毕竟,他们二人的感情在众位大臣的心目中,则早已心照不宣,梓涵早已习惯了,适应过后倒也不再觉得羞怯,渐渐一改适才的先前的反应,顺了上官宸哄她的心思,重拾最初始的话茬。
“你说你半年多以前便怀疑马婕妤,而我亦是如此,咱俩可谓是想到一起去了。”
“哦?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吗?”
上官宸一双摄人心魄的桃花眸微微眯起,嘴角噙着蛊惑人心的微笑,双眼眨也不眨的望着梓涵,怎么看怎么觉得其中的讨好意味颇浓,就这样望着。
“胡说什么呢。”
“是,是・・・・・・是胡说,涵儿,咱俩已然是老夫老妻了,何必还如此的害羞呢,不过,我倒是十分喜欢看涵儿害羞的模样。”
“你・・・・・・闭嘴,说出这样的话来也不怕被人笑话。”
梓涵的小脸儿通红一片,她可是看到了,付公公以及他身旁的那两个太监笑的可是垂下了首,这让一向脸皮薄的她,怎么能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