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梓涵醒来之时,榻的另一边,已然不见了上官宸的身影,探手试了试身侧的温度,已然冰凉,显然,上官宸离开已经有些时候了。
这一觉睡的甚是踏实,许是因为解决了林依玲这个埋伏了许久的心腹大患,亦或是林家彻底除了根,不论哪一样,皆让梓涵心情开阔不少。
这时,殿外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只见罗女官与梦璐梦岩三人相继踱步而来。
见梓涵醒了过来,三人面色一喜,忙疾步上前,屈膝行礼,齐声道:“小姐,您醒了?”
梓涵好笑地望着三人喜色的面容,逗趣心起,随即打趣道:“没有,我还在梦乡之中呢。”
三人皆被梓涵打趣的话逗得掩嘴而笑,面上的笑容越发加深,见梓涵面色红润,容光焕发,心中悬着的大石彻底落了地。
其实不怪她们三人这般,因为自昨日她们送皇上与大小姐去宴会后,便再未曾见过大小姐,只有付公公派人传话,让她们不必前去伺候,她们当时只以为梓涵歇下了,便也未曾多想。
谁知,天刚蒙蒙亮,便听说大小姐见红了,她们三人皆心生着急,忙不迭地想要赶去乾清宫,岂料,还未待她们步出自己的院落,便与付公公派来的人碰了个正着。
付公公再次传话,让她们好生待着,不让她们离开房间半步,付公公这番传话,让她们三人心中更加着急难安。
但是,她们亦是知晓,付公公的命令,便是皇上的命令,无法,只得向前来传话的小太监打听一二,谁知,前来传话的小太监竟然一问三不知。
见问不出什么来,但又碍于付公公的命令,她们只能忐忑地待在自己各自的房间中,心中暗自焦急,心神不宁地等待着。
直到传出大小姐落胎,要不行了的时候,她们三人便再按捺不住了,一商量,毫不犹豫地相携去了乾清宫。
正巧在乾清宫,看到付公公正在与一个女子说话,此女子穿着华丽,但是因其垂首,看不清其面容,她们三人不敢贸然前进,便躲在一旁观望。
不一会,便看出了一丝不对劲之处来,因为付公公的面上没有一丝愁容,这时,她们三人这才隐约感觉到了蹊跷之处来。
随即一商量,便再次回到了院落,等待着主子的传唤,果然,临近晌午之时,如她们所猜想的那般,传出大小姐与皇嗣皆安然无恙的消息来。
这便证明,她们所做的猜想皆是正确的。
梦璐鼻子一酸,想想传言中小姐要不行了,便颇为小姐叫屈,这种话是多么的不吉利啊!就算有何算计,亦不能拿这种话来说笑啊!
随即再也隐忍不住心中的不满,低声嘀咕道:“皇上怎么能这样呢,怎么能拿小姐要不……这种不吉利的话来说笑呢,小姐的腹中还怀有皇嗣呢,这……这也太不将小姐放在心里了,我……”
未待梦璐将话说完,罗女官在一侧狠狠地掐了她一把,警告地瞪了她一眼,梦璐知晓自己说错了,亦是知晓她说出这话,若是传到皇上的耳中,便会惹来杀身之祸。
但是她心中不满啊,心中微小姐叫屈啊,小姐现在还怀了龙嗣呢,就算皇上不忌讳小姐,但也该忌讳龙嗣吧!这话多不吉利啊!
梓涵早已将梦璐的嘀咕声听在耳里,自是瞧见了罗女官与梦璐间的小动作,虽看似罗女官对梦璐的嘀咕声颇有微词,但她面上隐隐约约亦是有着稍显的不忿之色。
由此便也看出,不只是梦璐为梓涵叫屈,就连跟在梓涵身边时日不长的罗女官,亦是在心中为她叫屈的。
见此,梓涵嘴角的笑意越发浓郁,正在这时,梦岩在一旁亦是跟着出声说道:“小姐,皇上太过份了吧!怎么着小姐腹中还怀着龙嗣,就这般传出这话来,是不是……”
见梦岩将自己心中的话皆说了,梦璐在一旁急忙跟着附和道:“对,小姐,梦岩说的对,梦岩说的就是奴婢要说的,皇上怎么能这样啊?太过分了,这话说的太不吉利了,就算不为小姐着想,亦是要为皇嗣着想啊!奴婢还以为皇上对小姐是真心的好,是不一样的,岂料,奴婢着相了。”
罗女官见二人越说越离谱,忙向周遭望了望,见没有他人,便松了一口气,忍不住地教训道:“我说,你们二人当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说皇上的不是,难道就不怕传到皇上的耳中,治你们二人的罪吗?”
随着罗女官教训的话落,梦璐不满地瘪了瘪嘴。
“罗姐姐,我与梦岩是小姐的丫鬟,而你是皇上的人,是宫里的人,自然是为皇上说话了,我与梦岩肯定是为小姐抱不平了。”
“而且,咱们说的皆是事实,小姐自从进了这皇宫,便一直没有消停过,今日一早便又传出,呸呸……晦气。”
“哎你……你们啊!消停会把!虽然我是皇上派来伺候小姐的,但是亦是向着小姐说话了,你们这是……”
“罗姐姐,你毕竟是皇上派来的人,就算不向着我家小姐,我们二人亦是不会怪你的……”
未待梦璐将话说完,罗女官颇为无奈地将其打断,“你们能不能先听我说啊!我觉得,皇上与小姐这般做,自然有皇上与小姐的用意。”
“什么用意啊!就算有用意也不能拿小姐开玩笑啊!”
“就是,就是啊!”
梓涵噙着笑,看着三个丫鬟你来我去,自是知晓三个丫鬟说这番话的用意,随即笑着说道:“你们三个是为我好,我心中是知晓的,不过,你们当真是冤枉皇上了。”
“我……”三人面面相觑,皆了然,随即便歇了声,不再言语,纷纷上前伺候梓涵起身。
梓涵见三人这么快就明悟过来她说的话,心中晒然一笑。
――――――――――――――――――――――――――――――――――――――――――-